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管天門之中歡聲笑語一片，隻是在京城，氣氛卻略顯沉悶。百裏子陌站在窗邊，遙望著窗外那雅致的景色，微微有些出神。“子陌。”渾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而這聲呼喚也成功的將百裏子陌那微微有些恍惚的思緒給拉了回來。“父親。”百裏子陌啪的一聲收起手中折扇，回身對百裏青雲微微點頭道。“再有不到半月就要成親了，你也應該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了。”百裏青雲凝視著自己的兒子，意有所指地說道。“是，父親，我知道的。”百裏子陌抿了抿雙唇，輕輕的點頭應道。

  百裏青雲輕輕歎息了一聲，不禁伸手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對百裏子陌說道:“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人要懂得順勢而為，再說了宰相大人的孫女，各個方麵比起那歐陽雲靈也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也沒必要如此煩心吧 ？”“其實我也不是看不上宰相大人的孫女，我隻是有些不甘心 。”百裏子陌微垂眼簾，終於是說出了一句自己心裏話。百裏青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知道，你從小做什麽都是無往而不利。雖然也經曆過不少次的困難，但最終的結果都是勝利與成功。隻是接連這幾次的事情，你卻是連栽跟頭，結果的確可能有些令你難以接受 。不過你還是要記得，我們還有機會。隻要還有機會，我們就還有翻盤之日，不要太過於在於一招一式，一局一時的輸贏。”

  “知道了父親，您的教誨，我會銘記於心的。”百裏子陌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確實認為自己的父親說的很有道理。微微一笑，百裏青雲倒也沒有就這個話題做更多的糾纏。因為他知道以他兒子的悟性，這些總會想通的，他現在也沒必要說那麽多。來回踱了兩步之後，百裏青雲臉色一怔，直接轉移了話題。“還有一點我要囑咐你，等成親之後，你行事要更加的小心。其實不用為父說，你也應該清楚這樁婚事的背後隱藏著什麽。對於我們百裏家來講，這樁婚事絕對會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可以讓我們整個家族更上一層樓，可如果是用不好，隻會傷害到我們自己。何去何從，該如何去做，子陌，你可千萬要明白。”

  “放心吧，父親。既然已經成了親，那宰相大人家的這位小千金就是我的夫人，我不會辜負她的。”百裏子陌終於是直視向了百裏青雲，雖然這話多少說的還是有些違心，但也就隻是那麽一點點，大體上還是可以相信幾分的。畢竟百裏子陌和關天蒼不同，後者愛上一個人，那就是愛到了骨血之中。雖然說百裏子陌對待女子不會下賤到始亂終棄的地步，但他的方式卻是遍地撒網，逐個培養。所以雖然曾經他也是真心喜歡過歐陽雲靈，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過多的傷感。

  畢竟說的直白一點，百裏子陌是一個視女人如衣服的人。雖然很重要，但還不到那種不可或缺的地步。所以他也確實已經下定了決心，在明知這一樁親事，其中有很強的功利性，但既然娶了，那也多少要負負責。至少好吃好喝好待，這是必須的。

  得到了百裏子陌肯定的答複，百裏青雲心中的那抹不安，總算是減退了大半。隨即他同樣走到了窗邊，與百裏子陌並肩而立，同時其口中淡淡道:“現在的局勢太過複雜，日後會發生什麽，真的說不清楚。但你永遠要記住一點，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以百裏家的利益為重。日後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竭盡全力的保全百裏家。這是為父對你一直以來唯一的要求。” 百裏子陌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他心中卻是不免湧起了疲倦之感。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羨慕起關天蒼來。他忽然想起了，從歐陽雲靈口中聽到關天蒼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沒有什麽事情能比和兄弟痛快的喝上一碗酒，更令人感到開心的了。曾經他對這句話不屑一顧，可是此刻想起來，突然發現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至少如果他想找個兄弟喝酒的話 ，根本就找不到一個。但關天蒼身邊卻有著一大群的兄弟，或許那種媳婦孩子熱炕頭，平淡卻舒心的生活，也挺快樂的吧！百裏子陌遙望著遠方，不禁如此想到。

  而在一處山穀之中，則又進行著另外一番談話。“大人，您讓屬下查的事情已經查清了。如今趙家長子趙宏圖之妻江楚倩，就是咱們王爺的親生女兒，是實實在在的當今郡主。”麵戴銀色麵具之人，恭敬地向自家大人匯報到。“哦，果真如此，在此之前，本座就已經有所猜測。如今連你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沒錯了，我說怎麽咱們王爺那個老小子，怎麽自始至終都那麽堅定的站在他皇兄那邊呢？現在就好解釋了，趙家那位絕對是忠誠的聖權擁護者。他既然把女兒嫁到了趙家去，那麽就算他不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他也會選擇站在那一邊的。不過說到底，這個消息還真是讓本座有些意外啊 ！”麵戴金色麵具之人，好好想了片刻 ，邊抬手摸著下巴下有些稀疏的胡須，邊感慨著說道。

  “那大人，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麵戴銀色麵具之人繼續問道。“目前本座沒有看到什麽太好的機會，先等等吧。剛好再有幾天，京城和陰陽郡那邊都有喜事。等這兩樁喜事過後，再看看有什麽機會吧。”麵戴金色麵具之人，很是難得的聳了聳肩，用很是不以為然的語氣說道。“是，一切謹遵大人之命就是了。”麵戴銀色麵具之人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時間轉瞬而逝，而今天原本也應該是非常普通的一天。但卻是因為兩樁喜事，而讓這一日徹底變得不同尋常起來。在這一日之中，京城、陰陽均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因為今天這兩地各有一樁極大的喜事。當今的刑部點檢要嫁女兒，當今的宰相大人要嫁孫女。號稱逆天妖孽的黑道新秀關天蒼，以及成名已久的白道年輕一代第一人百裏子陌均要娶妻。總之，今天的主角，不論說起誰，都是名號無比響亮的人物。像這種級別的喜事，平日裏哪怕隻是一樁，都能引起四方圍觀。更別說今日是兩樁同時來臨了，這更是讓整個天壽皇朝都忙亂了起來 。

  此時此刻陰陽郡，大家明明隻是睡了一夜，可是次日一早醒來，陰陽郡的大街小巷卻都幾乎煥然一新。紅色的鮮花，紅色的燈籠，就如憑空而降一般，在一夜之間覆蓋了小半個陰陽郡。而不過是在今日剛剛日出雞鳴之時，在陰陽郡主要的大道之上，就已然是鑼鼓齊鳴，熱鬧非凡。刀絕帶著18絕以及上千天門子弟，或快或慢，或跑或走於陰陽郡的各處。一邊散播著喜錢，一邊陪著那些樂隊各處吹拉彈唱，避免出現某些不愉快的意外。

  不要說這場麵鋪的太大，好歹也是如今的刑部點檢嫁女兒，就算歐陽烈，歐陽嶽川並不多麽在意這些東西，也不願意過多的鋪張浪費。可是他們的身份擺在那裏，況且也要在意歐陽雲靈的臉麵。更重要的是，這一切的一切並非歐陽家操辦的，而是關天蒼一手安排下來的。既然連女婿都樂得如此，那他們做長輩的，自然也不好推辭什麽。況且又有哪個做父母的，做長輩的不希望自己家的女兒出嫁，能嫁的風光一些呢？這也都屬於人之常情。

  “五姐，幫我理一下裙擺。”歐陽家寬敞的後堂之中，歐陽雲靈回頭望了望自己身後，那長達數米的拖尾裙擺，不禁有些無奈的對一旁的歐陽水月說道。“好的。”歐陽水月歡快的應了一聲，便走到其身後，幫她整理起了那數米長的裙擺。“哎，大姐，你覺得我穿成這樣好看嗎？”在歐陽水月幫她整理裙擺之時，歐陽雲靈又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番銅鏡裏的自己，依然是很不確定的向一旁的歐陽秋韻問道。

  “好看，當然好看了！大姐可以肯定，現在的你絕對可以把我那未來的妹夫，迷的死去活來，神魂顛倒的 。”歐陽秋韻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但還是耐下性子第18次回答了歐陽雲靈的這個問題。她明白歐陽雲靈的顧慮，畢竟今日的她和平日裏看起來非常不一樣，平日裏，歐陽雲靈都是一席白紗長裙，表現出的是超凡脫俗，清冷高雅。但今天的她卻是一席華貴霸氣的鳳凰嫁衣。加之今天是她成親的日子，就算她是歐陽雲靈，也表現不出絲毫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模樣。至少從昨天晚上開始，歐陽秋韻就感覺歐陽雲靈那俏臉之上的紅潤自始至終就沒有消失分毫。此時用嬌羞無限 四個字來形容歐陽雲靈才最正確，所以她整個人從外貌到氣質，確實和平日有不小的區別。而這種變化讓她沒有自信心，也實屬正常。

  不過說句真心話，如果以歐陽雲靈目前的這副模樣，還無法征服關天蒼的話，那後者就真的可以說不是人了。今日的歐陽雲靈確實是少了平日裏那種超凡脫俗，宛如九霄仙子般的出塵，可是換上了紅豔嫁衣，而且精心裝扮的她，似乎倒比平日裏更顯真實。不再拒人於千裏之外，且嬌羞無限的歐陽雲靈，可以說是誘人至極。那略顯緊張的秋水美眸，那紅潤可人的精致臉龐，嬌豔欲滴的嫵媚朱唇，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是那般的完美，毫無瑕疵。尤其是當這些再搭配上巧奪天工、璀璨動人的七明月，以及那一身由歐陽烈、歐陽嶽川、沈夢蘭等人費盡心血定製的鳳凰嫁衣，歐陽秋韻真心覺得，此時此刻的歐陽雲靈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一顰一笑間都可謂是嫣然無雙。

  再度得到了歐陽秋韻的肯定，歐陽雲靈又一次暫時鬆了口氣。此時此刻，沉穩如她，心中也像吊了15個水桶一樣七上八下。當初看二姐三姐出嫁時的那般緊張，歐陽雲靈還很不理解，心想這有什麽好緊張的，不過就是新郎迎個親，拜個堂而已。可當事情真的發生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體會到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糾結 。

  就比如，現在的她很想見到關天蒼，卻又很不想見他。想是因為她想快點成為關天蒼的妻子，怕的是關天蒼在見到此時此刻的她之後會不滿意。總之，心情很複雜，而類似想法在她的腦海之中有許多許多。所以就算是歐陽雲靈，此時此刻也感覺很是手足無措。如果不是還有沈夢蘭，歐陽水月等人都幫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

  “不要緊張啊！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天蒼，今天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歐陽雲靈的身後，沈夢蘭的一雙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雙肩之上，伏在其耳邊溫柔的安撫道。“嗯，母親，我知道的。”感受到自己雙肩之上，那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力道，歐陽雲靈心中莫名的就踏實了許多。她再度望向了銅鏡之中的自己，俏臉之上的表情終於是自然放鬆了幾分。“這就對了，你就放心吧，你這嫁過去絕對是享福的。天蒼他對你確實是非常的用心。”沈夢蘭見歐陽雲靈的情緒穩定了不少，便直接趁熱打鐵的說道。

  當然，她這話說的也是事實。隻要一想起關天蒼精心安排好了一切，沈夢蘭的臉上就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欣慰和滿意的笑容。對於這個女婿，她確實很稱心如意。因為她知道對方確實是把她的女兒放在了心坎之上。單單就是這一點，就足夠讓她滿意了。

  “嗯。”歐陽雲靈輕輕的應了一聲，嘴角處勾起的弧度越發大了幾分。那笑容很甜很美，或許今天別人安慰她的話，她都會有所懷疑。可就是沈夢蘭的這句話，她絕對不會懷疑。而也就是這句話，讓她心中那緊張，焦慮的情緒消失了個七七八八 。也終於是調整好了，作為一個新婚妻子應該有的心態 。

  “好了，你也不用緊張上太長時間了，天蒼他們很快就要到了。哎呀，又嫁出去一個女兒，你娘我此生要操心的人終於又少了一個。”沈夢蘭臉上那慈愛的笑容，始終都未減退分毫。她邊抬手替歐陽雲靈整理著發髻，以及發髻之上的發簪，邊很是感慨地說道。“哎 ，媽，這話可說的讓我們有些傷心了啊？就好像我們幾個是你多大的心思似的。 ”一旁的歐陽水月知何時湊了過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你這話還真沒說錯。”沈夢蘭看了歐陽水月一眼，很認真的說道:“你看看你妹妹都出嫁了，你這個做姐姐的，卻還連個心悅之人都沒有，像什麽話呀？”

  “哎呦，媽，你也真是的，怎麽什麽都能扯到我身上來呀！”歐陽水月無奈的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很是不滿的對沈夢蘭撇嘴道 。“五姐啊，我覺得你確實應該考慮一下了，不然到時候，上等的青年才俊都讓人給撿走了，你要怎麽辦呢？”或許是難得看歐陽水月吃癟，歐陽雲靈竟然還不忘添油加醋了一句。“六妹，我發現你這張小嘴可是越來越毒了。是不是覺得現在有男人給你撐腰了，你硬氣了？都敢幫著媽來挖苦我了。”歐陽水月一聽歐陽雲靈這話就不禁有些炸毛了。她不禁抬手輕拍了一下歐陽雲靈的後腦，極度不滿的說道。

  歐陽雲靈倒是沒有因為歐陽水月這輕描淡寫的一巴掌而生氣，她抬手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慢條斯理的說道:“是，我就囂張，就硬氣了，怎麽樣？那有本事你也給我找個姐夫回來呀！到時候，你也可以囂張硬氣了。”“媽，你看六妹她。”歐陽水月實在是有些說不過歐陽雲靈了，她隻好挽住了沈夢蘭的一條手臂，希望可以找到靠山 。然而沈夢蘭卻是笑道:“我覺得你妹妹所說極是，不止她想多個姐夫，媽也想再多個乘龍快婿。”“哎呀，真不能和你們說了，再和你們說下去，我就要吐血三升而亡了。得了，你們在這裏待著吧，我去前麵看看天蒼他們是不是來了？走啦！ ”歐陽水月快被歐陽雲靈和沈夢蘭整崩潰了，無奈，她隨便找了個借口，直接閃人了。

  對此，沈夢蘭和歐陽雲靈也隻是相視一笑。隻不過讓她們意外的是，這一次歐陽水月消失了還不到幾分鍾就回來了。而且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歐陽烈和歐陽嶽川。“父親，爺爺。”歐陽雲靈看到二人連忙招呼了一聲。二人看著歐陽雲靈，都是露出了滿足且欣慰的笑容。對任何一個做長輩的來講，能親眼看到晚輩成家立業，永遠是最讓他們滿足的事情。“天蒼快到了，你準備一下吧。”歐陽嶽川嗬嗬一笑，抬手拍了拍歐陽雲靈的肩膀，竟然很難得很少見的向她眨了眨眼睛。

  隻是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歐陽雲靈臉上那明媚的笑容卻是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緊張和慌亂。“不會吧，這麽快就到了？”歐陽雲靈那纖細白皙的雙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自己的裙擺。她望著眾人，這句話幾乎是瞬間脫口而出。眾人望著她這副樣子，都隻能是無奈的一笑。歐陽烈用他那略顯幹枯的手，慈愛的摸了摸歐陽雲靈的頭頂，輕聲安慰道:“沒事，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這裏呢，你有足夠的時間做好準備。”直到聽到歐陽烈這句話，歐陽雲靈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一顆心也是微微平複了下來。

  “來吧靈兒，我們準備出門了。”沈夢蘭微微一笑，和歐陽水月一左一右的扶起了歐陽雲靈。將她從梳妝台前扶到了那寬敞的床榻前坐好。然後沈夢蘭接過了歐陽嶽川遞過來的蓋頭，輕卻細致的將其蓋在了歐陽雲靈的頭上。紅色的綢緞自四周垂下，很是自然的遮蓋住了那精致無雙的容顏 。

  “我們去外麵等著吧，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他們這些小輩來鬧吧 。我這把老骨頭可是鬧不動啦！”歐陽烈單手拄著沉香木拐杖，對歐陽嶽川和沈夢蘭嗬嗬一笑。當即這三位長輩便是離開了歐陽雲靈的房間，直接去了正堂。等待關天蒼接親之後，向他們拜別了。

  “這次看我不好好壓榨你男人。”歐陽水月站在歐陽雲靈的麵前， 壞笑著說道。“五姐。”歐陽雲靈無奈地低呼了一句，不過她倒也沒有說什麽阻止的話語。因為這個時候，她已經是沒有任何的發言權了。

  而此時此刻，在歐陽家偌大的府邸之外 ，已然是喧鬧非凡。“恭候姐夫多時了。”站在門口負責迎接的歐陽風華看著翻身下馬的關天蒼，嘻嘻笑著拱手道。今日關天蒼的裝束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最大的變化也就是胸前戴上了作為新郎應該戴的紅色花球。其實關天蒼原本是想換一身紅色衣服的，可歐陽雲靈卻說他平時穿的這一身就好，不希望他臨時換別的，她會看著不舒服的。既然作為新娘的她都這麽說了，歐陽烈、歐陽嶽川、沈夢蘭三人也沒有反對，所以關天蒼才會有如此打扮。畢竟這也沒有什麽，相比於新娘，新郎的裝束確實沒有那麽嚴格。

  “我好像得改口叫你弟弟了吧？”關天蒼來到歐陽風華的麵前，雙手很是隨意的插在衣服的口袋之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這個是自然的，不過你要覺得叫風華順口，你也可以這麽叫，反正我無所謂。”歐陽風華攤了攤手，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那風華我可以進去了嗎？”關天蒼嗬嗬笑問道。“這個倒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姐夫……”歐陽風華曖昧的一笑，同時不忘伸手，五根手指來回的搓著，很明顯是在表達著什麽。

  “知道，少不了你的。”關天蒼知道是逃不過這一關的，隨意向後一伸手。關風起和王輝海一左一右直接各自遞上了一個紅包。“給，夠了吧，成雙成對的。”把兩個紅包甩給了歐陽風華，關天蒼沒好氣的說道。“夠了，我不訛詐姐夫你了，我知道你出血要出在後頭。畢竟今天這門兒可是由我五姐把著呢。她不讓你多出點兒血，恐怕真是不肯放過你的。”歐陽風華嗬嗬一笑，確實沒有過多的為難關天蒼，將兩個紅包揣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邊讓關天蒼一行人往裏走，邊壞笑道。“啊，我怎麽會有這麽一個五姨子呀！”一經歐陽風華提醒，關天蒼這才想起來他應該頭疼的地方。一想起歐陽水月那彪悍的性格，他也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不由自主的抬手狠狠揉了兩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