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秦歲歡
作者:索夫人呀      更新:2021-08-21 21:47      字數:2068
  司星瀾可是特地從嬤嬤那裏學過如何抱孩子,因此接過來穩妥得多。

  他低著頭,邊走向一旁的裏屋邊將目光投向小小的人兒。親人眼裏亦出西施,醜著醜著就習慣了。

  這乍一看,好像是能看出懷中妹妹的俊俏。

  司星瀾溫柔的麵部表情,喃喃重複道:“歲歡,歲歡,我是哥哥司星瀾。”

  跟著的秦秉文詫異,“歲歡,何時取得名,外祖父竟不知。”

  秦老吃味,越活越回去,像小孩子鬧脾氣一般重重冷哼一聲,就差在臉上寫不樂意三個字了。

  取名,那意義可大著呢,一般是由德高望重或者家中長輩所取。司雲鶴是外孫女嫡親祖父,於情由他賜名。

  可眾所周知,秦老是天下學子的榜樣,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由他取名是為於理。因此秦秉文暗自琢磨了好久,黃紙上所寫,都有一摞了。

  司星瀾疑惑不比秦秉文少,歲歡這名,他以為秦府中人已經全然知曉。又猛然想起自己是和娘親守在外祖父床前才得知的。

  若是那般早,自然不會是祖父所取,從京城到祖父的來信,起碼得來上一個月。況且,歲歡,這般名字也不像是祖父的佳作。

  外祖父若不知情,那妹妹這樣歲歲歡喜的名字,應是娘親所取。

  “外祖父不知也是常然,娘親在有孕是在外祖父昏睡那段時辰,歲歡也是在那時定名。”

  秦秉文想聽的可不是解釋,這問題是,取名這事是有傳統的,哪有人這般早就定下來的。

  也怪小兮這丫頭太年輕,涉獵廣但恰好不牽扯祖宗規矩。那丫頭叛逆的很,若是需在外表現的忍一忍勉強學,若是不需要展示的,你提一句,她懟十句。

  秦老吹鼻子瞪眼,司星瀾是能理解外祖父的不喜。不過他不言明,畢竟取名這般事,他也很想的。

  最後由娘親決定最為公平,木已成舟,麻煩怎麽也是找娘親的,可娘親說外祖父是女兒奴。

  “這名字,一看便是小兮那丫頭所想,還沒讀過幾本書呢就開始越俎代庖。”

  不過老實說,歲歡,歲歲歡喜,是為長輩最大的期待,名字是並未欠缺。就是這股子氣,不上不下的。

  司星瀾見如此,好心告訴外祖父一件他人以為喜悅之事。

  “外祖父,星兒隨娘親所想一樣,皆覺著秦歲歡三字甚是不錯。”

  秦秉文一下便抓住了其中的重點,“秦”,這是隨母性,還是所認義父之姓。雖不說此舉驚世駭俗,但也的確是寥寥無幾。

  畢竟將軍府,從某些方麵來講,未有子嗣。

  秦老是知道這個女兒隨心所欲慣了,還是經嚐被顛覆認知。

  他成天板著班主任的臉,這下是黑得更厲害,大拂衣袖嗬斥一聲:“胡鬧。”

  這要是傳了出去,百姓說什麽的都有,女兒既然嫁了出去,天天在這裏住就算了,生了孩子還向著娘家。

  馭夫有道可不算什麽褒義詞,不僅是白錦兮,司晉言所承受的流言更多。

  雖說那小子如今不在意,流言可謂,變化之快莫不過人心,誰能確保這會不會成為他心中介懷的種子。

  音量沒有控製的結果便是歲歡被嚇哭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抱著人的司星瀾急了,輕聲誘哄著“歲歡不哭”。秦秉文懊悔地夠上前去,手足無措的僵硬逗著歲歡。

  歲歡情緒來得快,去得遲。待兩人哄得滿頭大汗,小孩兒才大發慈悲給了麵子又安穩睡去。

  司星瀾這才徐徐解釋:“歲歡姓氏秦,是經過祖父和爹爹的應許的。娘還說了,若是外祖父不願,那便姓白吧,娘還覺著白歲歡還好聽些呢。

  對了,娘還有一句原話是:你外祖父保不準自作動情,以為我這麽做是為了秦府。”

  秦秉文:……

  司星瀾狡黠的模樣像極了白錦兮,有種焉壞焉壞的正經,“咱們雖不在乎什麽血緣傳承,盡忠伯伯卻擔憂外祖父百年後無上香的。”

  這般做,隻是為了實現老人家的心願罷了。雖然司星瀾也不懂,這上的香,燒得紙錢,是真能收到嗎?

  若是能收到,那也就是世界上真有地府的存在。既然有了地府的存在,也就是人可以投胎轉世,那百年之後收這些東西的是誰呢。

  盡忠的心思,秦秉文體會肯定比其他人要多得多。那人臉上一半的皺紋,都是為婚事而愁來的。

  死者為大,既是他的遺憾已經圓了自然不能收回,看來這事是木已成舟了。

  秦秉文看著熟睡的歲歡,小孩睡得可真香,姓甚名誰對她有什麽影響呢。

  白錦兮悠悠醒來,對上麵貌返祖的歲歡,就算她再怎麽昧著良心也是誇不出長得好看四字。

  要不是腹中空空,沒了負重感,白錦兮都不敢相信是她所生。再一次慶幸司晉言不在,否則恐怕會用悠悠的目光看向自己,疑自己出了軌。

  看著司星瀾寶貝著的模樣,白錦兮開始反思是不是從來沒教過孩子審美的問題。嫌棄的話在喉間爭鬥半響,還是咽了下去。

  最終還是調侃道:“你們父子倆,算是得償所願了。”

  司星瀾嘿嘿一笑,側頭給白錦兮使了使眼色。白錦兮順著一瞧,便宜爹又莫名其妙拉長了臉。

  都說陰晴圓缺,可從好久之前開始,整個家便是聚少離多,京城的年好似總會差那麽一兩個人。

  真算起來,白錦兮第一次沒跟司晉言在一起跨年,白錦兮的新年願望隻是希望能正兒八經地團聚一次,來年不要有任何人的缺席了。

  相思信早早就傳了出去,來年開春卻並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二十一天便能養成習慣,然沒有司晉言的陪伴永遠都睡得不安穩。

  白錦兮清楚知道自己是夢魘了,不過此次並不在陰暗的地牢,而是雪山之下。

  這環境倒是極為陌生,隻是場景過分清晰,清晰到白錦兮似曾相識。她若是記得不錯,等會兒是不是還能見著司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