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俺可以保證
作者:數沙人      更新:2021-10-11 22:59      字數:4145
  “怎麽說呢,昨天晚上和俺爹吃飯的時候,忽然說到你的身上,說起了你被刺殺的這件事情!”

  坐在陳鬆對麵的朱棣,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這些事情對於陳鬆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朱棣自然也知道。

  有些事情要挑明白了說,而且事關陳鬆安危,朱棣也不可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主動的將這件事情忽略。

  “怎麽說到了臣的身上?”陳鬆好奇的問道。

  “俺倒是有些知道,刺殺你的人是誰!”

  朱棣沒有回答陳鬆的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很有可能就是李彧和趙全德!”

  剛剛將這兩個人的名字說出口,陳鬆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李彧和趙全德,這可是郭桓案當中最明顯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是北平的封疆大吏,可問題是,雖然他們手中的權力很大,但他們並沒有做過什麽好事。

  他們和郭桓勾結,侵吞北平的賦稅等物資。

  這個時代的北平比較荒涼,所以這兩人的貪腐對於北平的生產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殿下何以見得?”陳鬆問道。

  “之前的時候,這兩個人有事沒事就往俺家裏跑,他們兩個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前總是不停地是在試探俺。

  再加上之前俺爹說,刺殺你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從北平過來的,自然而然的,俺就想到了這裏!”朱棣說道。

  陳鬆思考著朱棣說的這些話,說實話,朱棣說的這句話非常的有道理。

  盡管那些刺客在死之前的時候喊的是藍玉的名字,陳鬆並不相信這些刺客真的就是藍玉派出來的。

  聽朱棣這樣一解釋,這些事情也逐漸的開始明了。

  陳鬆一臉憤怒,這種事情,真是讓人惡心,“這個李彧和趙全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兩個肯定是想激起我和永昌侯之間的矛盾,轉移朝中的注意力,從而讓他們躲避懲罰!”

  “誰說不是呢,幸好,俺爹已經讓毛驤出去緝拿那兩人。這次出去的時候可沒有發布任何的公文,這兩個人就算想跑,估計也跑不了了!”

  倆人坐在大廳中聊的熱火朝天,以至於午飯都在陳鬆這裏吃了。

  午飯過後,陳鬆要去新學學堂,朱棣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幹,於是就跟著陳鬆去了新學學堂。

  那些通過考試的學生現在也都在新學學堂當中,朱元璋還沒有將陳鬆所說的吏員考試推行開來,所以目前這些通過考試的學生並沒有正式畢業。

  這樣也好,也免得他們畢業之後,一時半會找不到人。

  來到新學學堂當中,那些繼續深造的學生基本上都在認認真真的學習著。

  那些沒有通過考試的學生也這副樣子,至於通過考試的學生,雖然也都在學習,可是在認真程度上,遠遠比不上之前的那兩種。

  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有辦法控製。

  朱棣顯然對新學學堂沒有多大的興趣,朱棣是一個糙人,小的時候隻喜歡弓馬,哪裏喜歡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

  跟著陳鬆進入了新學學堂之後,朱棣就很少說話了。

  在這裏轉了一圈,查看了現在的情況之後,陳鬆打算去一趟朱元璋那裏。

  有些事情不能等著朱元璋,現在郭桓案也逐漸擴大,空下來的官職職位也越來越多,如果一直這樣等下去,要是有個什麽變動,將會打亂之前所有的計劃。

  朱棣沒有什麽事,所以陳鬆去哪也都跟著。

  一直跟著陳鬆走進了皇宮,走進了禦書房。

  陳鬆站在禦書房中,朱棣就站在陳鬆的旁邊。

  距離馬皇後的壽辰越來越近,朱元璋有時間了就會去陪馬皇後,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禦書房當中處理著政務。

  朱元璋就是這樣,在他看來,政務是非常重要的,可能千百年來隻有朱元璋一個人如此了。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陳鬆,朱元璋那嚴肅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問道:“可有什麽事情?”

  目光從陳鬆的身上劃過,來到了朱棣的身上。

  朱棣大大咧咧的站在那裏,眼睛不停的在四方觀瞧。

  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樣,所以就沒有去管。

  陳鬆拱了拱手,開口說道:“陛下,臣此次前來,是為了吏員考試之事!”

  和朱元璋說話,就不要那麽拐彎抹角了,有什麽事情就直接給朱元璋說,朱元璋也並不覺得直說這些事情對自己是冒犯。

  其實朱元璋就陳鬆之前說的那些,做過仔細的研究。

  但這些都是朱元璋自己一個人以及自己兒子的想法,並沒有和朝臣們進行過商議。

  這樣的事情和朝臣們商議,壓根沒有任何用處。

  這件事情,對於官員來講是一種限製。

  朱元璋想得明白,隻要這些官員不是傻子,肯定不會同意。

  就沒有必要和這些官員浪費時間。

  “你說的這件事情俺仔細的思考,覺得有不錯的可行性。現在郭桓案正如火如荼,誰也不知道能抓多少人,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和此事有關!

  如果你現在已經有了萬全準備,那俺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你,讓你去做。”

  朱元璋沒有和陳鬆廢話,直接將這件事情交給了陳鬆。

  反正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那些職位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交給陳鬆,讓陳鬆來運作。

  至於寶鈔督辦衙門那邊,何湘現在做的也還行,雖然隻是一個代辦的名頭,但轉正也不成問題。

  寶鈔之事之後,陳鬆就閑了下來,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吧。

  陳鬆朝著朱元璋拱拱手,領下了這個命令。

  走出禦書房後,陳鬆又去了新學學堂。

  一路上,朱棣不停的詢問陳鬆。

  基本上都是一些關於這次吏員的事情。

  “你說的這個吏員到底是個什麽?聽俺爹的語氣,好像對這個事還非常的讚同。

  你是不知道給俺爹做事,那可要操不少心,俺做的那些事情,俺爹很少滿意過,俺就是想問問,你說的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麽高深之處?竟然能讓俺爹如此滿意!”

  走在陳鬆的身旁,朱棣饒有興致地詢問。

  這事情解釋清楚也不難,陳鬆閑著也是閑著,就給朱棣將這些事情說了。

  隻不過,如今的朱棣遠遠沒有曆史上那個明成祖厲害。

  現在的他還比較年輕,沒有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對很多事情的理解,遠遠沒有明成祖的高度。

  朱棣住著眉頭,不停的在思考著這些事。

  想了大半天,還是想不通裏麵的關竅。

  索性不再去想,反正這事和他又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再次走進新學學堂中,陳鬆這次將新學學堂當中的所有學生,全部集中在了操場上。

  陳鬆站在所有學生的最前方,大聲的喊著:

  “諸位,俗話說,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諸位讀書這麽多年,為的不就是入朝為官嗎?我也不是那些虛偽的讀書人,也就不和你們拐彎抹角了,我就直接跟你們說了吧。

  陛下已經同意我之前給你們說的那些政策,陛下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我,也就是說,如果我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開始!”

  陳鬆的聲音很大,幾乎每個人都能聽清楚。

  當陳鬆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陳鬆的這些學生們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來新學學堂的學生,除了第一波之外,後麵的基本上都是工匠子弟。

  工匠在明朝屬於匠戶,這輩子的他們隻能子承父業,出生是什麽樣子,這輩子就是什麽樣子。

  可陳鬆的新式學堂,讓他們有了改變階級的機會。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保留疑問,因為新學不被當今的讀書人承認。

  故此,有一陣時間,新學學堂當中的那些學生們都比較忐忑。

  現在聽到陳鬆給了一個準確的答案,他們那顆懸著的心,這次終於放了下來。

  短暫的寂靜之後,爆發出了濃烈的歡呼聲。

  站在陳鬆身旁的朱棣,一臉疑惑。

  出生皇家的他,就算讀的書不多,就算認得字不多,這輩子也少不了富貴。

  就算朱棣沒有上進心,就算他隻想當一個混世的王爺,那麽他也能過得好好的。

  作為王爺的朱棣,很難和這些工匠子弟產生共情,所以對工匠子弟的這些歡呼聲,倒是做了不少疑惑。

  想要詢問陳鬆這裏麵的原因,可陳鬆現在還忙著講話。

  等陳鬆說完所有的話,等操場上的這些學生解散之後,朱棣這才開口詢問:

  “為什麽這些學生這麽興奮?而且俺剛才想了很多,感覺你剛才說的那些,有幾分道理,可俺又覺得,又有些不太對勁!”

  朱棣那一臉疑惑的樣子,讓陳鬆覺得好笑。

  怎麽說呢,在陳鬆的規劃當中,朱棣等這些親王以後肯定不會分封在大明境內。

  他們要為大明開疆拓土,要分封在大明邊境之外。

  同時,他們手中的權力也不會被削弱,這時候他們就是一國之主,就算頂著王爺的名頭,但做的事情和皇帝差不多。

  有些事情也應該提前讓朱棣知曉,不然的話到了那個時候,難免會出現很多錯誤。

  陳鬆想到了這些,回過神來之後,笑著解釋道:“殿下,這些事情如果要詳細的解釋起來,恐怕沒有一兩天的時間,很難解釋清楚!”

  朱棣犯了難,剛才陳鬆隻說了那麽點,自己就已經聽不明白了,這要是說上幾天幾夜,那不就徹底的廢了嗎?

  朱棣有了一絲退縮之意,可還沒等他將這退縮之意表現出來,陳鬆就已經看了出來。

  “殿下這該不會是怕了吧?”

  這話說的非常平淡,甚至都沒有任何的挑釁之意,可聽在朱棣的耳朵當中,卻是如此的紮耳。

  “怕了?你竟然說俺怕了?俺會怕?!俺根本不怕,隻要你能給俺說明白,俺就能將你說的那些全部分析清楚!”朱棣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好,這可是殿下說的啊!”

  陳鬆的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容,這讓朱棣心裏有些忐忑。

  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難道還要收回來嗎?

  “殿下,要是您真的能做到您剛才說的那些,那臣算您厲害!”陳鬆說道。

  算你厲害,這話的殺傷力太大了。

  隻要是個男的,沒有人能對這句話無動於衷。

  果然,陳鬆這話就讓朱棣不服氣達到了最高峰。

  “你說的這話就有些看不起人了,還什麽算俺厲害,俺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厲害!”朱棣不服氣的道。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

  當天晚上,在陳鬆家的書房裏。

  陳鬆在書房當中擺了一個黑板,朱棣就坐在黑板的前麵。

  陳鬆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詳細的給朱棣講解著。

  為了能夠讓朱棣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這些基礎理論,陳鬆采用了填鴨式教學。

  這些基礎理論大部分都是一些枯燥無味的文字,聽得朱棣昏昏欲睡。

  陳鬆可沒有絲毫的留情,看著趴在桌子上,甚至都已經開始打起呼嚕的朱棣,手中的粉筆頭直接朝朱棣扔去。

  可惜,朱棣睡得太死了,壓根就感受不到。

  陳鬆也沒有慣著他,拿到桌子的麵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娘的,誰啊,找死!”

  朱棣驚醒,雙眼當中滿是紅血絲,暴喝連連。

  在燕王府的時候,他從來沒有人這樣敢對待過朱棣。

  這一下子被驚醒,朱棣心中的那股火立馬就上來了。

  等他看清陳鬆的臉時,那股火又瞬間消散。

  尷尬浮現在臉上,他撓了撓自己的頭,“那啥,俺剛才實在是困的離譜,困的離譜!”

  有一說一,朱棣不喜歡學習是不喜歡學習,但對知識還是非常尊敬的。

  再加上又答應了陳鬆說一定要好好的聽講,現在睡著了,心裏升起一股心虛之感。

  “殿下,您要是再這麽睡,那這課我可就沒辦法講了!”陳鬆皺眉道。

  “別啊,這次俺肯定好好聽講,好好聽講,絕對不睡了,俺保證,俺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