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神將有些膽虛，畢竟，他的五雷轟頂，可是讓我魔刀上的鬥虯煉魂一口給解決掉了，最得意的法門被破掉，五雷神將跟一個去掉獠牙利爪的猛獸沒什麽區別，連嚇唬別人都嚇唬不了了。

  我心裏有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當所有人都在你的麵前露出極其怯懦的一麵的時候，你沒有理由不油然而生一種強者的感覺。

  每個人的心底，都會有一個強者夢想。但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天道規則是所有的一切都會有其製約因素，因而，每個人都會有被牽製的情況。

  現實當中，每個人都有不如意的地方，不如意就意味著可能對不如意的地方心生不忿。而一旦心生不忿，就會有心魔出現。

  心魔說到底，就是漠視一切規則，連天道規則也不會例外。

  力量的強悍，就在於無視一切規則，也就是集中起所有的一切，挑戰你所遇到的函待解決的事情。

  我的魔刀，就是所有的積怨被壓製到了極點而迸發出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我明白，我知道，但我卻是依然選擇了動用這樣的力量。

  有些事情，開始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如果能被控製，魔也就無所謂是魔了。人們常把毒品視為魔鬼，就是因為沾上之後，你就再也無法擺脫了。

  我眼睛凝視著半空中慌張的五雷神將，他就好像是被天敵鎖定的獵物一樣，似乎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

  嗡的一聲，我的魔刀虛空向五雷神將掃了出去，魔刀劃破了天際，發出了顫栗的嗡鳴聲，鬥虯煉魂瞪著那有了一些邪惡靈性的眼睛，直奔五雷神將撲了過去。

  噗的一聲，五雷神將直接被鬥虯煉魂掃到，竟然像是個熟透的西瓜一樣，直接爆體，他的神魂剛剛離體，就被鬥虯煉魂一口吞掉！

  嗡，又是一聲極強的空氣顫栗聲響起，鬥虯煉魂回到了魔刀當中，黑漆漆的魔刀，閃過了一絲光亮，在黑亮的魔刀當中，一個鬥虯的頭顱，若隱若現，泛著詭異的紅芒。

  我把頭轉向了玉女，慢慢挑起刀尖，無聲地注視著她。

  玉女臉色蒼白，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大概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沒有用的，你能夠猖獗一時，但你猖獗不了一世！你竟然將五雷神將的神魂都吞噬了，你的罪惡，必將會受到真武大神的清算的！”

  “嗬嗬，玉女，你的話倒是充滿了正義感，可是你的聲音，卻是帶著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啊。真武大帝清算我？嗬嗬，那我就多做些讓他清算的事情吧。”

  魔刀被我放下，我緩緩向玉女走去，魔刀刀尖拖在地上，發出了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

  “你，你要幹什麽？不要過來，我警告你，不要過來！”玉女有點亂了方寸，臉上也有些慌亂的神色。

  “喊啊，使勁喊啊，大聲喊啊，哈哈哈，我好喜歡這種無力掙紮的尖叫聲，我很興奮，來，繼續喊啊。”

  此時我的表現，已經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我了。

  我的心裏，出現了兩種聲音，一個聲音高叫，不能這樣了，這樣，已經背離了你的本性，你不是一個邪惡的人，卻做出了如此邪惡的事情，這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而另外一個聲音，則是冷冷回應，剛才生死一線的時候，剛才四肢被人無情弄斷的時候，就在五雷要轟頂的時候，誰來解救一個無辜的生命了？

  難道，麵對無端去人生命的暴行的時候，要心甘情願奉上自己的生命？

  既然是想要剝奪別人的生命，那麽，就要有自己被剝奪生命的覺悟。

  生命是等價的，因而，報複的行為，出於等價的考量，也是要從等價複仇的角度考慮的。

  這是我的心中兩種信念的較量，我說不出這兩種信念誰對誰錯，誰好誰壞。因為我不會愚蠢到善良的就是好的，而暴戾的就是壞的。

  麵對暴力，隻有以暴製暴，而麵對寧靜和諧，善良也是必不可少的。

  生命之頑強，頑強之生命，沒有暴戾是無法在險惡的世界生存的。生命之美麗，美麗之生命，沒有善良，生命將是一片黑暗。

  嗤——一聲清脆的破空聲響起，我一撩魔刀，直奔玉女的耳際斬去。

  玉女的反應有些遲鈍，但她還是做出了反應，抽身急退，反手向我揚手打出幾道符篆。

  這些符篆，都是上品的壓製性的符篆，妖魔隻要中了一下，就會被生生掃去幾十年的道行。

  幾道符篆發出了尖銳的破空聲，在飛向我的時候，竟然泛出了隱隱的金光！

  我微微一笑，手腕一扭，魔刀收回，在半空中劃了一個詭異的曲線，就聽見砰砰砰幾聲爆響，符篆已經被魔刀劈成了一道道灰燼，在半空中慢慢飄落。

  玉女整個怔住了，她已經沒有了後續的手段，雖然她是神差，但在魔刀麵前，已經被死死壓製住了。

  我十分瀟灑挽了個刀花：“你曾經說過，讓我放棄抵抗，束手就擒，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給我老老實實的，部要抵抗，好麽？”

  玉女嘴角動了動，神色凜然道：“做夢吧，我是降妖除魔的神差，怎麽會向你這樣的魔頭俯首稱臣？你最好是殺了我，不然，你絕對會後悔的。”

  我輕輕一擺刀，一道黑影閃過，魔刀輕輕架在了玉女的脖子上。

  玉女已經放棄了反抗，因為魔刀上的鬥虯煉魂，經過了五雷的洗禮，已經有了魔性的靈性，玉女自知擺脫不了魔刀的攻擊，索性閉上眼睛，等我一刀解決了她。

  然而，冰冷的魔刀並沒有繼續下去。

  玉女睜開了眼睛，又有些恐懼，又有些厭煩身體往後挪了挪。

  “你要幹什麽？難道要折辱我麽？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如你所願的！”說著，玉女竟然身體往前一挺，用她的脖子來撞魔刀。

  我的反應足夠快，微微一撤，魔刀跟玉女的脖子，脫離了接觸。

  “我不想要你的命，也不想折辱你，問你幾個問題，告訴我，就放了你。”

  “呸，魔頭，你這是癡心妄想！想從我嘴裏套出什麽東西，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嗬嗬，身為神差，而且長得挺漂亮的，怎麽脾氣這麽壞？當心找不到婆家啊。玉女，我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帶著這麽多的手下，千裏迢迢到南嶽地頭上來殺我？嘿嘿，古語雲，殺人可恕，情理難容，你不會是看著我不順眼，就鬧出這麽大的陣勢吧？”

  玉女聞言微微一皺眉，我問的這個問題，可不是讓她吐露什麽秘密，而是要求給個解釋，你再怎麽牛，也不至於就說我就是想弄你，不接受解釋。

  “你是渡異師，有魔化的跡象，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

  “這理由未免太牽強了吧？僅僅是有魔化的跡象，就要派出這麽強的陣容，要我灰飛煙滅？”

  “哼，我已經很注意分寸了，不是告訴你了麽？隻要你束手就擒，我會把你帶到真武大帝麵前，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真的有點無語的感覺，能把不分青紅皂白強行抓捕說得這麽清新脫俗，理直氣壯，我還真的有點不好辯駁了。

  “玉女，你們抓捕有魔化跡象的人這無可厚非，因為降妖除魔，確實是你們的職責所在。可是，我已經向你提出，可以向真武大帝麵陳，你為什麽不接受呢？難道我不接受束手就擒，就直接可以把我打得形神俱滅？”

  “沒辦法，你的身份特殊，我們不得不采取最激烈的手段，以避免曆史上曾經出現過的悲劇。”

  曆史上出現過的悲劇？我略一思索，知道玉女指的是誰了。

  “你是說周衍？”

  “沒錯，曆史上，曾經有這樣的渡異師，出現了魔化的跡象。我們當時感覺挽救他脫離魔道才是正道。誰知道，我們低估了魔化的渡異師的厲害，就是因為我們秉承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傷害的原則，結果，損失慘重。所以，這一次，我們不想曆史重演。”

  我點點頭，這個理由是我可以接受的。現在看來，當年周衍做出離經叛道的行為，應該是被渡鬼真經影響到了，進而出現了魔化的狀況。

  真武大帝手下，因為心存善念，所以沒有對周衍下死手，導致了大量傷亡，這一次又出現了我這樣的類似情況，鑒於以往的經驗，下死手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關鍵的問題是，真武大帝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

  “玉女，武當山距離這裏太過遙遠，而且，這裏是南嶽的地頭，你們是怎麽得知我有魔化的嫌疑，而且，會千裏迢迢敢到這裏對付我？按照正常的規矩，你們應該知會赤帝老祖，讓老祖解決問題啊。”

  “哼，你想知道的太多了，這事情不能告訴你。還有，我說的已經夠多的了，你也別再問了，我不會再說了。”

  我點點頭，再問下去，確實是有點難為玉女了，她再說的話，已經有背叛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