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秦戾的臉，洛嫵艱難地說話，“給我工作，我一樣可以給你創造價值，不用別的方式來討好你得到錢……”

  她倒是說得坦然無畏。

  秦戾不知為何怒意更甚，“你真以為自己能靠這個來改變什麽？我和陸放不過是看笑話呢，洛嫵，你以為自己算什麽東西——”

  “我知道。”

  那一刻，被掐著的洛嫵，從喉間發出了無比脆弱的聲音。

  “我知道的，你們隻是看笑話，隻不過想看我在你們麵前上躥下跳上演新的戲，才會同意我。”

  她說話的聲音那麽輕，可是卻帶著一股世界末日即將到臨般的沉重。

  她居然……知道。

  秦戾不自覺喉結上下動了動，看著洛嫵這張臉，他另一隻手去捏住了她下巴，“看來你也很清楚我和陸放的想法啊。”

  “我不管你們想怎麽背後聯手設計我，隻要我還能有工作，還能產生價值……”

  洛嫵說話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可是她眼裏像是有光亮起來一般，“我一定會自由的。”

  她知道自己即將遭受新的一輪折磨，或許去秦戾的公司上班，代價更大，而陸放同意，也不過是知道他和秦戾在這件事上壓根不會讓洛嫵好過，所以想著看她如何更壓迫得更慘罷了。

  然而洛嫵竟然都知道。

  知恥而後勇，知無力而後無所謂顧忌。

  她就算明白那是陸放明擺著給她設下的陷阱，還是一腳踩了進去。

  秦戾咬牙，“自由？洛嫵，你這種人就不配得到自由，就應該在愧疚裏活一輩子。”

  “倘若哪天有另外一個人回來了。”

  洛嫵低低地笑了一下，“對我這樣做的陸放，隻會比坐牢那五年更慘烈一百倍！”

  這話像是驚雷在秦戾耳邊落下，他終於知道自己的暴怒來源於哪裏，來源於……自己隻是個局外人。

  陸放和洛嫵糾纏了很久很久，而他不過是一個順水推舟加入到他們關係裏的局外人，當年發生了什麽，現在發生著什麽，未來又即將發生什麽——他一無所知。

  他連讓洛嫵記住自己，恨自己的資本都沒有。

  秦戾的瞳仁縮了縮，意識到這個，他追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五年前有隱情？你要說話就說完整。”

  “大家都不會好過的。”

  洛嫵抬頭，依舊是那張漂亮的臉，她此時此刻正衝秦戾笑得花枝亂顫，“反正這人間煉獄，也沒有一刻打算放過我。”

  ******

  這天夜裏下起了雨，有一家私人飛機落在了航站樓，從上麵走出來的男男女女都帶著墨鏡，為首的男人身姿筆挺，他看了一眼將自己送過來的機長，做出了一個感謝的動作。

  “走吧，夜深了，還下著雨。”

  背後的同伴催促了一句，“先回酒店下榻吧，五年沒回來了，該是你將功贖過的時候了。”

  走在最前麵的男人咧嘴笑了笑，“將功贖過啊。”

  洛嫵，如果你是我的罪，那麽我願意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