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你說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涼拌唄！我已經把條件提到最高上限了，但江南一點都不感興趣，還直接走了人，我也沒得辦法！”

  “要我說，先找個理由把他留在加芝歌，然後慢慢再談條件就是了！”

  “不不不，不能太衝動，畢竟江南現在剛拿了數學三大獎，又證明了霍奇猜想，是東雲唯一一位五級數學家，是目前整個數學界最炙手可熱的存在，沒有正當理由，萬不能動他，不然牽扯甚多，影響很大！”

  在江南走後，IBF出身的格倫斯，立馬向威爾提出了一個非常強勢的點子。

  嗯！

  這也是IBF一貫的風格了。

  曾有不少東雲或雲裔科學家，在大羊收到過類似待遇，被喝茶，或直接逮捕。

  其中有一部分是真犯了事，被捕也就被捕了，是他罪有應得。

  但另外一部份嘛？

  是不是真有事，還不是人家說了算？

  尤其是在懂王老特在任的時候。

  大羊相關部門便讓IBF開始以知識產權盜竊、隱瞞和東雲官方的關係等為名，逮捕了不知多少位雲人科學家。

  曾有統計表明，被查機構有71家，多達180起個案，幾乎所有涉案者都是雲人，均被指為東雲竊取機密科學研究成果。

  在很多案件中。

  他們無法以可信罪名起訴這些科學家，最終不得不在一些稅務問題上做手腳。

  如今大羊的學術界，來自東雲的研究人員可謂噤若寒蟬、風聲鶴唳。

  甚至不僅僅是學術界。

  還有其它行業。

  最出名的莫過於任舟婉案。

  雖然發生在比隔壁楓葉，但大羊才是策劃者，楓葉不過是充當幫凶罷了。

  這個案子都扯皮快三年了。

  至今尚未出結果。

  說白了！

  還不是大羊為了某些利益，想跟東雲扯皮做交換，希望東雲能夠退上一步。

  但東雲一直強硬，任老爺子同樣強硬，包括任舟婉這個當事人也很強硬。

  以至於大羊一時沒得辦法。

  而楓葉這個甘當幫凶的人夾在中間，更是左右為難，苦的一批。

  不過江南可不是任舟婉。

  任舟婉那是說抓就抓，說監視就監視，撐死也就是商業上的事情。

  而江南現在可是數學界公認的第一大佬，連皮埃爾都當眾承認我不如他。

  這個時候IBF想向江南動手，那國際影響力可是非常巨大的。

  先不說東雲官方不會善罷甘休，就說整個數學界，也肯定不會同意。

  皮埃爾和利古馬斯都跟江南走的很近，而這兩人一招手，半個數學界都要震動。

  有時候文人沒有商人能量大。

  但有時候……

  一個文人比得上幾個師，就跟當年的錢老一樣，不是想動就能動的。

  今天IBF找理由把江南給拿了，那明天整個大羊在學術界就可能會臭名昭著。

  從此花費一兩個世紀才辛苦梳理起來的科研樂土的良好形象，一朝盡毀。

  這些……

  IBF出身的格倫斯並不懂。

  但出身於大羊國家科學院的威爾是在了解不過，所以直接拒絕了前者提議。

  但格倫斯還有些不甘心，立馬握緊了拳頭，“那我們怎麽辦？難倒就這樣放任不管，隨便他過幾天自由回國？？？”

  雖然他隻是陪著威爾過來。

  其中威爾是主體，他不過是協助。

  但看見江南如此不給麵子，自認為高人一等的格倫斯，真咽不下這口氣。

  事實上，白人威爾也是如此。

  但他暫時也沒得辦法，隻能搖搖頭，“不急，國際數學家大會結束還有三天，這三天或許會有意外發生也不一定。”

  格倫斯：“(???′Д`?)?彡！”

  另一邊。

  江南在離開所住酒店餐定後，便徑直來到加芝歌大學報告館，然後就又開始了瘋狂薅羊毛的一天，繼續看甲乙丙丁的報告會，並跟一二級數學家們互相探討。

  至於IBF的格倫斯和大羊國家科學院的威爾兩人，直接被他拋之腦後。

  顯然。

  他並不把兩人放在心上。

  至於對方是否會對他暗中下絆子。

  說實話……

  在吃餃子的時候，他腦海裏還真想過這個問題，但隨後就否決了。

  先不說自己在數學界的地位，就說背後依靠一個強大的國家，就格倫斯和威爾兩個人，想對他下絆子顯然不夠份量。

  當然。

  如果他真犯了事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決定……

  這兩三天就三點一線，所住酒店，國際數學家大會和兩座圖書館。

  其餘地方，暫時不去。

  畢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即便他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大羊人，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更壞？

  就這樣。

  半天眨眼即逝，眨眼即逝。

  說實在的，與之前一個星期相比，他這半天可以說是收效勝微。

  一方麵是五級，四級和三級的羊毛都薅完了，現在一二級質量不行。

  另一方麵是自打昨天之後，他徹底出了名，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認識他不說，還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每當他看到一個有意思的論題，準備跟人家深入交流時，都會有其它人來搭訕。

  如果是女的也就算了，問題大部分都是男的，且年紀都不小。

  嘖嘖！

  試想一下。

  一個五六十歲的絡腮大漢，用那種灼熱的眼神，一直盯著你，你啥感覺？

  如果一個感覺不深，那就一群絡腮胡子，還有頭發花白的老頭，還有黑人。

  知道的這裏是國際數學家大會，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喪屍圍人。

  反正……

  有點兒待不下去的樣子。

  總慎得慌。

  “唉！”

  “這就是裝逼的下場啊！”

  “都說莫裝逼，遭雷劈，我昨天怎麽就沒管住自己的手腳呢？？？”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認識我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江南，是五級數學家。”

  “來一個就問我霍奇猜想，再來一個又問我黎曼定理和哥德巴赫定理……”

  “話說他們無不無聊，一直問一直問，簡直快要煩死了，淡淡的憂傷！”

  “我都把過程寫的那麽清楚了，他們看一眼不就行了麽，用得著一直問？”

  這半天，江南鬱悶的一批。

  原本是他想去薅羊毛，可結果羊毛沒薅到多少，反而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其中不泛有皮埃爾和克裏斯汀的身影，還有國際數組負責人肯牛尼。

  當然，來自東雲的數學家也有不少，全都想跟他打招呼求認識。

  最終，他不勝其煩的跑了。

  雖然下午還有幾場類似於克裏斯汀的不錯的45分鍾報告會。

  但他走到哪都被人圍著，可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不想在這待下去。

  唯有轉移戰場，前往加芝歌大學圖書館和公共圖書館繼續熬書了。

  而這一熬，就是24小時。

  除了當晚回酒店睡了一覺外，第二天早上連國際數學家大會都沒去。

  雖然這是大會正會的最後一天，但上午他還是在圖書館繼續熬書。

  直到下午三點。

  他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某文獻，不得不前往加芝歌大學報告館大廳。

  話說……

  他真是不太想來。

  但國際數組之前就安排好了，他作為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的菲爾茨獎獲得者，必須進行一場1小時的學術報告。

  且鑒於江南的名氣地位。

  人家還特意把他安排到了大會最後一天的下午，算是壓軸出場。

  雖然江南對國際數組不是很感冒。

  但這是數學家大會既有的規則流程，該遵守還是要遵守的。

  所以……

  他又一次走上了這個大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