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圈人通通把注意力放到了後門，衛柒看到方策西，立馬把頭垂了下來，雙手捂住了臉。

  方策西朝內圈走去，圍觀黨紛紛自覺地讓出一條道，餘笙則走到她包那兒，將被消毒液浸濕了底的背包撿起來。

  往方策西看去，準備喊她，卻見她佇立在衛柒身旁:“拿下來，我看看。”

  衛柒卻捂得更緊。

  方策西又問:“眼睛有沒有事，痛不痛？”

  衛柒遲疑了會兒，搖頭，嘴唇因為控製不住難過而癟著發抖，她眼睛痛，一直在痛，方策西一問，她就覺得更疼了，盡管極力控製情緒，可誰都看得出來，她好像哭了。

  她在寢室過道跟那群始作俑者打架時沒哭，出寢室走向教室的路上被人恥笑時沒哭，言鶴次說要給她報仇時沒哭。

  這時自己的天終於來了，還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像別的人隻關注起因、關注罪魁禍首的，隻關心她痛不痛的人來了，她這硬撐的一點倔強才逐漸山崩地裂，可是，也是她最害怕麵對的人來了。

  方策西很了解她，什麽時候在說謊，她能判斷得出來，便幹脆直接地上了手，扯了扯:“拿下來我看。”

  衛柒搖頭，捂緊了臉，身子還要背過去，方策西便大力一扯，帶得衛柒都側倒了過來。

  言鶴次空著的手也緊隨其後推方策西的肩，神色是極少在校內出現過的怒態:“扯你媽扯！沒看到她不願意嗎？”

  衛柒見言鶴次如此，立即站起來就狠狠地推言鶴次:“你不要凶她......”推了不算，還拳腳打。

  方策西連忙扯回衛柒，按在座位上，站在衛柒麵前，擋住了所有視線，拍著她的肩膀，小聲說:“別鬧，我沒事。”

  衛柒哭著也推開方策西說:“都別管我了行不行？我不要你們管......”

  從剛才起，言鶴次就被推得一愣，他看了眼神色凝重的方策西，又看向一雙淚眼的衛柒。

  他擩開被自己從別班一路扯過來的嫌疑犯，歡姐，林歡，一個稱為全校最能跟他鶴爺平起平坐的女抗霸。

  林歡極其煩躁地低罵言鶴次一聲:“哈批！”

  言鶴次正氣頭上，即使之前跟這個女抗霸關係處得也還可以，她這聲罵，無疑撞在他槍口上。

  在林歡事不關己地甩手走人時，言鶴次順手就抄了衛柒桌上的一盒奶砸向了林歡:“我他媽準你走了？”

  “鶴爺！”

  “次哥！”

  鍾旭和楚堯一人拉了他一邊手臂。

  餘笙在林歡附近，隔了張課桌，擋那瓶奶是來不及了，他便一撐桌麵，腳翻過去，落地前，蹬開了林歡。

  林歡側撞到黑板上，同一時間，她眼前飛過一東西，重重地砸在門口處。

  眾人驚了一跳，衛柒也有嚇到，如果餘笙沒蹬那一腳，那個女生的腦袋絕對滿頭奶。

  林歡站直後就拖了旁邊的板凳，她本來可以不計較言鶴次二話不說把她扯到六班，如果自己是言鶴次，她也會第一時間找全校最有可能欺負新同學的人，怪自己有前科。

  可言鶴次拿她當出氣桶，還動了手，這就沒什麽情麵好講了。

  言鶴次也不多廢話，掙脫開手臂後，就同樣抄家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