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飛天
作者:數沙人      更新:2021-05-24 13:11      字數:3323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朱棣就藩的時間一天一天的接近。

  三月十一日清晨,朱棣的儀仗走出了應天府的城門。

  這次燕王就藩,朱元璋安排了朱標送行。

  朱標走在最中央,朱棣走在朱標的旁邊。

  至於陳鬆,走在兩人的側後方。

  走出城門,朱標讓下人端來兩杯酒。

  朱標從下人手中接過這兩杯酒,一杯交給朱棣。

  “四弟,爹常稱讚你的英勇,說你是最像他的人,所以才將關防要衝交給了你,你可不能辜負爹的希望!”朱標勸慰道。

  朱棣從朱標手中接過酒,一飲而盡,說道:“大哥,你就放心吧。俺可不會辜負爹的希望,俺要將草原韃子殺個片甲不留,還大明北方一個朗朗乾坤!”

  “好,有誌氣!”朱標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拍著朱棣的肩膀,大聲稱讚。

  “大哥,那俺就走了!”朱棣隨即看向陳鬆,說道:“俺看古書,每當分離之際都要賦詩一首,俺知道你會作詩,要不給俺做一首詩?”

  陳鬆走上一步,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鬆清了清嗓子,大聲的朗讀起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好,好,好詩,好詩!陳鬆,俺去了!”

  朱棣大讚幾聲,在手下的簇擁下,朝著遠處的馬車而去。

  看著遠去的馬車,陳鬆將這首詩唱了出來。

  歌聲飄進車窗,飄進朱棣以及徐儀華的耳朵裏。

  坐在兩人中間的朱高熾聽著耳邊的歌聲,不停的抹著眼淚,他抬起頭,帶著哭腔看向朱棣,“爹,咱們是不是回不來了?咱們以後是不是回不來了?”

  “說什麽喪氣話,咱們是搬家,又不是發喪!

  以後肯定能回來,三節兩壽,怎麽得都能回來!”朱棣嗬斥道。

  朱標聽著耳邊的歌聲,看著遠去的馬車,雙手背在身後,忍不住感慨道:“唉,四弟性格衝動,小時候沒少挨爹的揍,這一走,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唉……”

  送走了朱棣,陳鬆回到了家。朱標也回去複命。

  禦書房中,朱標站在正在批閱奏折的朱元璋旁邊,說道:“爹,四弟他走了!”

  朱元璋停了下來,看向大門外。

  “唉,當年在俺屁股後麵轉,現在都成大人了。

  老四最像俺,把他在俺身邊留了這麽久,也該讓他走了。

  雄鷹總要飛天,走了好,走了好啊!”

  話雖如此,可語氣中帶著眷戀,有一些不舍。

  惆悵了一陣,朱元璋又拿起毛筆,準備批閱奏折。

  “對了!”

  正準備批閱奏折,朱元璋忽然想起了什麽,他看向朱標,說道:“之前俺讓你核查陳鬆奏折上麵的那些數據以及預算,你核查的怎麽樣了?”

  “孩兒讓工部和戶部的人進行計算了,數據什麽的沒有問題,就是規劃的有些問題,要比江浙之地的市舶司規模大上不少。”朱標回道。

  朱元璋說道:“還是按照江浙之地的市舶司來辦吧,規模太大不好。

  準備工匠、物資以及銀錢吧,同時告訴陳鬆,隨時做好去鬆江府的準備。”

  “那給陳鬆什麽官職?市舶司提舉?”

  “這樣吧,任命陳鬆為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兼任鬆江府市舶司提舉。

  右僉都禦史是正四品的官職,賜給陳鬆也不算委屈他。”

  這個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其實就是個虛銜,就是個名頭。

  陳鬆要全權負責市舶司之事,而市舶司提舉不過是從五品的官職,有些小,所以再讓陳鬆兼任一個正四品的官職。

  “讓中書舍人起草聖旨吧!”朱元璋說道。

  朱標點點頭,走出了禦書房。

  回到家後的陳鬆沒有閑著,而是鑽進了醫院當中。

  熱氣球的布料可不能隨隨便便,必須是結實耐用的強化尼龍或者滌綸。

  這個時代哪裏有這些東西,所以陳鬆就隻能從醫院中尋找。

  還有熱氣球使用的燃料,必須是熱量高的燃料,為了滿足這個需求,陳鬆隻能從停車場中的那些汽車中放汽油。

  至於吊籃,讓木匠用木頭做一個也還行,倒也不用多費力氣。

  一個下午,陳鬆在後院庫房中,不停的將醫院中的滌綸布料往庫房中搬運。

  除了滌綸之外,還有滿滿一塑料桶的汽油以及一個汽油噴燈。

  汽油噴燈是陳鬆在醫院的庫房中找到的,可能是很早之前實驗室使用的,雖然有些年代,但保存的比較好,完全能使用。

  這些東西有了,製造熱氣球就簡單的多了,隻需要讓人將這些滌綸布料縫合成熱氣球就行了。

  陳鬆走出庫房,上了鎖,將趙峰他們叫了過來,讓他們在外麵找一些裁縫和木匠過來。

  幾人雖然不知道陳鬆為什麽要這樣做,但也沒有猶豫。

  沒花多長時間,陳鬆需要的人被他們帶了回來。

  在前院中,陳鬆拿著一張巨大的圖紙,衝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裁縫大喊:“看到了嗎?就按照這個樣子給我縫起來,記住,一定要縫結實了,不要有任何偷工減料,誰要是敢給我偷工減料,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下麵的裁縫們看著陳鬆手中的圖紙,一臉懵逼,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不知道縫製這個東西的意義在哪裏。

  陳鬆將這些人的反應看在眼中,隨即解釋道:“別管這是幹什麽的,你們照著做就行。

  做的好,做的時間快,我重重有賞。若是做的差,做的慢,工錢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聽陳鬆這樣說,這些裁縫一下子放下心來,也不再去管這個古怪的東西到底是幹什麽的。

  “這幾天,你們就住在這裏,不要到處亂跑。”

  陳鬆將手中的圖紙交給站在最前麵的那個裁縫手中後,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話,然後又拿著一張圖紙,來到了裁縫後麵的木匠麵前。

  和剛才一樣,陳鬆將繪製著木框的圖紙給那些木匠講解了一遍。

  做完這些事情,陳鬆讓李三娃他們將庫房中的那些布料搬運出來。

  陳鬆的家一下子成了熱鬧的工地,這些裁縫將這些布料平鋪在地上,按照圖紙上的那樣開始縫製。

  陳鬆繪製的圖紙非常簡單,所以這些裁縫縫製起來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張言從後院走出,她看著眼前的這個場景,一臉猶豫。

  她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情告訴朱元璋,之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張言有些不知所措。

  安排完事情的陳鬆看到了張言,他冷笑一聲,然後朝著張言走去。

  這件事情,陳鬆打算讓張言告訴朱元璋。

  到時候的飛天壯舉,肯定瞞不過別人。

  要是張言不將這事告訴朱元璋,多疑的朱元璋肯定會察覺到這裏麵的不正常,說不定會重新派一批探子。

  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陳鬆,張言急忙轉身,往後院走。

  和之前相比,現在的張言要安分不少

  “看到我跑什麽?難道我會吃了你嗎?”陳鬆喊道。

  張言急忙止住腳步,轉過身子,朝著陳鬆躬身行禮,“不敢!”

  “告訴你一件事,過幾天我打算上天轉轉,想必這件事情陛下應該很感興趣!”

  陳鬆留下這樣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留下張言一人。

  她眼睛一亮,揣摩出了陳鬆的意思。

  張言轉過身子,加快速度往後院跑去。

  那次的事情讓張言冷靜不少,陳鬆和朱元璋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不給朱元璋稟報陳鬆的行蹤,自己會死;一直給朱元璋稟報陳鬆的行蹤,自己也落不著好。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左右逢源。

  晚上,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侍女悄悄的走出了後門。

  她剛剛出去,陳鬆就出現在後門附近。

  看著已經關閉的後門,陳鬆笑著搖了搖頭。

  “希望你能知道點深淺,不然,嗬嗬……”

  ……

  “飛天?上天?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朱元璋背著雙手,在禦書房中來來回回的走著,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能上天的不就成了神仙?難道陳鬆是神仙?

  這怎麽可能?他要是神仙,那我這個真龍天子成了什麽了?”

  朱元璋實在是不相信這件事情,要是這件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朱元璋根本就不會相信,可在陳鬆身上,就不一定了。

  朱元璋止住腳步,對著侍立一旁的慶童說道:“讓工部虞衡清吏司員外郎陶成道來一趟!”

  朱元璋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陶成道在自己麵前說過飛天這件事情。

  慶童不敢耽擱,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陶成道被慶童帶到了禦書房中。

  還不待陶成道行禮,朱元璋就迫不及待的喊道:“俺問你,人是不是能飛天?是不是能上天?”

  陶成道有些詫異,他不知道朱元璋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話。

  組織了一下語言,陶成道說道:“陛下,臣覺得,隻要方法對,人是可以飛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