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治愈
作者:索夫人呀      更新:2021-09-06 09:55      字數:2090
  然她寧願萬箭穿心,也不想死於世子爺之手。

  他不愛自己,陸虞荷早已清楚了啊,隻是她還奢望著,這麽些年的陪伴和事事盡心,能換來他半分半毫的憐憫。

  五髒六腑碎裂的痛,都不及世子爺帶來的薄情一掌。無力墜落的時候,陸虞荷什麽也沒顧,就緊盯著那雙桃花眼,那雙睥睨著自己,如同睥睨著螻蟻的眼睛。

  那一刻本就心如死灰精神,泯滅地更細碎。

  都說人瀕死之際會想起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陸虞荷腦中有卑微討好的爹爹,委屈求全的娘親,甚至是第一次見著秦錦兮時她正氣淩然的模樣。

  陸虞荷驀然覺著,這大半生都過去了,她好像是有過天子驕子之時,又似乎隻是黃粱一夢。

  畫麵最終定格的瞬間,是她第一次見著世子爺。那人正坐在輪椅之上,對著自己的方向笑得含情又風流。

  就是這樣的笑,從此後他便在自己心上種下了名為情殤的種子,引得她一步步失去自我。

  陸虞荷想,這一世她不後悔遇到世子,可若能再來一次,她要做個真正的名門閨秀,再也不要偷溜出去。

  ……

  白錦兮最終還是被帶回了船上,原來的那艘已經燒給地下的甲乙丙丁戊了,這次的船隻更大更氣派。

  從銀籠子變成了金籠子。

  白錦兮忐忑啊,老老實實配合一切北鏡曈想做的,進膳不挑食了,下棋也能陪。就怕他心情不好,把自己踉踉蹌蹌了。

  安然無恙又是幾天,過於和善的氛圍讓白錦兮以為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白錦兮乖巧安分,北鏡曈是極為滿意。興許隻有阿寬才知曉,他聽聞舊船著了大火,世子爺瘋狂駕馬的模樣。

  世子爺定是以為白姑娘出了事,然得知她安然無恙,甚至這一切是白姑娘為了逃跑而做下的安排。

  那一向不容許欺騙的矜貴世子,竟是先鬆了一口氣,繼而才有滔天怒火。

  走水路比旱地可快多了,按這腳程,之後不足十日便可到達延邊。

  白錦兮做鷓鴣樣縮了好幾天的脖子,狗世子竟沒捆綁或者鎖著自己,不僅如此,還疏散了看管之人,使得白錦兮活動範圍更大。

  當然,明著的人是少了,那就意味著暗中的人定是更多了。

  白錦兮揣揣不安,在北鏡曈身邊研墨之時主動說道:“世子,那日我受了驚後,腦中突然多了些以前想不起來的事,其中還有把你腿中蟲子引出來的方法。”

  北鏡曈作畫的手一頓,鴉黑色長睫毛遮不住他的笑意,“哦?本世子以為,小狐狸受了驚嚇沒失憶已是極好,如今倒是給了本世子一個驚喜。”

  白錦兮聽得出他的調侃,這理由她自己也不相信。人艱不拆嘛,她本來就是胡亂編造,北鏡曈心底也認定自己有辦法。

  “那世子這腿是治,還是不治?”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都給這條美人魚治好了萬箭穿心的腳疼,怎麽也能記住自己的好吧。

  雖然眼前人覺著別人為他做任何事情都理所當然,因此他不懂得感恩。但站在他的角度,自己這番舉動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最重要的是,上次跌落懸崖是這狗東西救的自己。一碼歸一碼,這人情該還還。

  北鏡曈莫名覺著,小狐狸即便多數麵容清冷,但這性子極會討好人。就是倔了些,非得逼到無人之境她才妥協。

  原先不醫治,今兒突然轉變了性子,也算是奇聞。

  忽地笑起的弧度越發邪魅,轉變態度?小狐狸莫不是心虛,認了她逃跑的錯?

  越想越有理,北鏡曈的眼神直戳人心。那件事,他是想過斷了她的手足,就連進膳穿衣都得他來幫忙。如此,她便是自己的禁裔。

  然而,他要的好像不止這些。他得不到的,寧願毀掉,隻有眼前人除外。

  北鏡曈想小狐狸那顆心能跟自己一樣,牽掛彼此。他希望她看著自己的時候,也是目光灼灼。他要她就算身處他地,也會時常將北鏡曈三個字掛在嘴邊。

  她跟別的玩意兒不一樣,就算是氣著自己,也能讓他咬牙切齒卻又極力忍耐。

  他派阿寬去明間搜集了偏方,巫蠱也好,下藥亦罷,他就隻要小狐狸愛上他。

  “治,怎麽不治?”

  他天生就是勾人心魄的妖,何況如今他還動了情。

  每次說話都有意壓低了聲線,萎靡又纏綿,還有事沒事就往白錦兮身邊靠。

  狗世子的回答白錦兮表示,極不滿意,就好像自己非要上前給人治病,那人還無所謂。

  她癟癟嘴,沒好氣道:“那你躺下,我跟你施針”。

  “現在?”

  白錦兮頷首,她今兒過來就做好打算的。先施針看看到哪種地步,才好做打算。

  “好~”

  北鏡曈應完,趁白錦兮拿針卷,開始褪去外衣,緊接著是裏衣……

  白錦兮抬頭,看到本不該赤裸是狗世子,立馬轉身,嘴角抽了抽。

  “世子,你傷的是腿,不是腦子。”

  北鏡曈:……

  小狐狸是不是沒聽過,有一種誘惑叫做皮相之色。

  身後沒有動靜,白錦兮在想是不是出門不利,脊背還涼颼颼的。脫衣服?那狗東西不是要那啥自己吧,那,那這一趟豈不是羊入虎口?

  她也不轉身了,拔腳便要走。

  北鏡曈陰惻惻的聲音卻又響起,“小狐狸,你還不過來治?”

  白錦兮長歎一口氣,北鏡曈就是一祖宗。

  他慵懶靠在臥榻之上,如墨的黑發像是上好的絲綢,遮住他**在外的上身。下身著白色寬鬆褲,仰在紅色絲綢之上。

  北鏡曈的長相本來就是雌雄莫辨,若不是眉眼間獨具的霸氣,恐怕是男子都會為其顛倒。

  現在這樣含而不露,等著人寵幸的模樣,白錦兮給無語了。

  她走上前,卷起他的褲腳,目不斜視。她從醫那麽多栽,什麽身體沒見過,難不成還會被勾引不成。

  白錦兮捏了捏他的小腿處,緊致條理分明,恢複地很不錯。

  而她手碰著的刹那,北鏡曈便渾身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