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給鄭和上課
作者:數沙人      更新:2022-03-07 00:59      字數:4234
  陳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鄭和,臉上的興奮根本就掩蓋不住。

  這是一個偉大的航海家,他造就了這片土地上,在航海事業上最後的輝煌以及最大的巔峰。

  陳鬆和顏悅色起來,他看著自己麵前這個瘦弱的身影。

  “就你了,跟著我走吧!”陳鬆說道。

  鄭和癡癡的看著陳鬆,臉上多了一絲疑惑。

  在這些人當中,鄭和的身影最瘦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得了病一樣。

  他們這些人今天在過來的時候,慶童已經告訴了他們,前來的目的是什麽,所以鄭和知道陳鬆挑選自己是用來幹什麽的。

  雖然隻是賞賜給一個侯爺,但是在侯爺的手下做事要比宮中好得多。

  在宮中做事的話,那麽就必須受淨身之刑,作為一個男人,不管什麽時候,都不可能對這種事沒有任何感覺。

  鄭和也是一樣,對此事也非常看重。

  而且在淨身的時候,死亡率非常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鄭和不可能選擇這樣的結果,可有些事情並不受他自己的控製。

  如果在陳鬆手下做事的話,自己的命根子算是保住了。

  麵對的環境,可能要比在宮中殘酷很多,但總歸也算是將自己的命根子保住了,而且聽說富平侯為人還不錯,並沒有那種倨傲的感覺,想來應該不會太過為難自己了。

  但此時的鄭和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陳鬆會選擇他。

  如果是要做事的話,那應該選擇一個身高力壯,人高馬大的人。為什麽偏偏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人,我能問問,您為什麽要選我?”鄭和小心翼翼的看著陳鬆。

  站在陳鬆身旁的慶童,一臉不滿的看著鄭和。

  “你個奴才,還敢問為什麽?侯爺能將你選到,那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分,你不思報答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問侯爺為什麽?這麽多年,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該打!”

  慶童說著,便揚起手,就要抽鄭和的大嘴巴子。

  鄭和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過來的手不敢躲閃,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要躲的話,那麽麵臨的後果,將會無比的殘忍。

  他甚至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這個大嘴巴子的到來。

  可這個大嘴巴子並沒有如同想象當中那樣,落在他的臉上,陳鬆看著動怒的慶童,一把將慶童揮出去的手抓住。

  陳鬆笑眯眯的說道:“公公乃是陛下眼前的大紅人,何必要和一個小孩子鬧別扭呢?

  之前公公不是也說了嗎?這些人不過是一些粗鄙之人,公公要是和一個粗鄙的人動手,傳出去也平白辱沒了身份。”

  既然陳鬆都這樣說了,慶童還能說什麽?

  慶童臉上的憤怒瞬間消失,笑著看著陳鬆,連忙說道:“既然侯爺都這麽說了,那就按照侯爺說的來辦吧。”

  說完話,慶童看向鄭和,斥道:“你還在那裏呆呆的看什麽,還不趕緊過來謝過侯爺?如果沒有侯爺的話,今天你這頓打是逃不過了!”

  鄭和急忙跪在陳鬆的麵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小人多謝侯爺,侯爺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辦妥了,那我就先走了,這個孩子我就帶走了!”

  陳鬆說著話,將跪在地上的鄭和攙扶了起來,帶著他,往外麵走去。

  周圍的那些人,見陳鬆已經挑選好了人,一個個麵容落魄。

  他們這些人當然明白,如果跟著陳鬆離開,將會是怎樣的好日子。

  可現在陳鬆已經挑選好了,這些人的下場不言而喻。

  這些人在看向陳鬆身後的鄭和時,眼睛當中多了不少不服。他們就算再不服氣,也沒有任何作用。

  將此事完成之後,慶童去了朱元璋那裏複命。

  站在朱元璋的麵前,慶童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朱元璋正在處理政務,他抬起頭看向慶童,眼睛當中多了不少疑惑。

  “一個瘦弱的小孩?這也不對啊,一個小孩子能幹什麽活?”朱元璋一時之間有些好奇,陳鬆為什麽會挑選一個小孩子。

  “這奴婢也不清楚,估計可能是侯爺見這個小孩年齡太小,又再加上比較瘦小,所以動了惻忍之心吧!”慶童說出了一個可信度比較大的答案。

  朱元璋顯然也是這樣想的,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出什麽其他的理由了。

  “既然如此的話,看來常青也是一個心懷善念之人,以前俺還以為,隨著他身份地位不斷的增長,他變的會像其他勳貴那樣。可是現在看來,這種擔心完全是多慮的。”朱元璋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對陳鬆的這種做法非常滿意,他甚至覺得,滿朝文武都應該向陳鬆學習。

  “從內府庫挑選一些好的東西,賞賜給他吧。”朱元璋安排道。

  慶童領下朱元章的命令,走了出去。

  陳鬆帶著鄭和走出皇宮,來到了外麵的街道上。

  盡管趙峰已經趕著馬車在宮外等候多時,但是陳鬆並沒有選擇乘坐馬車回去。

  他就這樣帶著鄭和,走在回去的路上。

  鄭和非常乖巧的跟在陳鬆的身後,陳鬆往哪走他就往哪走,陳鬆如果要問他話的話,那他就如實回答,如果陳鬆沒有詢問,那麽他就不說。

  “你來金陵有多少年了?這些年,過得怎麽樣?”陳鬆隨口問道。

  “來金陵有多少年,小人也不太清楚,那個時候,小人年齡還小,不是特別的記事。”跟在陳鬆身後的鄭和,一五一十的說道。

  陳鬆點了點頭,重新換了一個話題。

  “你認不認字?又或者說讀沒讀過書?”

  “以前在家裏的時候讀過書,但讀的不是很多,僅僅隻能認識幾個字,也隻是會寫自己的名字。”鄭和如實回答。

  朱元璋對太監的管理非常嚴格,在洪武時期,宮中的太監幾乎都不認識字,朱元璋這是為了防止太監們掌權從而定下的規矩。

  宮中太監是不允許認字的,朱元璋從雲南弄過來的那些童兒們,以後大部分都是要進入宮中的,所以這麽多年以來,朱元璋也不允許有人教他們識字。

  盡管鄭和小的時候讀過幾天書,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也忘了很多。

  陳鬆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往前走去。

  此時此刻,陳鬆表現的非常淡然,就好像鄭和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樣。

  倒也不是說,陳鬆故意如此,鄭和很小的時候就被明軍俘虜,在金陵這麽長的時間當中,幾乎每天都在恐慌當中度過。

  如果陳鬆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對他非常的上心,那麽反而會讓鄭和變得惶恐,這顯然不符合陳鬆心中的想法,所以故意冷淡一點,對他是有好處的。

  帶著鄭和回到家之後,陳鬆讓府中下人帶著他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

  洗漱之後的鄭和看上去要比之前幹淨不少,那原本髒兮兮的臉,現在也多了幾分光澤。

  後廳當中,陳鬆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杯茶,一臉滿意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鄭和。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也不用害怕,我會對你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我這個人還是比較隨和的,如果你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盡管說出來,能夠幫你的,我都會盡力幫你解決!”陳鬆笑嗬嗬的看著鄭和。

  陳鬆自認為自己說的這番客套話,看上去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可依舊讓一貫受夠了打罵的鄭和有些不太適應。

  他又跪在了地上,一臉怯懦的回話:“小人,一定能夠按時完成侯爺吩咐下來的事情,隻要侯爺能夠讓小人吃飽飯,小人一定能盡力完成!”

  在這個殘酷的年代,鄭和的懂事,莫名的讓人看上去有些心疼。

  陳鬆放下手中的茶杯,來到了鄭和的麵前,將鄭和攙扶了起來。“在我這裏,吃飽飯隻是一個非常基礎的事情。待會,我會讓人教你府中的規矩,以後就安安心心的住在這裏吧!”

  鄭和非常懂事的站在陳鬆的麵前,沒有多餘的動作,雙手自然下垂,腦袋低下,聆聽陳鬆的訓誡。

  安排完之後,陳鬆走出了後廳,將趙峰找了過來。

  前院當中,陳鬆對著趙峰說道:“我新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是陛下賞賜下來的,這幾天你就教著他如何做事吧。

  但是有一件事要注意一下,這孩子以後我要收為弟子,做事的時候盡量找一些輕鬆的活,同時找一個熟練且有耐心的人帶他!”

  趙峰有些好奇,他很好奇為什麽陳鬆既然要選擇將這人收為弟子,還要讓他幹活?

  陳鬆在對待他的那些弟子時,幾乎可以用標杆來形容,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為什麽此時此刻,卻要讓他未來的弟子在府中幹活?

  趙峰問道:“既然以後他是你的弟子,那為什麽還要讓他幹活呢?”

  “他是陛下賞賜的,以前是從雲南那邊帶過來的囚徒,這麽多年一直接受皇家的訓誡,現在來到咱們家裏,如果咱們貿然對他好,他肯定會不適應,這對他的未來,影響很不好。”

  陳鬆如實相告,可是這話更讓趙峰疑惑。

  是一個俘虜,而且出身這麽低,怎麽就能夠被陳鬆收為弟子呢?

  這麽多年想要拜在陳鬆門下的人可不少,盡管陳鬆被那些儒家理學門徒排斥,但想要拜師的人依舊如同過江之鯽一樣。

  這麽多年以來,趙峰也見識到了不少的青年才俊,可那些人大部分都被陳鬆婉拒,怎麽現在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反而要被陳鬆收為弟子呢?

  趙峰有些想不明白這裏麵的原因。

  陳鬆見趙峰的臉上滿是疑惑,他自然也明白趙峰為什麽會這樣。

  但有些事情,一時半會根本就解釋不清楚。

  難道陳鬆要給趙峰說,多年以後,這人將會是大明航海的頂梁柱嗎?

  就算陳鬆如實相告,估計趙峰也不會相信,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說。

  “你就聽我的吧,以後你就會明白了!”陳鬆打了一個啞謎。

  趙峰見陳鬆不願意說,也沒有再追問,而是去安排此事。

  看著趙峰的背影,陳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重,誰能想到一個出身低微的少年,以後竟然成了大明航海的執牛耳者。

  看向西北方向,陳鬆笑嗬嗬的說道:“燕王啊燕王,你的得力幹將,可就歸我了!”

  ……

  晚上,陳鬆將鄭和叫到了書房當中。

  書房當中放著一個小的黑板,陳鬆今天晚上要給鄭和上課。

  作為以後的航海家,鄭和在航海上肯定有天賦,所以陳鬆就想著提前將鄭和的這種天賦激發出來。

  黑板的下麵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麵放著一個地球儀,這個地球也很小,而且是陳鬆根據現在這個時代,進行改動的,整體呈灰色。

  陳鬆站在黑板前,鄭和就坐在陳鬆的麵前。

  隻不過鄭和看上去非常的局促,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陳鬆說道:“今天晚上是給你上課,是讓你明事理,懂是非。

  我是新學創始人,我的要求非常高,想要在我的府中做事,就必須要懂得這些道理,如果不懂得這些道理,那麽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陳鬆的臉色嚴肅了許多,看著這個樣子的陳鬆,鄭和這才正常一點。

  陳鬆將桌子上的地球儀拿起,舉在手中,說道:“這個東西叫做地球儀,至於為什麽叫做地球儀,那是因為咱們腳下的這個地方叫做地球。

  至於這些事情的具體原因,後麵我會詳細的解釋,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聽我說。

  你之前說你識字,那麽就做好筆記,以後每節課我都會檢查。筆記要是出了問題,那可是要受罰的!”

  說到這裏,陳鬆臉上多了不少陰冷,這個樣子的陳鬆,將鄭和嚇了一跳。

  陳鬆敲了敲黑板,聲音大了幾分,“好了,現在就開始上課!”

  陳鬆將手中的地球儀放下,拿起桌子上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地理”兩個大字。

  指望鄭和以後像自己的那些學生一樣,研究理工科的問題,這不現實。

  鄭和的優勢就在於航海,那還不如讓他擴大自己的優勢,直接教他航海之事,讓他知道當今地理是個怎樣的情況,為以後的殖民,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