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歐陽宇和沈東在第二食堂門口碰麵。

  “怎麽來這裏，不是要去找一份家教工作嗎？”

  歐陽宇很是奇怪，怎麽來食堂這邊碰頭，一般像勤工部在他的印象中辦公怎麽說也得高大上點啊，不會就在這附近吧，看這邊都沒有辦公的地方啊？

  “一看你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得書呆子，二三食堂隻見不是有一個很高的階梯嗎？走上去二樓左轉，有一個小辦公室就是，跟我走。”

  說完就帶頭往前走，當初自己想做家教的時候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學校還有這個部門的，還真是有點出人意料，裏麵隻有一張桌子，一開小黑板，上麵寫著一點點信息，工作人員隨身帶著一個小本子，這就是一個部門。

  到了門口，沈東看門開著，就在門口敲了敲，“同學，這邊有家教方麵兼職工作是吧？”

  那個工作人員是個男生，穿著不想普通同學那樣隨意，穿這個深藍色的西裝，裏麵有一個白色襯衣，但是襯衣上的褶皺看上去像是從衣服堆裏新扒出來的。怎麽看怎麽有點不舒服，不過也不能要求那麽高，畢竟一個非正式部門，說不定就是幾個同學自己組織做的。

  “你好，想找個兼職？我們這裏隻有家教工作，你們先看一下小黑板上的價紹，選好你要帶的科目，就是想教語數外那一科，在考慮下是帶小學、初中、高中，然後在我這做個登記就行了，有合適你的我會給你們打電話通知的。”

  歐陽宇跟著進去，打量了下房間，挺空曠的，中間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四麵的牆上淩亂著貼著一些a4紙做的家長信息，但是沒有電話。他也沒有說話，這種和人交涉的夥計他還比較陌生，隻有大家熟絡後他才能放得開說笑打鬧。

  這和歐陽宇生活的環境有關，從小的時候，父母都沒有讓他們三兄妹獨自做過什麽事情。上到高中了，很多事情還都是媽媽鄭秋紅給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很多事情讓他衝到前麵他都感到有點怵，心慌啊。

  最後他們留了做好登記，就回去了。

  其實規則很簡單，有合適的他們會發給你一個電話號碼，告訴你家長那邊基本情況，自己聯係去試講，試講通過了下一次就可以正式上課了。第一次收到的家教費用作為他們的服務費用，一單一算，下次再來還是按照這個程序就行了。

  然後他們就打算先回去等通知。

  “沈東，前兩天靜雯說迎新晚會準備工作開始了，現在什麽情況？”

  “還說呢！你這家夥真是的，當初給你報名參加社團，就是開始的時候你去過幾次，後來就不怎麽去了。這樣可不行啊，不管怎麽說你也是咱們宣傳部的幹事，可也不能什麽事都不幹。

  正好下周一老大說開個會，各部都要到的，你別忘了，兩點七教室，你是我手下的幹事，什麽是都不積極，老讓我給你擋刀，咱們可不能這樣？”

  可不是，那時候歐陽宇給沈東慫恿著參加學生會，兩個人去競選部長。不過沈東以前高中的時候鍛煉過，而歐陽宇還是第一次參加這些活動。競選的時候說話期期艾艾的，人一多說話都不流暢，怪不得事後沈東說他：你不落選，天理難容。

  沈東當然競選成功了，最後沈東看歐陽宇被打擊的不輕，就鼎力相助，讓他在沈東下麵做個幹事，讓他一步一步來。

  “好了，別說了，我錯了東哥，叫你東哥行吧，下次叫我，準積極參與，”歐陽宇尷尬地說。

  完事了，他們就各自先回去，沈東還要回宿舍洗衣服。也真是的，學校什麽時候才能給配上洗衣機啊，洗衣服全部靠手。

  歐陽宇是中午時吃飯的時候收到那邊發過來的信息。一個初三女孩子，幾何就沒有及格過，這還真是個挑戰。

  下午兩點，歐陽宇準時敲響了客戶家的門。

  “阿姨你好，我是秦陽大學的歐陽宇，半個小時前和您通過電話的。”

  說完歐陽宇還有些緊張，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等待這個穿著睡衣有些慵懶的女士開口說話。

  “哦，對對，歐陽宇是吧，那我就叫你宇吧，快進來。”

  說著就把歐陽宇讓道客廳裏的沙發上，並且給他倒了一杯水。而歐陽宇也趁機打量房間擺設。這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小房子，估計也就是其實平方左右，客廳很小，到處擺滿了東西。顯得很亂。

  她大概說了下孩子的情況，以及幾何的成績。而歐陽宇也就這些問題做了分析，給她講了下他的方法以及代課方式。這就是所謂的第一關，家長麵試，通過了，就讓你進去試講，孩子若是再滿意，那就成了，下一次就可以過來講課了，孩子不滿意的話你也會淘汰；通不過家長麵試她也會讓你進去試講，反正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但試講完就不會有下文了。

  歐陽宇這才知道還有這麽兩道隱藏麵試，心中也開始有些忐忑的推開門進去，孩子家長就在廳裏看電視。

  進到裏麵，一個小姑娘穿著睡衣坐在寫字台上，頭發有些亂糟糟的，可能他們家有午睡的習慣，感情這是剛睡醒啊，不過裏麵像是開著暖氣或者是空調，裏麵熱乎乎的。

  歐陽宇幹咳了一聲，示意老師來了，然後坐在小姑娘的旁邊，兩個人打過招呼。歐陽宇就開始上課了，先是問過她有什麽問題，然後簡單的把書裏的公式考一考她，再給她講了一份試卷。

  看著她半趴在桌子，頭發略顯淩亂，但麵若脂玉，水靈異常，雪白的貝齒輕咬著鉛筆頭，兩眉微皺，像是有一個世界難題擺在麵前一般。從歐陽宇的角度，剛好看到睡衣被裏麵兩團撐開的縫隙，瑩白一片。雖然模模糊糊的看不到什麽，但是歐陽宇不禁臉上燥熱。

  他何曾見過這種情況，心裏止住胡思亂想，暗罵自己畜牲，不行不行，看樣這個學生自己是不能帶了。不僅不能帶，往後凡是女學生就不能接。

  “老師，做好了。”

  歐陽宇這才從自責中清醒過來，匆匆結束了課程，就辭別了這家人往學校趕去。這裏距離學校不遠，中途打個電話告訴勤工部這一個麵試沒有過，問有沒有隻教男孩子，女生的思維自己把握不好。

  “你運氣真好，晚上七點到九點有一個初中二年級的小男孩，我等下發給你。”

  歐陽宇就回到宿舍和朋友們聊聊天，緩解下自己情緒。

  旁晚六點五十，歐陽宇有準時到了一個客戶家。這次帶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上初二。他們家也是兩室一廳，廳很比較小，像是單位單子，孩子自己一個房間，門後麵是有一個籃球框，是孩子休息時投籃用的，靠窗一張書桌，上麵放著各種書籍。

  這次也是來試講幾何，他媽媽比較忙，歐陽宇進房間後就出去忙什麽事了。

  歐陽宇就先和孩子聊天，從籃球聊起，然後講投籃技巧以及投籃角度。又說到籃球打板後反射路線，反射角度與投射弧的角度和力度間的關係。

  大概七八分鍾，這樣自然而然的引進了幾何裏，然後舉例講解。當然，事例是事先備課準備好的。然後就把用到的公式，定理，真理，等引入。並且說明，這些是基礎，隻有基礎牢，運用才能遊刃有餘。

  就這樣，講課四十五分鍾休息十分鍾。

  “聽你說你想組建個樂隊，這是好事啊，樂器我知道，你們自己帶的，那麽場地租金，什麽時候練習你們想好怎麽處理了嗎？”

  “租金簡單，每個人出一兩千，租個房子，把門和窗戶重新換上隔音的，省的被人投訴，每天放學過去練習兩個小時，另外就是周六周日過去練習。”

  “有沒有想過父母給你出錢做這個嗎？再說了，你現在成績有點不理想啊，你若再花時間去做你的事，你們的家長真的沒有想法？”

  歐陽宇看著這孩子在那低著頭不說話，知道自己這樣說有點打擊到他了。就開始吹牛，沒辦法，不這樣做的話這個家教又泡湯了。

  “我也是這個年齡過來的，我那時候比你還淘。劃船知道嗎？我那時候迷上了像龍舟一樣的運動，就和同學一起定做了一個龍舟，那不比你這還耗時間和金錢，但我做成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說完自己都感覺到心虛，還龍舟呢，我都沒有見過真正的龍舟，電視裏倒是見過，隻是把在公園裏坐小鴨子船的經曆加工了一下，這加工的是不是有點過火？

  趁他在驚詫我虛構的光輝曆程，趕快說：“我是這樣做的，學習呢，找到方法，這樣學習效率提高了，成績也就上來了。我就告訴家裏大人，我對龍舟很感興趣，想以這種方式放鬆一下，以便更好地學習，家裏人看我成績年紀名列前茅，再加上我說的有道理，二話沒說就把錢給我了。我這不是學習、興趣兩不耽誤，皆大歡喜。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學習方法與效率問題，若有機會，以後我會慢慢都教給你。”

  看到他崇拜的看著我，慢慢的也就適應了，不在心虛。我說做過這事就做過，沒做過也做過，哥就是這麽自信。搞得歐陽宇自己就差點相信自己真的有哪些經曆了。

  最後找出幾個一般的題，讓他找出用到哪些公式，哪些定理。循環漸進，一步一步的學習，一點一點進步。

  課程結束時，歐陽宇打開門，他媽媽正好在客廳裏，就送歐陽宇到小區門口。歐陽宇簡單的和家長溝通了下，就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