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頓住身形，微微側頭。

  “何人派你來的？”

  “無人派我前來，我自己來的。”

  夜無殤還是和剛才相同的回答。

  “你此番前來可有惡意？”唐寧又問。

  “沒有惡意，我就是恰巧路過，看到你在揍人，覺得有趣就停下來看了會兒戲。”

  “既是如此，那我沒什麽可問的了。”

  唐寧回過頭，抬腳就走。

  在她看來，不管夜無殤所言是真是假，她都沒有再追問下去的必要。

  若夜無殤說的實話，那就證明他與南宮宣沒有關係，確實是恰巧路過。

  若是假話，她既打不過夜無殤，想來從夜無殤嘴裏也套不出什麽話來，她沒有必要浪費自個兒的時間。

  孰料……

  “誒，唐姑娘，你怎麽又走了？你就不怕我把你裝傻的事透露給南宮宣？”

  唐寧腳下的步子一頓，眸中有殺意一閃而逝。

  看樣子，這人是認識南宮宣的，也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

  就是不知，他此行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不過瞧著確實不像是南宮宣指派他來的。

  僅僅瞬間的功夫，唐寧心頭閃過諸多計較。

  但等她重新轉回身去，她已經斂去眸中的殺意，眉眼間隻剩下不耐煩。

  “你到底想做什麽？你若是想將今日之事告訴南宮宣，那你請便，盡管去找南宮宣好了。”

  唐寧原本就計劃過些日子離開相府，如今看來，計劃不得不提前了。

  雖說夏青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但隻要她耐心勸導，想來夏青會接受她的提議，同她一起離開汴京城。

  夜無殤眨了眨眼。

  嘿！這丫頭居然不怕？

  也不知道是真不怕還是假不怕。

  不管是真是假，他今兒個還是到此為止的好，免得這丫頭把他當壞人來防備。

  彎了彎唇，夜無殤不再逗唐寧。

  “唐姑娘，我開玩笑的，你別往心裏去。”

  “你放心，你的事我會保密，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說著他往廚房的方向瞄了瞄。

  “唐姑娘，你先用早膳吧，夜某改日再來拜訪。”

  說完，夜無殤轉過身，足尖輕輕一點，人就飄飛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在唐寧的視野裏。

  與此同時，唐寧身後傳來夏青的聲音。

  “小姐，饅頭好了，可以吃了。”

  唐寧望著夜無殤消失的方向，眸光沉沉。

  這人姓夜？

  少頃，她回過身來。

  “好，我馬上就來。”

  她剛行至廊下，夏青瞥見她濕漉漉的頭發還有那一身濕衣，麵色驚了驚。

  “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怎麽渾身都濕了？”

  “難道是夫人她們？她們剛才回來過？”

  剛才生火蒸饅頭煮粥時，夏青隱隱聽見唐寧說話的聲音。

  她本以為是唐寧在自言自語，如今想來，恐怕不是這麽回事。

  也是，以那些人的性子，吃了那麽大的虧，怎麽可能忍氣吞聲？定然是要想辦法報複回來的。

  唐寧知道夏青這是誤會了，笑了笑。

  “不是，她們沒有回來。剛才閑著無事，我蹲在池邊打算玩會兒水，結果一不小心踩滑了，掉進了池塘裏。”

  “好了，青姨你先用膳，我回屋換件衣裳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