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造孽啊。

  宋文翰握緊發紅的手掌，將拳頭藏到身後，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要再說他是你哥哥了，你們母女已經給他們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這麽不想認我們，當初為什麽要跟媽媽發生關係，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宋慈委屈地抹著眼淚，聲音裏都帶著顫音。

  “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沉沉的一句話，打擊得她體無完膚。

  她的親生父親，用一句話就否定了她存在的意義，否定了她的全部價值。

  淚水止不住的流……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

  宋慈哭著，崩潰地大吼——

  “是你們把我生下來的！不是我自己要出生，我又有什麽錯！我做錯了什麽！？”

  “小慈你先聽我說……”

  “你根本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媽媽根本不管我，就知道問我要錢喝酒買醉，說我毀了她的人生！老師敷衍我！同學看不起我！親生爸爸更是當我是瘟神一樣躲著我！根本沒有人尊重我！我也想要被人尊重、想要過上有尊嚴的生活，我到底有什麽錯！？”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這些錯誤不該由你來承擔……”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爸爸媽媽根本就不愛我！當我看到別人和爸爸媽媽說說笑笑的時候，我羨慕的恨不得上去叫一聲爸爸媽媽！可我的爸爸呢，你連爸爸都不準我叫！我沒有爸爸，媽媽又是個瘋子！你讓我怎麽辦！？”

  “小慈對不起……你是無辜的，都是我的錯，是我始終無法麵對這一切……”

  “我不要對不起……我需要爸爸的時候你從來就沒有管過我，現在求你也不要來管我……”

  宋文翰緊皺著眉，又是無奈又是愧疚，上前把宋慈抱進懷裏。

  “放開我！讓我去……”宋慈奮力掙紮。

  宋文翰更加用力抱住她，摸著她的頭發安撫她。

  “是爸爸的錯，爸爸都安排好了，以後不會再讓你受苦……”

  “我沒有爸爸，你放開我……”

  “當初我遭到暗算，你媽媽受人指使和我發生了關係，又被他們控製著生下了你。你的出生為北家帶來了巨大醜聞，我隻能選擇離婚，離開我最愛的妻子和孩子。你也是我的孩子，可是對我來說，你更是他們利用來破壞我家庭的棋子，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我恨你和你媽媽，我怕我會遷怒到你的身上，更不願意承認你是我的孩子……”

  宋慈停止了掙紮，滿臉掛著淚水，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

  “唉……就算我不願意承認，你還是我的孩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真是這樣的話……北大少也應該恨我，為什麽要幫我……”

  “他是一個理智的孩子。他不會被情緒左右，他會考慮到方方麵麵，選擇一個最優的解決方案。他可能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在替我履行職責……”

  “可是我……”一想到自己的立場，宋慈的淚水再次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