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很中肯地評價道：“娘親，你這次畫得比上次畫得還好。不過~”他狡黠一笑，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爹地更喜歡上一次你畫的那張。”

  ??上次白錦兮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的時候白錦兮也畫了一張，不過有自己。

  ??對上星兒揶揄的眼神，白錦兮老臉一紅。然後還在得瑟中的李星便看到李子堯冰冷的視線看向自己。李星笑容一僵，無奈地閉了嘴。

  ??回去的路上秦老一直想跟白錦兮討教畫功，就是李子堯那斯纏得緊，不允許別人靠近靠近他的媳婦兒。

  ??好不容易趁著李子堯衝洗從而從白錦兮的身邊撤離，秦老總算順利能與白錦兮說話了。

  ??“丫頭，你能不能教教我那種畫法。”秦老並沒有過於靠近白錦兮，說完這句話還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哦，不能”，白錦兮避開了那禮，蹲下身子擇菜。

  ??秦老嘴角一抽，說話這麽直接的嘛。他沒有放棄，而是沉下聲說道：“老夫這大半輩子也有不少積蓄，姑娘若是肯教我，定不會虧待姑娘。”

  ??一旁擇菜的李星雙眼發光，祖父好聰明，居然猜到了娘親的弱點。

  ??白錦兮還真認真考慮了一會兒。秦老無論是談吐還是穿著，都不是簡單的人物。拿錢多沒意思，不如賣一個人情？

  ??她慢慢抬起頭看向端莊的秦老，開口說道：“談銀兩多沒意思，咱談談情如何？”

  ??李星：“！！！！！！！！”娘親不要爹地了。

  ??看著李星突然僵直的身子和震驚的表情，白錦兮加了幾個字：“人情的情”

  ??剛說完這句，秦老就表示極力的反對：“不可，不可，老夫什麽都喜歡欠，就是不喜歡欠人情。”

  ??白錦兮：“……”，那我幹嘛教你。

  ??也是認識到這個問題，秦老咳了兩聲，沒想到這小丫頭並不看重身外之物。

  ??“丫頭，除了欠人情，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白錦兮想了想，十分認真且平靜地說道：“哦？既然如此，那你拜我為師吧。”

  ??此話一處，四周一片寂靜，靜得連旁邊兩人的呼吸聲似乎停止了。

  ??李星表示自己的三觀又被顛覆了，娘親讓祖父拜師，是不是相當於娘親要做祖父的娘親。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娘親不是爹地。無論怎麽算，這都不合乎常理。

  ??秦老心中已經是一片草泥馬奔過去，想他人生已過不惑。以為自己看淡了世態炎涼，明了了人情世故，哪想以前遇到的那些算什麽。

  ??可怕的不是遇到一個瘋子，而是這瘋子正在一步步摧毀你的三觀。

  ??此時的秦老已經呆滯了，他很想指著白錦兮，告訴她什麽叫“天方夜譚”。你信嗎？我聽過最好笑的一個笑話便是：別人要一代大師拜她為師。

  ??見秦老久久矗立不動，白錦兮蹙起了黛眉，向那人投向同情的目光。

  ??對上這樣的眼光，正在大口大口拚命呼吸的秦老奇跡般停了下來。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壓死，活生生控製了想掀翻背簍的衝動。

  ??“丫頭，你，你覺得你做人的師父隻是為了教畫畫會不會有些勉強？”

  ??“你做過人的師父？你教的什麽？四書五經？”

  ??對上白錦兮這不屑一顧的態度，秦老暴躁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動。她這語氣不就表示四書五經很簡單嗎？

  ??“嗬，怎麽你四書五經學透了？”

  ??“嗬，你畫畫學透了？”

  ??“你，你，怎麽講這些歪理。學我所講的東西，不說一定能大富大貴，起碼都能有所作為。你這畫畫能做到我這樣的地步？”

  ??“嗯~，那是不能。主要吧琴棋詩畫很多都是來陶冶情操的，喜歡這些的人一定有更高的追求。他們已經不是那種為銀兩折腰的人，我還以為秦老能懂。”

  ??白錦兮眼眸失去了光澤，一邊搖頭一邊歎氣，就差傷仲永了。

  ??秦老：“……”拜師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拜了，這小丫頭也承受不起後果。

  ??一瞬間場麵便開始沉默下來，白錦兮注意到秦老拇指和食指指腹又在摩擦，便知道他正在打注意了。

  ??至於做他的師父，是萬萬不可能的。看樣子那人地位不低，恐怕到時候自己會被唾沫星子噴死。

  ??果然沒過一會兒秦老便開口說道：“丫頭，你知曉師父的地位是等同於父親，不如咱直接點，做後者怎麽樣？”

  ??這次便輪到白錦兮睜大了眼睛，這人恐怕不是瘋了。

  ??“你，你要做我兒子？”

  ??秦老，李星：“……”

  ??趁秦老還沒發火，白錦兮嘻嘻一笑：“哈哈，不好意思啊，你是想做我義父？”

  ??秦老一股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惡狠狠地瞪了白錦兮一眼，虧得她改口改得快。不然就算李子堯在這裏，自己都要進去拿大刀砍死這人。

  ??聽完白錦兮的話秦老沒有直接回答，算是默認了。

  ??白錦兮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站起來也行了一個禮：“多謝秦老厚愛，不過這件事是件大事。家中雙親尚在，我還得與他們商量。”

  ??看到白錦兮向自己行李，秦老感覺心中的不爽瞬間消失了一大半。至於白錦兮的思慮也很正常，這在這個時代的確是件大事。

  ??“娘親，如果你稱秦老為義父，那以後他就是我真正的祖父啦？不對不對，我該叫外祖父”李星笑意燦爛，看看白錦兮，又看看秦老。

  ??然後拉上了秦老的手，歡喜地說道：“外祖父，你不虧的哦，我娘親會得東西特別多呢。”

  ??秦老何曾被別人這般親近過，被這軟乎乎，滑溜溜的小手一抓，秦老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他蹲下身擠出一抹笑意，盡管這笑容在白錦兮看起來就像是要誘哄小紅帽的大灰狼。

  ??但這笑意也是足夠的真誠，秦老在詩詞歌賦上本就天賦卓絕。是當今世上最年輕的太師。教書已經二十餘載，在學生麵前就是威嚴的形象存在的。

  ??如今能耐下心附和李星，秦老自己都快將自己感動了。他輕聲說道：“哦？你娘親還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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