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場後門，燈光昏暗的街邊。

  一道黑影踉踉蹌蹌，東歪西倒地往前走。

  “嗬嗬……嗬嗬嗬……”

  白業羽嗬嗬笑著，唇邊的笑容殘戾，滿是自嘲。

  黑鴉隔著十米跟在他身後，始終沒有上前。

  白業羽步伐淩亂重心亂歪，險些衝到地上，及時扶住了牆。

  黑鴉趕緊走上來，想要扶住他，卻被他打掉了手。

  “嗬嗬黑鴉……我是不是很可笑……我拚命保護的一切，到頭來卻在為他人做嫁衣……嗬嗬颯……好你個北野颯，你竟敢……真對鵺下手……”

  “少爺，回家吧。”

  “回答我的問題！”白業羽吼。

  “北少爺說的對，鵺小姐從來都不屬於少爺的，少爺也一直沒有去爭取過。少爺想要鵺小姐，必須要靠自己去搶。”

  “我知道！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吼完，白業羽靠到牆上，像是脫力般，身體軟軟滑倒下去。

  黑鴉不說話，沉默地站在旁邊。

  “去幫我弄支煙……”

  “少爺，你答應過青舞小姐不會碰煙。”黑鴉皺眉。

  “我讓你去弄支煙，聽不懂我的話嗎？”白業羽輕飄飄的聲音滿是威脅。

  黑鴉無奈，去找煙。

  因為醉酒，白業羽整張臉通紅，眼皮都有些發腫。

  夜晚的涼風吹在臉上，絲毫不減他的醉意和心中的憤怒。

  五分鍾過去。

  一支煙遞來。

  白業羽接過，咬在嘴裏。

  “火呢？”他抬頭看去，呸的吐掉嘴裏的煙，“是你。”

  “我沒有火。”賀瑾垂著眼皮坐到他旁邊。

  “不需要你多次一舉。”

  “看到你這樣，青舞姐會發火。”

  “白青舞又看不到。”

  賀瑾撿起煙，捏著煙身，慢吞吞地說：“那天部室裏，和颯在一起的女孩子就是鵺吧。”

  “怎麽，你也要來摻一腳？”

  “聽你這話，應該就是了。羽，你想從颯的手裏搶人，沒有那麽容易。”

  白業羽低嗬：“瑾，你什麽時候這麽喜歡拐彎抹角了？”

  “我隻是在鋪墊。”賀瑾答。

  “當我沒問，你繼續說。”

  “想從颯手裏搶人，必須要先壓過北家的勢力。邢小州在和颯合作，又想和可兒訂婚，白家現在形勢不穩，再怎麽看，邢家勢如破竹，北家一騎當千，隻有你我處在弱勢。”

  “沒必要把你和我放在一塊說，你們賀家也攀附的非常及時。直接說你的目的。”

  “我想，讓你和玥訂婚。”

  “然後讓你們賀家統籌全局？”

  “你難道不想搶回鵺？你想搶回鵺，就隻有這個選擇。”

  “不，你錯了。我白業羽……還沒淪落到依靠賀家的地步。”白業羽扶著牆，困難地站起身，斜斜勾起唇角，“再說了……瑾，你想聯合白家，跟白崇說你想娶白青舞，豈不是更直接？”

  賀瑾眉間一皺，站起身。

  “你是不是怕白青舞不答應，惹了她生氣？”白業羽邪笑著湊過去。

  “不要開我的玩笑，我在和你說正事。”

  “你的提議我會考慮。但你要知道，颯不會因為鵺玩弄權勢，我也不會。這件事，比你想象的更複雜。”

  “搶一個女人而已。”

  白業羽嗬笑，雙手插進口袋。

  可是這個女人啊，偏偏還在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