“害不害的我不知道，但有一點你我都很清楚，老爺子現在的心思全在二房和小玉身上，他年紀越大，身體越差，對二房和小玉就越關心，生怕他那一天不在了，你和老三兩人對他們不管不顧，他現在為了那他們，可是什麽原則都不講了，你覺得這樣的老爺子我還敢讓我的孫子孫女留在他的身邊嗎？你就不怕孫子孫女們變成小玉、淑惠和樹汶那樣子嗎？我不管，這些事你自己想，自己處理吧，幾十年了，輪也該輪到我休息了。”

  程慧芬涼涼的回頭看著鄭封乾，眼神裏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

  “你……事情那有你們想的那麽複雜，五胞胎還小，一定不會變成那個樣子的，再說了，家裏不是還有你看著嘛，絕對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你……”鄭封乾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沒有底氣。

  說到最後，他在程慧芬的瞪視下，再也說不下去了，最後隻能煩燥的揉了揉自己的頭，他一向不擅長處理這些家事，以前全都推給了程慧芬，現在她突然放手，他真的很不適應。

  於是他祈求的看向程慧芬“老程，真的不能再勸勸芸芸嗎？”

  程慧芬沒有說話，隻是朝他搖了搖頭，然後不滿的對著他“哼”了一聲，轉身又開始為幾個孫子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得很簡單，除了五胞胎各自最喜歡的玩具外，衣了鞋襪她都隻收了少少的幾套，再加上現在是8月底，天氣還熱，還是穿的夏裝，雖然孩子多，但收拾好一共也隻有兩個大包。

  鄭封乾在得不到她的回答之後，著急了，站起身，走過來，拉了程慧芬一把，把她拉轉過身來，麵對他。

  “老程，幫幫忙，再勸勸好不好？”

  “放手，說不行就不行，這個決定不僅是芸芸一個人做的，我也同意她這麽幹，我不允許我的孫子，孫女們生活在謊言裏。”

  程慧芬覺得這個家的氣氛，越來越讓人窒息，一個沒有理智的老人，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天天為了自己的私利，爭，吵，撒潑，無所不用，這樣的環境別說孩子，就是她都厭煩了。

  不過做為鄭家的當家媳婦，她再不適應，再覺得厭煩，她也不能像趙桐芸一樣撂挑子走人。

  “好了，你別擋著我，孩子們應該差不多回來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樓去送送？”程慧芬輕推開了鄭封乾，提上兩大包行李，出了門。

  剛走出門，她又回頭看了看還站在臥室裏的鄭封乾“真不去嗎？我可告訴你，這次孩子們走了，起碼好幾個月都不會回來了哦，到時候你再想孫子孫女，就隻能自己去雲城看他們了。”

  說完了，她收回頭，扭身下了樓，留下臥室裏鄭封乾無奈的歎著氣，揉著疼痛的額頭，想罵人卻不知道罵誰。

  當他聽到客廳裏孩子們的歡笑聲時，再也呆不住，轉身下了樓。

  “奶奶，奶奶，我們真的能和媽媽一起回雲城嗎？是真的嗎？真的嗎？”鄭至欣雙手抱著程慧芬的手臂，不停的搖著，心情一看就十分的好。

  旁邊的四個孩子也期待的看著程慧芬，緊張兮兮的樣子，足可見他們同樣的高興。

  “是啊，是啊，奶奶不是都回答過了嘛，怎麽你們是不想跟媽媽走嗎？那這樣子的話，就留下來陪我吧，正好我也舍不得你們。”程慧芬一邊說，一邊捏了捏孩子們的臉頰，有趣的看著五胞胎。

  “啊……不要不要，我要跟媽媽回雲城，奶奶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去雲城看爸爸，好不好？”鄭至欣扭著自己的小身體，向程慧芬撒著嬌。

  其他四個孩子見了，也慌了，全都圍了上去，把程慧芬包圍在中間，不停的嚷嚷著“不要，不要，我們要和媽媽一起回家。”

  程慧芬被五胞胎包圍在中間，搖得骨頭都要散架了，隻能投降。

  “好了，好了，都走吧，走吧，全是些白眼狼，奶奶對你們不好嗎？一聽說可以和媽媽一起回家，就把奶奶丟下了，走吧，走吧，最好別回來了。”

  程慧芬難得逗弄幾個孩子，當下氣鼓鼓的坐到了沙發上，看都不看五胞胎。

  她的這個態度，讓幾個孩子全都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大家都把視線轉身了老大鄭至安，期待著他去向程慧芬解釋。

  鄭至安咬了咬牙，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站到了程慧芬的麵前，差點沒讓她破功，笑出聲。

  好在鄭封乾的突然出聲挽救了她“你們在說什麽呢？我就樓上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來至歡和爺爺說說。”

  鄭封乾順勢拉住離他最近的孫女，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懷裏，低下頭看著她。

  鄭至歡羞怯的抬頭看著麵前有點陌生的爺爺，訥訥的道“沒……沒說什麽，隻是奶奶說我們可以和媽媽一起回家了，我們都很高興。”

  “哦，是嗎？歡歡不喜歡這個家嗎？這裏也是你們的家啊，在這裏住得不高興嗎？你們呢？”鄭封乾溫和的看了看鄭至歡，又把目光轉向其他四個孩子。

  他平日裏太忙，每一次都是來去匆匆，和幾個孫子，孫女之間難得有像今天這種坐到一起聊聊心事的時候，雖然她自覺很溫柔，放低了聲音，可對於五胞胎而言，還是覺得很陌生，很害怕，不像麵對程慧芬這個奶奶那麽自然。

  於是大家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不和他對視，就連鄭至安也是一樣。

  程慧芬看他們這樣拘束，就不高興了，眼睛瞪向了鄭封乾“說什麽呢？這裏還像個家嗎？再說了孩子們和父母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嗎？快孩子們都過來，到奶奶這裏來，別理你們爺爺，來，奶奶給你們準備了小禮物，來，一人一個，都過來。”

  程慧芬朝五胞胎招了招手，然後站起身來到一旁的的矮櫃前，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小盒子，又來到鄭封乾麵前，搶過鄭至歡，兩人一起坐到了沙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