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冤家啊
作者:
索夫人呀 更新:2021-08-21 21:47 字數:2081
白錦兮作勢思考,得出了一個極為不錯的理由:“因為他們的性命可以威脅我。”
眾人:……
北鏡曈笑意加大,帶著更加明顯嘲意,“幾個下人的命,奴隸場一抓一大把,你說能威脅你?”
這麽久未見,北鏡曈這副模樣依舊如此,好像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髒的。
那八人是習以為常,沒有絲毫憤怒或者侮辱,從他們進府開始,一直聽得便是這樣的話。雖不像這麽難聽,大體的意思也差不多。
主子,主宰他們一生,若是能為之換取一點利益,受再多的苦也甘之如飴。
白錦兮看著那些人臉上漠然的神情。驀地自己恐慌了起來,她好像不再那麽恨鐵不成鋼,以前都還感歎他們過於服從,如今好像不那麽憤懣了。不會在這裏待久了也跟眼前人一樣不當仆人是條命吧。
噫噓唏,一定是因為歲歡的出生,害的自己穩重了不少,學會了收斂而已。
白錦兮攤手,“是你不當他們的命是命,而我不一樣,本來就隻是山中平民百姓。不覺得自己的命有多矜貴。與我而言,他們都是朋友。”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結果都猜到了,定是逗得北鏡曈捧腹大笑。
然出乎意料的是,北鏡曈恍惚被說懵了,隻是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方向,盡是自己不懂的情緒。
那雙桃花眼,多了很多很多東西,現如今染上了愁苦還有歲月下來的深沉。
北鏡曈沒有表現,那八個人倒是眼睛泛紅,急促著呼吸一副快要掉眼淚的模樣。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有主子對他們說出這樣的話。
白錦兮:……
“那我呢?”
北鏡曈驀地出了聲,暗啞到低落。
不得不說美貌是殺傷力這句話不單單正對男子,女子亦然。他這副為情所傷的幽幽,搞得白錦兮是罪大惡極的負心漢。
嚇得白錦兮就是退後一步,眨巴眨巴眼,表示不太懂,“你說什麽?”
北鏡曈很乖巧,隻是也邁開了一步,耐下性子問得更細:“我呢,於你而言,我算什麽東西?”
嗬嗬,白錦兮嘴角一抽,還能算什麽,冤家啊,這輩子還有什麽比碰上北鏡曈還倒黴的事情?
她還未言語,但明明看得懂自己的情卻依舊麵無表情的冷漠模樣,北鏡曈自己就懂了。
他比之更冷漠的轉過身,上回在秦府已經低下了顏麵,怎麽還是不長個記性。
白錦兮挑眉,這是同意了?北鏡曈來了良心?她還有腹稿呢,沒發揮餘地啊。還別說,這仔細一打量人的背影,才發現世子原來這般高。
浩浩蕩蕩的人群散開,“八大護法”被喂了藥,身體可自由活動,就是不能使用內力。
在知道他們即將成為廢人,不能保護大小姐,反而還成為大小姐的累贅時。八人顯些以死謝罪,白錦兮當時心髒都差沒挺過去。
至於嗎,隻是短暫的失去,又不是終身不能用。況且,沒武功就算廢人了?
好說歹說他們不聽,白錦兮直接冷聲下了令,他們才噓聲。果然,人還是那啥骨頭,非要吼。
不是北鏡曈所說的話,白錦兮也不知道去延邊還能走水路這一說。
岸邊停靠著一艘兩層的大船,北朝的製造業方麵,沒得說。這樣的船隻在這個朝代來講,確實是極為稀有。
還真是走了某種運,北鏡曈選擇埋伏的地方那麽多,白錦兮恰恰好掉進了離他船隻最近的那條路。
一名黑黝黝的壯漢在船岸恭候良久,白錦兮一瞧,“喲,啊寬”
語氣熟稔,至少比對北鏡曈和善多了。頓時世子爺麵色就黑了下來,他是不是無論跟誰比,都比不過?
啊寬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隻是直覺告訴自己,不能跟世子的所有物靠的太近。
因此他神色淡淡,眼睛都不敢多瞟人一點,“見過主子,見過白姑娘。”
白錦兮興趣央央,這走過來北鏡曈就沒給自己好臉色看。啊寬這人好逗弄,她準備沒事找事。
尖銳的聲音卻忽地響起,“賤人,你來幹什麽!”
幾人抬頭望向船頭,一女子正陰沉地怒目著白錦兮處,提著淺綠色花擺匆匆趕來。
陸虞荷牙齦都要咬碎了,這麽些日子不在,她的恨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漸增加。
大步繞開擋著的阿寬走到白錦兮跟前,冷哼一聲,燒藍鑲金護甲的手高高抬起,一巴掌就要呼下去。
就這速度,明晃晃告訴你完全可以躲開,白錦兮原是想著退後,再反手扇過去。結果半路那隻手就被一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給截住了。
北鏡曈桃花眼微眯,寒意四現,嘴角恢複成一貫似笑非笑的模樣。
“陸虞荷”。
單單三個字,立馬撲滅了陸虞荷的氣焰,周邊站著的連同陸虞荷跟著的丫鬟慌忙地跪了下來。
獨留白錦兮和那懵逼的八人。
白錦兮:……,這該死的熟悉的場景,隻是這陸虞荷適應環境還挺快的。
她嘿嘿一笑,壞著意去扶起她的肩膀,聲音多的是嬌柔做作,“哎喲,陸大小姐,怎麽行如此大禮,快,快起來,客氣啥。”
白錦兮站在北鏡曈的身旁,這要跪就都跪了。
陸虞荷頓時丹鳳眼都瞪成圓眼,一甩自己的胳膊。白錦兮早知如此,率先離開,讓人甩了一個空氣。
陸虞荷更是氣急,雙拳握到護甲都插肉裏了。
沒意思,當真是沒意思,到現在也不長進。白金頓時無趣極了,抬腳躡在一旁。
站在北鏡曈的身邊,兩人的冷淡如出一轍,世子愛的,是不是就是這賤人的欲拒還迎。
“世子,你出府是特地為秦錦兮而來是嗎?”
陸虞荷的眼眸都是帶著心碎,她從小到大受的罪,都比不過世子爺一人帶來的痛苦。可她沒辦法恨他,隻能恨白錦兮,若不是她有意勾引,世子怎會如此。
北鏡曈不置可否,眼瞼下垂,反問:”好好的不在府中,跟著跑出來幹什麽。“連這句話,都是慵懶的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