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覺哥在就好了。”

  對著洛嫵發完脾氣，見她不說話，洛蘅意識到了自己說了太過過分的話語，從前是從來不會心疼一下洛嫵的，可是現在見她漂亮又脆弱的臉，不知為何……

  心疼了一下。

  攥了攥病床的床單，洛蘅故意轉移話題，“覺哥要是在，肯定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

  聽見覺哥兩個字，洛嫵整個人背後汗毛倒立了一下，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洛蘅，“你為什麽提起他？”

  “覺哥出去國外五年沒回來了。”

  洛蘅落寞地低下頭去，“你和陸放一出事，覺哥也去國外進修，沒跟我們聯係過。其實我也知道，圈子裏大多都是這樣，利益相關才會綁定，一旦我們洛家落魄了，又還有誰會來往？”

  洛嫵咬了咬牙，“你別多想了。”

  總是還想著當初洛家的光榮做什麽，洛家早就沒了……他們姐弟兩個不過是活在別人施舍的善意裏，陸放要是真的想要他們生不如死走投無路，他們兩個根本無法反擊。

  洛蘅看了一眼洛嫵，說道，“我怎麽感覺你一點都不想覺哥？”

  洛嫵沒說話，扭頭看窗外，不再說一個字。

  倒是洛蘅瞧著她身上穿著這幅樣子，又察覺到了什麽一般，“你怎麽穿成這樣了？”

  “算是……代價吧。”

  洛嫵深呼吸一口氣，“我想要合同作廢，就要賺錢，所以我現在在賺錢，賺夠了違約金，我就……”

  就可以從陸放的魔爪裏逃離出來了。

  洛蘅有時候覺得洛嫵太天真了，陸放說什麽她就信什麽，跟個傻子一樣，屁顛屁顛上趕著去做，沒想過人家陸放也許隻是隨口一說，就算她真的有幾百萬幾千萬，這點錢在陸放眼裏，也根本不值一提。

  “那麽你現在在哪？”

  洛蘅將頭探過去，“穿成這樣，是什麽意思？”

  洛嫵隻是說，“你好好上你的學，我幫你在老師那裏請了假，等身體養好了，你就回去。”

  她對自己的事情不置一詞，似乎就是不想讓洛蘅知道。

  洛蘅再想問什麽，從她嘴裏也問不出一句話來，姐弟倆就此沉默了一會，洛嫵站起來走，“我先走了，還有事要忙……你好好休息。”

  看著她瘦弱離去的背影，洛蘅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

  ******

  病房外，男人沉默地抽著煙，看著洛嫵出來，秦戾的表情變了變，“話說完了？”

  這句話問出來，有點像是洛嫵過去送遺言似的。

  洛嫵點頭，“嗯，走吧。”

  “你倒是真的心大，什麽都瞞著你弟，讓我覺得你弟像個廢物。”

  掐滅了煙，秦戾將手插在口袋裏，邁開了步子，“還以為你被人綁架了呢，自導自演那麽大一出戲，最後還是被捏住了命脈不得不回來，你覺得這樣好玩嘛？”

  他說話的語氣總是那麽嘲諷，比起陸放，秦戾更像是一個沒有緣由的加害者，可笑的是，她還曾經對他的背伸出過手。

  洛嫵說，“我說了多少遍，我沒有自導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