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短了，轉瞬即逝，快得仿佛是她的錯覺。

  後麵溫綰綰沒有再說話，季妍妍隻能無奈地放棄繼續聽的決定。

  掏出手機，信息是老爺子發來的。

  “你什麽性子我不知道？誆你有用嗎？你的麻煩確實來了，好自為之吧。”

  季妍妍聳了聳肩膀，沒有放在心上。

  季妍妍出去沒多久，會議就散了，經理們一個個臉色鐵青，畢竟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當牽扯到自身利益的時候，沒有哪個人能雲淡風輕。

  很快，喧鬧的會議室便安靜了下來，季妍妍在門口等了半天，遲遲等不到溫綰綰出來。

  輕輕推開門，溫綰綰正坐在最前麵的那個位置上，背對著門。

  “綰綰？”

  季妍妍湊上前，咬了咬牙，伸出手去，想要抱抱她。

  “妍妍，我是不是很沒用？”

  溫綰綰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裏響起，季妍妍的手頓在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

  對方明顯沒有想得到回應的意思，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從六年前到現在，整整六年了，我一直想要回來報仇，隻是沒想到，我終究還是太弱了……”

  前有遊樂場殺人，後有人故意施展盤外招，溫綰綰明顯感覺到危機正在逼近，稍不留神，這根基薄弱的高樓大廈怕是得一朝傾覆。

  “綰綰，成神的路是艱難的，每一步的腳下都有無數的枯骨血肉，而你每往前走一步，跟著你的人就多，盯著你的人也就越多。人多了，總有人會有些小心思的。”

  溫綰綰苦笑一聲，道：“我自然知道，我隻是有些難以接受，他們之前，可都是我爸最信任的人啊……”

  “人各有誌，不用強求。或許現在很艱難，但是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溫綰綰轉過椅子來，看著季妍妍認真的表情，一瞬不瞬。

  季妍妍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上下檢查了一遍，道：“有什麽不對嗎？”

  不知道為什麽，被溫綰綰這樣盯著，季妍妍居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季妍妍頓時覺得有些荒唐，要知道這麽多年了，她和溫綰綰可是好得能穿同一條褲子的人，平時都是她罩著這小丫頭，今天她居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護不住這個當初愛哭的小女孩了。

  溫綰綰幽幽道：“季妍妍，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

  季妍妍心中咯噔一跳，怎麽回？

  但是對方的下一句，讓她忍不住暗中吐了一口氣。

  “我好久沒出去逛街了。”溫綰綰有些委屈。

  她很久沒有給自己的小辰辰買衣服了，她有些愧疚。

  對了，和傅氏集團的合作，是不是該注意一下進度了？

  季妍妍咧嘴一笑，道：“明天帶你去。”

  溫綰綰隻是笑笑，沒有放在心上。

  她根本抽不開身來。

  季妍妍幾乎是和他一起同進同出，很少有單獨的時候，她都是才知道那些事情的，可季妍妍卻在沒有看到任何資料的情況下，也看出來集團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溫綰綰不相信什麽未卜先知，那隻能說明，在私底下的時候，季妍妍做了很詳細的調查。

  雖然這些調查結果她到現在都不知道。

  “那你說說，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季妍妍訝然地看著溫綰綰，有些受寵若驚，道：“綰綰，這……不合適吧？這是你家的公司，你知道我們兩家其實……”

  溫綰綰一個帶著殺氣的眼刀直接甩了過去。

  趕緊的，別磨磨唧唧！

  季妍妍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說什麽，連忙捋了捋自己的思路，慢慢的將自己的思路說了出來。

  溫綰綰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點了點頭，最後更是拿出本子，開始做筆記。

  時間一晃而逝，等季妍妍終於停下來歇口氣喝水的時候，他才發現，竟然不知不覺的已經淩晨一點了。

  而溫綰綰的臉上則是控製不住的興奮，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完全忘了時間。

  “繼續說啊。”溫綰綰對於季妍妍的停頓微微有些不滿，開口催促道。

  季妍妍雙手一攤，道：“綰綰，淩晨兩點了，我好困……”

  溫綰綰聞言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時間，突然輕笑，道：“抱歉，我忘了時間了。”

  回去的路上，溫綰綰依然沒有放下自己手中的筆記本電腦，但是明顯表情管理已經上線，自始至終，那張明豔的臉龐都是緊繃著的，在明明暗暗的電腦燈光下若隱若現，再也看不到別的情緒。

  一到家，她也不管季妍妍如何，先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包子安頓好，就徑直鑽進了書房裏，再也沒有出來。

  季妍妍忍不住感歎一聲工作狂，便舒服地將自己陷在沙發裏，開始看自己手下發來的信息。

  “砰！”

  “噗！”

  屋外傳來了一點響動，但是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季妍妍耳朵動了動，沒有在意，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動作翻著手機。

  ——“大小姐，這是今天的第三波了。”

  曹春生是崩潰的，他今天一天啥也沒幹，就光處理這些從暗處冒出來的小混混了。

  他這個大小姐的麻煩，遠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關鍵還都是一些小鬼頭，問題不大，就是頻繁了點。

  ——“辛苦了。”

  溫綰綰把手機放下，扭頭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書房門，又重新埋頭在文件堆裏。

  一直到了淩晨五點，溫綰綰這才伸伸懶腰，滿意地關上了電腦。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溫綰綰開始在腦海中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越想越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個子公司的情況，遠比她想象的還要麻煩啊。

  而秦蘭和溫清遠，也絕對不是他們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

  在回國之前，季妍妍就已經在調查秦蘭和溫清遠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隻是對方藏的比自己想象的深，她也是通過特殊手段才查到集團裏的那些數據的。

  全是僥幸。而除了這些，

  她查到的東西就少得可憐了，連起關鍵作用的信息都沒有。

  而且溫綰綰也再一次確定了，她就是個禍水，走哪兒麻煩就在哪兒。

  之前的那個什麽遊樂場殺手的事情還沒解決呢，現在又冒出了那麽多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