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更歡喜
作者:索夫人呀      更新:2021-09-06 09:55      字數:2090
  哪想北鏡曈的反應速度極快,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白錦兮便被他翻轉於上方。北鏡曈竟自願當作軟墊,減輕懷中人的痛楚。

  倆人重重摔在地上的那刻,白錦兮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骨裂聲以及北鏡曈的重哼。

  她倒是沒什麽大礙,畢竟整個人都是壓在那人的身上。

  白錦兮不可思議從北鏡曈身上起開,都奇了怪了,這狗世子是不是被人奪了魂。依著他的矜貴自傲,墊底的理應是她白錦兮。

  “小狐狸,你是不是該扶本世子起來?”

  北鏡曈隻覺著五髒六腑被錯換了位置,捂著被小狐狸撞疼的胸口處,虛弱地提醒道。

  他這模樣實在是憔悴,頭發懶散地鋪在地上,絕世容顏因為疼痛而沾染了薄汗,稱得他愈加妖媚。

  白錦兮左手攬過他的肩膀,將人托起來。正要調侃他怎麽這麽好心,入手便是一片粘稠。

  白錦兮蹙眉,換成右手從前麵摟住他的脖頸,眼睛湊到他的肩胛處一瞧。

  不知何時他中了暗器,那麽一個飛刀,銀光處全陷進了皮肉之處,看著就是鑽心的疼。

  “方才黑衣人追殺時所中?”

  一片混亂中,白錦兮沒注意到這事。她湊得更近了些,才發現傷口周圍泛著淡淡的黑色。

  這毒倒是不難解,隻是拖延了這麽久,解起來有些麻煩。

  北鏡曈輕聲應了一聲,這個時候還能逗著白錦兮玩,“小狐狸,這暗器可是對準你了的,如果不是本世子舍身未你擋住,你現在已經去見了閻王。”

  白錦兮趁著他說話,猛地拔出暗器,又連忙將懷中已取出的手帕緊緊按壓住傷口。

  北鏡曈吃痛,隻是呻吟,變得怪懂事的。

  “你少來,若不是你平日裏作惡多端,得罪的人不少。又或者你無緣無故將我擄來,我怎麽能遇到這樣的事情。世子爺聰明絕頂,該不會是看不出那些人是衝你來的吧。”

  北鏡曈覺著,從來沒聽過眼前人的尊敬或者誇將,每次她若是帶點敬語,都得反著理解。

  運轉內力太多,此刻他徹底沒了力氣,虛弱地靠著白錦兮,嘟囔道:“小狐狸,你不好騙啊”。

  白錦兮不語,簡單地處理了傷口,“你還能走不?”

  “能,怎麽不能”。

  也不知這麽摔下來是不是摔壞了腦子,北鏡曈都受了傷,況且這點疼痛對他來說也不算輕,他還能一直保持笑意。

  北鏡曈話畢,便像沒了骨頭似的貼著白錦兮歪歪扭扭地站起來。

  白錦兮忍得脖頸處青筋暴起,看在這天殺的要死不活的模樣,她咽下了這口氣。

  哪知,還是高估了對方,北鏡曈還沒站直呢,又無力地坐了下去。

  白錦兮:……,小廢物。

  這毒的確會麻痹人,起初是傷口的位置,但運轉內力加速了吸收,如今是的確使不上勁。

  白錦兮一把抓住他的手搭在自己瘦弱的肩頭,不情不願地接受這個帶著累贅的現世,“你還有多少力氣一起用上,我可不是心腸好的,敵人快追殺上來我會跑得遠遠的。”

  北鏡曈笑聲加大,如絲如竹如琴弦,又跟脖頸也癱瘓一般靠在白錦兮的肩膀上。距離著實近,進到白錦兮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

  狗世子的聲音更是縷縷穿透耳膜,偷偷摸摸地往心髒處麻去。

  “你跑不了的,敵人追上來的時刻,本世子會先殺了你。這樣,我們投胎便能投一處去了。”

  白錦兮費力地托著人,沒好氣問:“你的勢力範圍往哪個方向走?”

  北鏡曈看著小狐狸咬牙切齒的模樣,著實是心情好極了,“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他剛指完方向,白錦兮便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北鏡曈詫然,略一思索,就能明白她的做法。那批黑衣人對自己很是熟悉,那也定能知道自己往這個方向逃跑是欲往何處。

  小狐狸卻是反向而行,毫無理由地走向另外的方向,如此,的確是能騙過那些該死的玩意。

  “小狐狸,你果真有本事”。

  有本事讓他每一次覺著自己已經很歡喜她之時,還能夠更歡喜。

  白錦兮主動屏蔽這聒噪之聲,眼睛淩厲看向周圍,尋找解毒藥草。

  “北鏡曈,我記著你很狂來著,曾經在你府上那麽些殺手都被你玩弄鼓掌之中,如今這批你怎麽沒料到,你這是在延邊又得罪了誰?”

  北鏡曈不語,他也覺著是奇恥大辱。

  白錦兮恍然大悟,側頭揶揄:“喲,世子爺,不會就是你那個碼頭工人吧”。

  她這一側頭,離北鏡曈不過就是三指的距離,甚至能看情彼此臉上細細的絨毛。白錦兮嫉妒了,狗世子這臉還真能說上毫無瑕疵。

  北鏡曈則是呼吸一窒,被心上人這樣看著,他就像回到了及冠之時,血氣上湧的瘋狂。

  喉結緊繃著一上一下滑動弧度,北鏡曈抿了抿唇,想起啊寬提的建議,來一次霸王硬上弓。

  她有過司晉言又如何,隻要她以後一心一意跟著自己,他好像也不介意。她不願意,那就折磨到她怕,不敢反抗,等到她有了他的子嗣。

  那時說不定就穩了心思,屆時在重新對她好些就行。

  白錦兮見他桃花眼迷離,好似根本沒聽自己說話。笑了笑,一腳重重踩到那雙紅靴。

  北鏡曈倒吸一口氣,什麽心思都沒了。訥訥輕蔑:“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而已,籌劃了這麽大半生就這麽點追求。”

  白錦兮挑眉,看來他也是覺著黑衣人的到來,是他的那位還活著受苦的至親。

  走了一段路,白錦兮便找到了解藥,將北鏡曈扔在原地,搗鼓藥材。

  北鏡曈嬌弱地咳了咳兩聲,狹長的眸子緊盯著那忙碌的背影,桃花眼中的深情都快滴出水了。

  白錦兮的上藥過程極為粗魯,若說是想致人性命也不足未過,反正北鏡曈是咬緊了腮幫子。

  一個人受傷,受累的就是另一個,白錦兮扶了一會兒,已經開始大喘氣了。

  而北鏡曈表示很是享受小狐狸為自己汗水頰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