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莫名其妙的地方固執起來
作者:初柒668      更新:2021-06-26 12:16      字數:2842
  容顏猛地看向他,一把抓住了傅錦即將轉身的袖口,袖口上的金線被容顏的指甲劃了絲,精美的刺繡也被毀的不成樣子傅錦看著他,“怎麽了?”

  ??容顏:“殿下,我冷。”

  ??傅錦腦子一瞬間變得白茫茫一片,眼神失了焦,視野裏一片模糊,隻略微能大致看出容顏的輪廓。

  ??容顏說她冷?

  ??怎麽個冷法?

  ??需要暖爐?或者地龍?再或者……需要他?

  ??容顏見傅錦沒有動靜,似乎更加急切了,對趕來的太醫道:“你先出去。”

  ??太醫轉身看著傅錦。

  ??傅錦回神,果斷道:“不準,留下來!”

  ??太醫又怯生生地跪在地上準備給容顏把脈。

  ??容顏無可奈何,任由太醫蒼老的手指擱置在他細嫩的手腕上東宮的太醫院不比皇宮內部太醫院,但能請來給容顏把脈的都是宮內醫術數一數二的太醫。

  ??老太醫憑借多年豐富的經驗,隻消細細感受,便道:“殿下,這位小姐寒氣重,忌生涼,忌傷寒,要慢慢補,調理虛火,體內陰陽尚能飽和,不可在潮濕陰暗之地處太久。”

  ??傅錦點點頭,道:“該補些什麽藥你且去告知林德海,若出了岔子,孤拿你是問。”

  ??待林德海帶著太醫退下,傅錦遣散了所有侍從,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榻邊,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放在了容顏的膝蓋上。

  ??容顏不躲,她隻靜靜看著傅錦暗沉的眸光,眸光裏散發著些許不忍與較多自責,倔強的手還在一下又一下輕柔地為她舒緩膝蓋上的酸疼。

  ??不管傅錦想不想聽,容顏自顧自道:“厭見之毒雁北本就罕見,更何況千裏之外的大瑛,厲澄出自雁北,從小與我一同長大,醫術高明,有枯骨生肉,轉危為安之術,世稱‘赤銀聖手’。我

  ??想,厭見之毒根除他怕是做不到,若說抑製,倒是可以試試。”

  ??傅錦果然不負容顏所望,又一次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固執起來。

  ??“你不是說他隻是個酒夫嗎?”

  ??容顏:“……”

  ??這哪跟哪啊……

  ??“傅錦,你信我,厲澄他一定能夠醫治好你體內的毒。“對傅錦而言,話要往明了的說。

  ??傅錦為她揉膝蓋的手頓了頓,隨後一雙丹鳳眼緊盯著容顏絕美的容顏,眼神略微古怪,緩緩開口:你怕我死?”

  ??容顏:“?”

  ??什麽玩意?

  ??“我……”我什麽?容顏張口結舌。

  ??傅錦的邏輯思維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容顏有時候覺得傅錦的太子之位是不是白嫖來的,依這人的腦子和思維能力,稱帝之路漫漫……

  ??除非,皇帝猝然駕崩。

  ??“傅錦,你身為一國儲君,不能在身體上落了其他皇子一程。”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若是自己對傅錦沒有半分情義,又怎會動用厲澄來為傅錦清毒。可她自己又不想與傅錦水到渠成。

  ??這都什麽矛盾的心理……

  ??她總覺得,傅錦對她雖然很好,可人在麵前,卻總是不真實看不清,抓不住,虛無縹緲,如過眼雲煙。

  ??若是傅錦有一日變成了厲越析的模樣……

  ??可怕的想法在容顏腦海中浮現,容顏不禁搖頭,打散了胡思亂想的思緒。

  ??有她在,傅錦決不可能成為第二個厲越析。

  ??雁北,紫金宮。

  ??雁北與大瑛不同,大瑛氣候溫熱偏暖,依山傍水,尤江南景致最為水木清華,春和景明。而雁北地處高旱地帶,少些部分尚且溫潤多雨,大多地界則沙石砥礪,百姓皆靠放牧和經商為生。

  ??雁北紫金宮便坐落在一片少有的綠洲之上。世人皆稱“此生不過三明景,人間虛度是光陰”,這三明景,有兩處在大瑛,分別是大瑛皇宮的水霧方宮,和江南地界的百花林園,還有一景便

  ??是雁北的紫金宮。

  ??紫金宮是雁北開國皇帝,在邊疆打仗時無意間鑿出了紫金礦,除去振國濟世外,將剩餘紫金礦盡數投入建築宮宇當中,覆壓三百餘裏,隔離天日,恢宏磅礴,使人望而生畏。

  ??承歡殿前,跪著一群膽戰心驚的大臣,上至八十還未乞骸骨回鄉的老臣,下至今年剛剛科舉提拔的新官,無論資曆淺厚,不談長幼尊卑,通通哆哆嗦嗦跪在殿前,等待著殿中絕望的降臨。

  ??殿門開了,一群侍衛粗暴的從裏麵拽出一位被砍了手腳的大臣,硬生生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線。

  ??那大臣並沒有死,隻是氣若遊絲,嘴裏還在嘀嘀咕咕說著什麽。

  ??殿外,邵華清信步踱來,駐足在奄奄一息的大臣身邊,用手裏的銀匕首挑起了他的下巴,狠戾非常,道:“能從承歡殿活著出來的不多,你命真好。”

  ??那老臣聞聲不由得身體一顫,頂著滿臉鮮血的腦袋,緩緩向邵華清投出黯然的神色,看到邵華清臉上狡黠的笑容,他頓時來了力氣,不停的搖頭,嘴裏支支吾吾說不清卻還要堅持表達。

  ??他被拔了舌頭。

  ??好巧不巧,一滴血從他的額頭上飛濺到了邵華清銀色的輕凱上,顯得十分突兀,礙眼。

  ??“你弄髒了我的衣服。”

  ??那老臣含著淚搖頭,雖說不出話,可旁人皆知,他在求饒。

  ??怎麽辦呢?

  ??邵華清僅僅是笑了笑,那老臣便嚇得尿了褲子,騷味頓時蔓延開來,匕首在他臉上狠狠拍了幾下,一道銀光飛閃,那老臣的腦袋便被瞬間削了下來,滾在了跪著的新官員身邊。

  ??新官員長得眉清目秀,一看便沒經曆過如此“濃墨重彩”的場麵,當場便給嚇暈了過去,邵華清暗暗譏諷,抬起頭俯視著麵前螻蟻般的人,道:“下一個,進去。”

  ??承歡殿裏,沒有熏香,沒有帷幔,角角落落裏擺放著形態各異的盆栽,頭頂上是銅絲網,掛滿了婀娜多姿的藤蔓,散發著淡淡的泥土味和花香。

  ??厲越析坐在軟椅上,手指蘸了些茶水,在木桌上不斷重複寫著什麽,他的腳下是一片又一片不相連的血灘,混合著泥土味,又腥又惡心。

  ??他穿著一身黑色紋龍玄袍,頭發用炫龍扣扣出了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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