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著資料，蘇楠楠長睫低垂，燈光讓睫毛在眼窩處落下一片暗影，讓整個五官顯得更加立體生動。

  她翻動著頁麵，問：“聶先生，您有喜歡的嗎？”

  說罷，這才轉眸看向聶霆驍，眼底映著他和他後麵的一片暖光。

  “鳳欒玉佩。”聶霆驍淡淡道：“我隻買真品，價格不是問題。”

  “好。”蘇楠楠點頭：“但沒有詳細的資料，僅憑一本圖冊，不好判斷真偽，隻能等一會兒實物上來之後……”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聶霆驍就不知道按了一下什麽開關。

  隨後，他們麵前的茶幾下，就緩緩升起了一個屏幕。

  蘇楠楠吃驚，眼睛亮了幾分。

  一旁，聶霆驍掃了她一眼，難得解釋：“你要的資料裏麵都有，你先看看。”

  蘇楠楠點頭，發現屏幕是類似平板一樣的觸摸屏，於是在試著操作了一下後很快上手。

  她找到了那塊玉佩的資料，開始認真研究起來。

  從藏品的來源到後來的轉手經曆，然後是各個細節圖，最後是一段視頻。

  蘇楠楠看完的時候，這才發現，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她認真起來向來忘我，就連剛剛開場拍品被拍走都不知道。

  她快速看了一眼身旁的聶霆驍，見他沒有怪她霸占屏幕，於是重新坐正，目光平視前方，等待拍賣師公布下一個藏品的起拍價。

  而身旁，聶霆驍見蘇楠楠看完後一句話也不說，不由蹙眉。

  他轉頭，語調淡淡：“判斷不出來？”

  蘇楠楠這才意識到他還在等她答案，於是連忙道：“判斷出來了，是真品。”

  見聶霆驍眉頭依舊蹙著，她認真道：“我百分百確定。剛剛我是因為發現開始拍賣，所以沒有打斷您。”

  聶霆驍耐著性子：“怎麽判斷是真品？”

  其實，他也一直在看，蘇楠楠放大細節時候，他也留意了她的目光，卻沒有瞧出什麽端倪。

  蘇楠楠見聶霆驍是真對別的沒興趣，於是也就不怕打攪到他，開始講述起來。

  她從這塊玉佩的曆史開始，引經據典，娓娓道來。

  她聲音本來就好聽，此刻說到自己擅長的時候，臉上不自覺多了不少表情變化，這樣的表情，聶霆驍還真是第一次見。

  有別於她之前在他麵前的低眉順目，麵前的女孩明顯生動多了，似乎這才是她靈魂裏真實的一角。

  蘇楠楠講完了曆史，見聶霆驍沒有不耐煩，於是道：“聶先生，我們現在來看比較關鍵的幾個地方。”

  說罷，她點開屏幕，將幾個細節圖放大，繼續講解起來。

  隨著她的講解，聶霆驍漸漸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他不由想，他父親以為他成天都在沉迷古玩，可他如果真用心在古玩上，恐怕應該是……她這般模樣？

  蘇楠楠總結道：“所以從這幾個地方能夠判斷出玉佩的真偽，而之前我見過一枚類似的仿真玉佩，很多細節都非常到位，卻輸在了我剛剛說的細節上。”

  聶霆驍聞言，心頭一凜。

  刹那間，他突然明白了剛剛那種熟悉的感覺從哪裏來的了。

  就在三天前，無痕給他的報告，重點提到的細節和剛剛蘇楠楠說的一模一樣，而且現在回想起來，無痕當時的遣詞造句，和蘇楠楠的恰好相同。

  而蘇楠楠還說，她見過很厲害的高仿？

  所以——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