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在城裏天天都可以見到，我們走這邊。”小球帶著林風從惡魔堆中擠出一條路，走到相對安靜的地方。林風舉目望了望城裏，發現惡魔的建築和人類的哥特式建築頗為相似，有著尖尖的頂和雕飾華麗的柱子，每個房屋看上去都如王宮大殿一般。甚為華麗。空中不斷有惡魔展翼飛過，相較之下，走在地上的，大多數都是不屬於這裏的其他生物，他們大都衣衫襤褸，形貌枯槁，並且都多半是男性，不少人身上都背負著沉甸甸的重物，形狀甚為悲苦。

  “這些就是惡魔們的奴隸了？”林風皺了皺眉。小球點點頭，“他們是苦力之奴，一般都是由身體傷殘或是年邁體虛的生物組成，在城中做些勞苦至極的累活。而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奴和身體強健的男奴一般都在留在家裏伺候主人，用不著去受這份非人的折磨。所以在這座城裏，力量第一，長相排第二，嘴皮子上的功夫稱的上是第三。像我前兩樣都不行，就隻有第三樣還馬馬虎虎可以混住日子。”小球轉過頭托著下巴上下打量了林風一陣，笑眯眯道：“不過主人您看起來，無論身體還是臉龐，都還是很符合那些貴婦們的品好的，所以要是您有心長久住在這兒，我保證生活還是會很不錯的，嘻嘻……”

  “別胡說，難道你們這兒就沒有法律或是戒條什麽的嗎？”林風一瞪眼打斷他道。

  “法律？那是什麽？”小球一臉茫然的樣子。

  “就是說，如果城裏出了什麽事，比如說謀殺、掠奪之類的事件，你們的統治者會怎麽做，難道沒有某些訂好的條款來約束他們嗎？”林風道。

  “約束，為什麽要約束？您口中說的那些，在這裏都是很常見的啦，這些無聊的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又有誰有閑工夫去管它。”小球奇怪地看著林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見鬼，真是個惡心的地方。”林風低低罵了一句，“好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按約定你已經把我帶到了這兒，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我現在要去找人，如果遇到情況，我會再叫你。”說完，便轉身欲走。

  “等等。”小球急忙飛到林風麵前攔住他，“主人，你這個樣子可是不行的，你現在是以人類的姿態行走在惡魔的世界裏，這樣可是很危險的。”它拍了拍手，叫過來一個經過二人身旁的奴隸，命令他轉過身，然後撩起他的衣服道：“你看這個。”林風點點頭，他看到那個男性精靈的背後的皮肉可怖地陷下，形成一個深深的印記，像是被炙熱的金屬生生烙印上去的。

  他轉頭望了小球一眼，小球打了個響指讓那名奴隸走開，然後解釋道：“所有被允許在城中自由移動的奴隸，背上都必須要烙上其所屬主人家的家徽，否則就會被當作無主的或是逃逸的生物而處死或被抓起來。這種特殊的印記能發出一種細微的熱能，以便被惡魔識別，所以沒有一個惡魔跟在身邊，你是瞞不過他們的。”

  林風無奈道：“好，那麽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想到跟在它身邊，就要被別人當作它的奴隸，林風心下便很是不爽。

  “我說過，主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況且楚楚姐姐是您的最愛，對小球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我一定會盡力幫助您。主人如果想按自己的意願行動，不妨先想一想，這虛靈城這麽大，各處又都是阻礙重重，您要在這其中找到楚楚姐姐，成功的可能性又有多少？”小球一點點離進林風道。

  這也是自己正在發愁的事。林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小球，這個平日裏混混沌沌的仆人，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對於這件事情，我倒有個計劃，主人如果肯相信我，那麽確定楚楚姐在不在這裏，卻也不是什麽難事。”小球甩著尾巴，在空中一上一下地說。

  “什麽計劃，先說出來聽聽。”林風眉頭一皺，想不到如今的自己，竟然要靠這個小東西來出謀劃策。它不穩定的大腦是讓自己有些懸乎，但是在此處，它知道的畢竟要比自己這個一無所知的人多得多，聽聽它的意見，倒也無妨。

  小球咳嗽了一聲，每當它有重大發言要公布的時候，都是這麽一副德行。但此時看著林風急迫的眼神，它多少收斂了一些，咳嗽完之後便道，“主人你說過，楚楚姐是被一個名叫阿莫的惡魔帶到了魔界是不是？”

  林風點點頭。小球又道：“雖然我沒有聽說過這個惡魔，但是楚楚姐作為精靈，如果被帶到這裏，必定隻會被送往一個地方，那就是奴隸市場，一般來講漂亮的外來女孩子在那裏都能賣個好價錢，我想那個惡魔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好機會，而且外來生物除了作為奴隸生活在魔界外，再沒有其他的身份和理由可以呆在這兒。所以我們隻要去那裏尋找，獲取信息的幾率會很大。”

  林風眉頭一凝，該死！楚楚真的不會被賣給別人做奴隸了吧。他腦中一陣眩暈，一把揪起小球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快點去那吧。”

  “好好。”小球知道林風的心情，也一改往日慢吞吞的行舉，飛快地帶著林風朝城中走去。

  二人穿過一條條烏煙瘴氣的街道，來到一條寬闊的大街上，這裏似乎是城市的中心，聚在這裏的惡魔頗為眾多。全都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不是聚在一堆賭博就是躲在角落裏談情，不少喝醉的惡魔，揚翼在空中，抓起東西亂扔一氣，像是在發泄，隨即立刻便有人回以顏色，妓女們再在街心最顯著的位置搔首弄姿，動作舉止不堪入目，仿佛沒有絲毫羞恥感。放肆的大笑和粗口的叫嚷充斥著耳膜，這讓擔心著楚楚的林風心中越來越煩悶，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心中一跳一跳的，控製不住地要爆發出來。他不由想到了娜娜，幸虧她不是在這種地方長大，否則自己便又要多一個令自己頭痛的女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