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胡惟庸的瘋狂
作者:數沙人      更新:2021-05-24 13:11      字數:3414
  房間中的這些人看著瘋狂的胡惟庸,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胡惟庸一樣。

  以往那個體麵的胡惟庸徹底消失,隻剩下一個瘋狂到歇斯底裏的胡惟庸。

  禦史中丞塗節額頭上的汗水就像是下雨一樣,撲簌簌的往下流著。

  他神情慌張,身體顫抖,因為緊張不停的咽著口水。

  其他的人雖然驚詫胡惟庸的做法,但是要比塗節好上一些。

  “我已經買通了兵馬指揮司指揮,也買通了京營當中的一些軍官。

  一旦前元兵馬衝擊中原,咱們就趁亂舉事,到時候,定要將朱元璋這個放牛娃從皇位上拉下去。

  於琥也會協助前元騎兵,到時候關中之地也會糜爛,再加上中原,我看朱元璋怎麽辦!

  皆時,你們都是從龍之臣。”胡惟庸臉上的瘋狂越來越濃,最後,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興奮的在書房中來來回回的走著。

  片刻之後,胡惟庸停了下來,他從書架上取下一張宣紙,平鋪在椅子上。

  胡惟庸右手拿著毛筆,左手扶著椅子,在宣紙上龍飛鳳舞。

  這是一封寫給封績的信,寫完之後,胡惟庸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末尾處。

  胡惟庸一手拿信一手拿毛筆,看向房間中的眾人。

  “將你們的名字都簽上去!”

  這是投名狀,雖然房間中的這些人都是胡惟庸的心腹,但是胡惟庸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好,我寫!”

  胡惟庸最忠實的狗腿子陳寧二話不說,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信上。

  房間中的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信上,輪到塗節時,塗節拿著毛筆的手不斷的顫抖著。

  塗節不停的咽著唾沫,毛筆尖落在紙麵上,哆嗦個不停,始終無法書寫。

  看著塗節,胡惟庸臉色逐漸陰沉,“塗節,你今天要是不寫,你就別想走出我家的大門,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胡惟庸冷聲威脅。

  塗節無法,隻好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信上。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們先回去吧。”

  胡惟庸收起信,麵無表情的對著房間中的這些人說道。

  這些人走出書房,走出胡惟庸家的大門,坐上自己的馬車,往回走去。

  胡惟庸將信收好,表情冷若冰霜,“朱元璋,放牛娃,等著!”

  明初的應天府實行宵禁,一到晚上,禁止任何人通行。

  但是,宵禁隻局限於普通老百姓,至於這些當官的,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

  第二天天剛亮,陳鬆就起床了。

  他扛著一把鐵鍬,在院子中不停的忙活著。

  之前拚殺時留下的那些血跡還沒有清理幹淨,陳鬆不得不先將這些血跡清理幹淨。

  “胡惟庸啊胡惟庸,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麽大,竟然這麽大。可惜啊,明年你就蹦躂不起來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麽死!”陳鬆鏟著地上的血跡,一邊罵著胡惟庸。

  又是一輛馬車停在了陳鬆的家門口,正在清掃著門口趙峰還以為是朱棣,準備去叫陳鬆。

  可是當馬車上的人跳下馬車後,趙峰茫然了,這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中年人。

  “你是誰?”趙峰扛著掃把,走上前去詢問。

  中年人沒有說自己是誰,而是詢問:“這裏是陳鬆陳神醫的家嗎?我找陳神醫!”

  “原來是找我表弟看病的,你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

  趙峰撂下一句話,扛著掃把走了進去。

  不多時,趙峰走了出來,帶著中年人來到了前廳。

  在前廳等了不久,陳鬆來到了前廳中。

  剛剛看到陳鬆,這人就跪在了前廳中央,開始朝陳鬆磕頭。

  這一下將陳鬆給搞懵了,該不會是得了什麽治不好的病吧,不然不至於於此!

  陳鬆彎下腰,扶著這人的肩膀,“起來吧,不管是什麽病,我都會盡力診治,你可以放心!”

  “陳神醫,我沒病,我是找您求救命的!”中年人忽然大哭起來,淚水嘩啦嘩啦的流著。

  陳鬆:“?”

  沒病,求我救命?這哪跟哪?

  陳鬆一臉茫然,不知道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是禦史中丞塗節!”

  中年人正是昨天晚上在胡惟庸家的禦史中丞塗節。

  “你說清楚點。”陳鬆站了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塗節。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塗節正是胡惟庸的同黨,最後被朱元璋一起殺了。”陳鬆忽然想到了曆史上的胡惟庸同黨當中,剛好有一個叫做塗節的禦史中丞。

  如果現在的朝廷沒有和他同名同姓的人,那此人正是胡惟庸的同黨。

  “是這樣的......”塗節將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陳鬆捏著下巴,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塗節。

  陳鬆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塗節為什麽要將這些話告訴自己,為什麽會來找自己。

  “胡惟庸是在找死,他這樣做隻會是死路一條,陛下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什麽沒見過。

  這種拙劣的計謀,根本無濟於事。

  我不想死,我不想和他陪葬。我希望你能將我說的這些話告訴陛下。”塗節仰起頭,看著陳鬆,苦苦哀求。

  “這話你為什麽不去給陛下說?為什麽要讓我去說?還有,我憑什麽要給你去說?”陳鬆反問。

  一聽這話,塗節急了。

  塗節生怕陳鬆不願意幫他,淚流滿麵的解釋著:“平日裏,我和胡惟庸走的很近,陛下肯定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要是我直接找陛下,陛下肯定會以為這是胡惟庸的計謀,一個不好就把我殺了。

  神醫不是胡惟庸的同黨,甚至還將胡惟庸的兒子弄死了,和胡惟庸之間不死不休。

  而且神醫救治過皇後娘娘,陛下和皇後娘娘伉儷情深,陛下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對神醫不利。”

  “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未成年的孩兒。牽連進此事,一個不好就是九族俱滅的事情,我實在是害怕啊!”塗節哭哭啼啼,希望能感動陳鬆。

  陳鬆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塗節的麵前。

  “讓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有什麽好處?讓我白白幹活,這可不行。”陳鬆坐在椅子上,看著塗節。

  塗節聽明白了這句話,他看向陳鬆,眼睛中的淚水少了不少。

  “隻要神醫能幫我,什麽條件我都接受!”塗節生怕陳鬆反悔,火急火燎的說道。

  陳鬆說道:“條件,我還沒有想好。至於到底什麽條件,以後再說吧,但是你給我記住,要是你以後敢反悔,後果你自己掂量。行了,你趕緊走吧!”

  “好好好,多謝神醫,多謝神醫,我先走了,神醫莫送!”

  塗節抹掉眼角的眼淚,飛似的往外麵跑去。

  看著塗節的背影,陳鬆開始思考什麽時候去找朱元璋。

  太陽升到正空,午飯時間到,陳鬆的肚子咕咕叫喚。

  陳鬆將這事情放到一邊,現在是午飯時間,吃完飯再說。

  今天陳鬆打算包餃子,包豬肉韭菜餡的餃子。

  包餃子的這些食材,都是陳鬆從醫院的食堂倉庫弄出來的。

  在廚房中,陳鬆站在案板前,揉著麵。

  周燕燕站在陳鬆的旁邊,笑著說道:“沒想到先生還會幹這些活,竟然還會做飯。”

  “唉,我出生喪母,幼年喪父,隻能自己動手了。”陳鬆隨口說道。

  陳鬆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周燕燕卻開始抹起了眼淚。

  “我還以為我夠慘了,沒想到先生更慘,太慘了。”

  周燕燕就好像不會說話一樣,說是安慰,可這味道怎麽都不對。

  正在灶火前忙活的周大站起,戳了戳周燕燕的胳膊,瞪了她一眼,然後急忙解釋:“先生,這孩子不會說話,還請先生擔待!”

  “嗐,沒什麽,我早都習慣了,都這麽多年了,早都習慣了!”

  陳鬆將手中的麵揉成長條狀,開始扯麵劑子,扯好後,又開始擀餃子皮。

  擀完餃子皮,陳鬆開始和餡。

  整個過程,全部都是陳鬆一人完成,沒讓任何人插手。

  在一個不鏽鋼盆中,陳鬆拿著一雙長頭筷子,攪和著裏麵的肉餡。

  肉餡以及裏麵的調料都是陳鬆從醫院食堂倉庫弄的。

  陳鬆坐在凳子上,將不鏽鋼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周燕燕蹲在旁邊,驚訝的道:“先生,您這肉是從哪買的?竟然沒有一丁點的膻氣,肉餡中放了這麽多的油,肯定好吃。”

  周燕燕不停的咽著口水,眼神中滿是渴望。

  周燕燕不過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一年到頭來吃不了多少肉。

  陳鬆攪合的肉餡,比周燕燕往年一年吃的肉都要多。

  趙峰他們蹲在廚房的門口,看著陳鬆手中的不鏽鋼盆,口水不停的流著。

  這些人都是饕餮,隻注意到不鏽鋼盆中的肉餡,沒有注意到陳鬆手中的不鏽鋼盆,更沒有注意到陳鬆手中的不鏽鋼盆有什麽不同之處。

  和完餡就開始包餃子,陳鬆包餃子的速度很快,畢竟這麽多年練出來了。

  沒要多久,廚房內外的地麵上放滿了裝著餃子的竹篦子。

  灶台裏麵的火被周大生了起來,鍋中的熱水咕嚕嚕的煮著。

  陳鬆站在鍋前,左手端著一個裝滿餃子的竹篦子,右手拿著筷子,將餃子下鍋。

  鍋很大,一次性能煮很多東西,陳鬆將所有的餃子都下了鍋。

  趙峰等人蹲在灶台旁邊,眼巴巴的瞅著,不停的抹著流出來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