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芝歌大學報告館，國際數學家大會正廳，足以容納幾千人的那種。

  但此刻……

  早已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了。

  話說……

  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辦的還是非常成功的，來參會的人數很多。

  雖然比不上02年東雲舉辦有四千多人，也不如98年香腸舉辦時的三千三，但打底也有兩千多，接近三千的樣子。

  如果把各種工作人員算上，肯定有三千，這人數，自然不可謂不多。

  但這近三千人，除了提前立場的山鳥第一天才弗蘭奇之外，其餘全部到場。

  一二級數學家就不說了。

  三級最為傳奇的邁爾斯，有著“數學王國的凱撒大帝之稱的陸成舟。

  再加幾十個數學三大獎的獲得者。

  還有兩位五級數學家皮埃爾和利古馬斯也都坐在了最前麵。

  也許有人會問……

  利古馬斯前幾天不是回了野鹿了麽？

  沒錯，人家前幾天是會去修養了。

  但作為一個非常純粹的數學家，在聽聞千禧年七大難題之一的霍奇猜想，居然被當眾證明，他又豈能在家裏坐的住？

  不用說，肯定是連夜趕來的，非要親眼見一見霍奇猜想的證明過程不可。

  且別說是利古馬斯。

  就連九十多歲，同樣剛回家休養的米耳諾和湯森普，也迫切的要趕過來。

  甚至連遠在大洋彼岸，正在某小島上安度晚年的近百老者塞爾也是如此。

  隻不過……

  以上三人年紀實在太大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

  坐飛機對他們來說，身體真吃不消，最終也隻能在助理的規勸下，無奈放棄。

  坐在最前排的還有本屆數學家大會主持人，國際數組負責人肯牛尼。

  說實話……

  再看見江南登台，肯牛尼時而皺眉，時而竊喜，尊崇，內心百感交集。

  一開始。

  他對江南是不喜的。

  畢竟江南與國際數組間存在矛盾。

  前者不僅沒給過國際數組絲毫麵子，甚至讓國際數組一而再的灰頭土臉。

  且他也是大羊人，還是大羊國家科學院院士，加芝歌大學終身教授。

  從這些身份上來說，他與來自東雲的江南，天生就不是一路人。

  為此，他之前也沒少給江南下絆子，甚至熱火澆油，把江南架在火上烤。

  但拋開身份立場不談。

  而隻論學術的話，他現在對江南是徹底的心服口服不說，還尊其為天人。

  這竊喜和尊崇都是必須的。

  而連他都如此了，那在場其它人的目光，就更加灼熱，仿若奧特曼了。

  此刻。

  能一齊聚在大廳的人。

  都無關國籍立場，無關其它因素，全都是為了尊聖崇神而來。

  都想親耳聽一次當代數學之神的精彩演講，聽一場有關六大猜想的報告會。

  甚至連昨天代表大羊國家科學院，特意去挖江南的白人威爾也到了，雖然不在第一排，但也坐在了中間某角落。

  昨天挖人是不假，但那是出於政治，但今天聽報告，則是為了學術。

  這兩者，並不對立。

  對此。

  江南在上台的一刻，一眼就掃到了這個熟人，但也就是掃過罷了。

  還是之前的話，他並不將對方放在心上，至於聽報告啥的，無所謂。

  可能是這兩天過於疲憊的緣故，走上講台的江南，微微有些隨性。

  他不像別的人一樣，將一小時報告會當做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更是榮譽。

  相反。

  他心裏頗有些索然無味。

  仿若進入了男人的賢者時刻一般。

  隻因……

  這種報告會，他真覺的沒多大意思。

  無非是在這麽一小時裏，把獲得菲爾茨獎的學術論文或成就梳理一遍。

  但這些論文也好，成就也罷，都出來這麽久了，且全世界人都知道。

  有什麽好梳理的？

  一個個都不是小孩子，都是打底一級數學家的人，不會自己去看麽？

  啥？

  你說看不懂？

  你看不懂怪我嘍？？

  早告訴你平日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但你就是不聽。

  前有大大說……

  這次上台演講，江南一開口定是王炸？

  這對傳說中的逼神……咳咳，南神來說，那不就是基槽麽(? ˙o˙)?？

  隻不過……

  他不想太過於常規。

  跟別人一樣，講自己已經證明出的猜想過程，那可真是弱爆了。

  誰又不是誰的誰，底下這些人又不是他的學生，他才懶得多費口舌了。

  所以……

  “在座的諸位……”

  “大家好，我叫江南，來自東雲！”

  “原本按照既定流程，今天這場報告會，我應該給大家講一下《江南—黎曼定理》，亦或者《江南—哥德巴赫定理》。”

  “畢竟我就是憑借這兩個定理，而成為了本次菲爾茨獎的唯一獲得者。”

  “實在不行，就講一下《孿生素數定理》，《ABC定理》或》周氏定理》。”

  “畢竟我是憑借這三個獎，而獲得了高斯獎和陳省身獎。”

  “不過……”

  “可能會讓大家感到失望。”

  “上邊五大定理，我都不想多講，畢竟人都是向前看，不是往後走。”

  “所以現在如果有人想離開的話，可以先行離開，免得待會大家後悔！”

  說完。

  江南便微微閉眼，站在台上靜靜養神。

  養神是其次，重點是讓不想多待的人離開，免得那些人被自己看著不好意思。

  但三分鍾過後，在場不僅沒有一人離開，反而全都正襟危坐，凝神以待。

  嗬！

  這時候離開？

  怎麽可能？

  在當今數學界，江南已成唯一王者，甚至超過了皮埃爾和利古馬斯等五位數學家，能與已逝六級先賢媲美的地步。

  他們都是來崇聖尊神的，如此難得的機會，那就是打死打殘也不能走啊！

  更何況……

  江南雖然不打算講黎曼和哥德巴赫五大定理，但不是還有霍奇猜想麽？

  前天江南雖把霍奇猜想給證明了，且得到了皮埃爾教授的當眾認定。

  但在場這些人，幾乎全都沒看懂。

  現在如果能聽到江南講解霍奇猜想的話，那絕對比先前五定理更令人激動。

  不過……

  接下來他們或許真要失望了。

  隻因……

  江南既不講五大定理，也沒打算講霍奇猜想，都是過去的東西，沒多大意義。

  雖然他看不上這所謂的一小時報告會，但既然來了，當然要來的有價值。

  不然的話……

  他還不如在圖書館熬書了。

  隻見……

  半晌過後，江南緩緩睜開眼睛，沒有看台底下眾人，隻是朝旁邊工作人員。

  “去，再幫忙搬幾塊黑板來，這次不用太多，有五六塊就足夠了！”

  工作人員：“？？？？”

  ？？

  又是搬黑板，幹嘛？？

  咦？

  為什麽要說又？

  難道……

  初聽江南之話，工作人員都愣了一下，但隨即不知意識到了什麽，連忙眼睛一亮，“那個……江南教授，莫非你……”

  “多了別問，去搬黑板就是了！”

  江南揮揮手，打斷了工作人員的話，然後撿起一隻粉筆，轉身麵向背後的黑板，深呼一口氣，隨即抬筆落下了字。

  而工作人員聽見江南的話，也沒再多問，連忙帶著激動的心搬黑板去了。

  雖然他不知道江南又要黑板做什麽。

  但也不知是運氣，還是偶然，昨天一開始幫江南搬黑板的，也恰好是他。

  雖然後邊這搬黑板的任務，被陸成舟，邁爾斯和克裏斯汀等人搶走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猜到……江南，這位當代數學之神，也許又要搞事情了。

  且這一次……

  搬黑板的工作必須是他的。

  這是他的職責，誰來了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