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王三柱這樣可以打獵的人提倡先走，說得倒好聽，那些個土匪個個說不定拿著大刀，你握一把鋤頭跟人家拚命？

  ??其餘幾人幾乎沒怎麽發言，呈觀望的態度，這事兒不急。

  ??憨厚爹將家中人都集中在了一塊，麵色嚴肅，白錦兮說明了其中的厲害，他也不想走。他弓著背：“小兮，我這都踏進半截黃土的人了，哪能經這些折騰。”

  ??柳春急了，一把推開憨厚爹，“你這傻子，想什麽呢，女兒樂意給我們花錢讓我們搬到鎮上住，你還在這兒阻撓。”

  ??憨厚爹眼睛鼓起來，對上柳春的眼睛又將氣焰壓了下去，嘟囔一聲：“你不懂”

  ??同樣的白錦兮知道這輩的人都不想離開自己的故土，這地方照顧了他們的生生世世，也困住了他們的生生世世。

  ??“爹，我和子堯要去京城一趟，你在鎮上我才放心啊。”

  ??柳春也在一旁同意白錦兮說的話，連連點頭，其他幾人沒敢忤逆憨厚爹。憨厚爹老實巴交，也是一家之主，隻寵老婆孩子。對自己兩個兒子臉色還沒那麽好的。

  ??白錦兮朝王喜使了眼色，一向有幾分聰明的二哥卻別過頭去，當作沒看見。

  ??憨厚爹深深地看了白錦兮一眼，堅持說道：“你不懂”

  ??白錦兮這樣表情就不太那麽友善了，好言相說你不聽是吧，那你這是逼著我動武了。白錦兮剛準備給顏色瞧瞧。

  ??一旁的李子堯突然笑了，按住了在發狂邊緣的白錦兮。白錦兮撅著嘴，一臉憤懣，怒火直燃李子堯。

  ??李子堯表情越發寵溺，低沉聲音說道：“兮兒，你先出去吧，我和嶽父談談。”

  ??李子堯表情沒變，看不出是有把握還是沒把握，白錦兮冷哼一聲，直接出了門，柳春趕緊追上。

  ??“嶽父，你不用擔心銀兩問題，我和兮兒在哪都能照顧好自己的。”

  ??“子堯，如果我們不搬走，你們無論在外遇到了什麽事情，和小兮回來都能有個家。”憨厚爹歎了一口氣，他搬去鎮上能做什麽，啥都不能做。

  ??到時候真正成了窩囊廢，女兒回家來還得用她的錢買吃的，這得多寒心。萬一在外缺了吃短了喝，自己哪裏來的錢去接濟呢。

  ??……

  ??不知道李子堯是怎麽勸說的，憨厚爹還是同意了，等李星考完試，他們就搬到鎮上。

  ??李星考試時爹娘都來了，門外站著一群考生，個個麵色嚴肅，神情緊張。還有的還拿著書在原地徘徊著看。

  ??很多都還是十歲左右的孩子，當然，年紀大一點的都有。要是空閑的時候李子堯幾人還是能引起注意力的。一個年紀遠超考生，一個是女子，還有一個不足腿高的孩子。

  ??然這緊急的時刻也沒怎麽引人主意。柳春好久沒來鎮上了，也沒見過這麽多人，拘束的很。

  ??秦秉文走在前麵，還牽著星兒的手。李星手抓得緊緊的，麵色隱隱有汗水浮現。早上就醒得特別早，一顆心就像被風吹的搖擺不定。

  ??離考試時間尚早，衙門口已經人山人海，每位小公子身邊都有大人陪伴。偶爾還有哪家的大少爺用轎子抬著進來。讓本就不寬闊的馬路更加擁擠。

  ??這時候街道上的酒樓或是攤位是最擁擠的，小兒不停在幾桌子上來回穿梭。俸己已經提早一天便定下了酒樓的位置。

  ??周邊的人都在討論今年的考試，大人們個個吹噓的厲害，白錦兮一臉興趣聽著這些八卦。

  ??坐在下方的李星吃飯吃得心不在焉，發呆的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筷子一叼一叼的。秦秉文搖搖頭，星兒永遠都是那副老成的模樣，難得這麽緊張。

  ??又抬頭看了一眼燃燒著熊熊八卦之色靜心聆聽著隔壁桌討論的白錦兮，他不經無奈。“小兮，星兒馬上就要考試了，你這為娘看上去是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

  ??白錦兮將耳朵放回原來的桌子，斜斜看了一眼表情緊張的李星，含笑說道：“義父，這緊張能做什麽事，況且，你的輕鬆並不比我少啊。”

  ??說著，白錦兮將眼前的茶給秦秉文滿上，又道：“義父，你看看星兒緊張的那模樣，是不是你老了沒教得好，以至於星兒對自己的水平不自信呀？”

  ??李星一聽，趕緊放下筷子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娘親，你冤枉外祖父了……”

  ??柳春也來不及吃正放進嘴裏的辣子雞，輕拍著白錦兮的手：“你這孩子，咋就這樣說話，你義父可是大人物。”

  ??秦秉文摸著胡須，樂嗬樂嗬的，這笑話真是不常有。他反問道：“哦？小兮，你是不是覺得你能教得更好？”

  ??白錦兮作勢思考，也沒否定，直不正麵回答：“義父，這方麵的話我不敢肯定，然你別是忘了你的腦筋可不會轉彎。”

  ??秦秉文一愣，想起了前些天裏白錦兮出的那些機靈古怪的題目，笑得更歡了。一旁的李星也想起了那天娘親捉弄外祖父的場景，尤其是那難以回答的題目：主人家要殺雞或者宰豬過年，預備先解決一隻當作下酒菜，你覺得先殺哪個？”

  ??李星感覺自己心情突然不那麽沉重了，一旁的柳春正是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突然傳來一矯揉造作的聲音。

  ??“喲，這不是柳姐姐嗎，這都快二十年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嫁到別處去了。”來者打扮的花枝招展，所有頭發盤於後勺，素銀簪子插滿了整個頭發。

  ??走路扭起來厲害，搖搖晃晃的，似在走蓮步，又因為沒學好，以至於東施效顰。身後跟著一婆子，那婆子一看麵相就是尖酸刻薄之人。

  ??柳春夾起的焦糖骨突然就不香了，伸回夾菜的筷子，極力優雅的放在桌子上。似乎才注意到來人，她慢慢轉過頭，身體像是凍住了。

  ??白錦兮正努力翻找記憶，也沒在深處找到這人的相關外貌。

  ??柳春開口道：“欸，這是王妹妹吧，好久沒見了，你換了身皮我差點沒認出來。”

  ??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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