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見他這副傻樣，看樣子還沒清醒，“你試試抓住我的手。”

  徐眠聽話的伸手握住，“暖的，還挺真實。”

  林玖忍住了笑意，“那你見到我開心嗎？”

  聽了這話，徐眠鬆開了她的手，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是藥效開始了，結果正想起身拿水喝，徐眠眼睛忽然變得明亮幽深，讓人看了不由自主地陷入他的眼神裏。

  “小九。”

  這一聲堅定而肯定眼前的人是真的存在了。

  既然人清醒了，林玖收起了嬉皮笑臉，坐在一旁看著他，“好久不見，徐眠。”

  “我每天睡著了就會夢到你，不算好久不見。”徐眠看著和六年前見到的人兒沒有太大的變化，臉瘦了，身體比之前豐滿了一些，這幾年她臉上少了當初燦爛的笑容，整個人像一片死水般平靜而毫無波瀾起伏。

  林玖自然懂自欺欺人，明明很想念卻假裝不在乎。

  “也是，以後我不走了，來日方長。”說到這裏，徐眠的身體僵住了，神情多了一絲緊張和焦慮，像是對於她避而不談這些年的事情。

  徐眠沉默而落寞地低眸，眸光流轉處少了一點亮光，他發現眼前的人好像無論怎麽樣都追不上了。

  “這些年你去哪裏了。”

  林玖沒有瞞著他，“結婚，離婚，又結婚。”

  “結婚了呀。”

  “嗯，前不久和一個主持人離了婚，這不來了你們俱樂部兼職來了。”她試圖把氣氛調節融洽一點。

  “哦，那隊醫什麽時候回來。”剛才他倒下應該就是小九過來讓人扶他來床上躺下，沒想到還是讓自家人破費了。

  林玖神色尷尬了一下，“你都知道了呀。”

  他搖頭，“本來還心存僥幸，現在確定了。”

  “好吧，我估計還可以堅持到半年吧。”

  超出預計他想的時間。

  “那倒是真的挺久。”他還以為是短暫停留一下。

  “沒辦法，趕上我朋友結婚紀念日，又懷孕了，你們領導和她簽了三年，雖然可以休婚假，可這不是剛簽就查出了懷孕，沒上崗就懷孕了，我過來替班也沒事，畢竟我也是考努力拿到了醫生資格證。”

  吳雪音為了她來回奔波勞碌，這些年她都看在眼裏，這個忙還是得幫。

  本來是可以拒絕，看在工資待遇不錯，頂替到吳雪音生下孩子恢複再來上班還是可以的。

  “俱樂部條件待遇是不錯，你若是不願意怕是沒人勉強到你。”

  “你倒是了解我。”

  “不是了解，而是體會。”這些年一丁點消息都沒有，不來見他們，甚至過去出現的地方沒有停留過任何痕跡，他有時懷疑記憶中的那個人真的出現過嗎？

  好在，她回來了。

  他再也不用漫無目的地找下去了，可以安心去訓練，好好休息，每天見到她，每天被她嘮叨，每天晚上不再難以入睡。

  她就像一顆定心丸，讓徐眠的心在黑夜無盡的寂靜中熱烈而有生命力地跳動，每一下跳動仿佛在證明過著且存在於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