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經的，你這次去M國，跟陵先生之間到底怎麽樣？”司無顏問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那個，等我回了封城跟你說。”

  葉念不太想在電話裏告訴她在M國發生的事情，除了讓她擔心，沒別的作用。

  在M國的那些事，她不會告訴任何人，更不想讓司無顏和聶飛知道。

  他們本來就因為自己和陵漠辰當年的離婚深感歉疚，她不想再因為那些照片的事給他們添任何心理負擔。

  或許是聽她在電話裏情緒還可以，司無顏見她不願說，倒也沒有堅持。

  “念念，既然你人在帝都，那先別急著回封城。正好白旭陽那邊已經初步挑選了一些角色，不過這邊的藝人數量不多，能挑選出的可用的人也不多。”

  司無顏簡單說了下劇本選角的情況，“明天我讓白旭陽和沈蓉去帝都一趟，正好你們一起從總公司的藝人裏再選一些合適的人。白旭陽說，有一些取景地會在帝都，這次他會帶著拍攝團隊也一塊過去，把能拍的都先拍了，省得以後再跑一趟。”

  “……”

  葉念錯愕了好一會兒，“那個，無顏……”

  “就這麽說定了，我待會就讓沈蓉去訂機票。”司無顏擲地有聲地掛了電話。

  葉念：“……”

  止不住苦笑出聲。

  她還打算明天就回封城，後天就從封城走，到世界各地去轉轉呢。

  也罷，影視項目部的事情，到底是她當初牽頭弄的，至少有始有終。

  等把第一部影視劇拍完，她再離開不遲。

  既然眼下不著急走了，葉念隻好調整心態，說服自己再在帝都待一段時間。

  好在，呆在這裏，不會再有和陵漠辰碰麵的機會。

  他眼下和陳頌沈弈在M國，就算回國了，也隻會回封城去，和她兩無交集。

  看看時間還早，想起明天白旭陽和沈蓉來了自己可能會很忙，葉念出門打了個車，讓出租車司機在路邊的一個門麵店停下，買了一些祭祀用品，然後直奔父母所在的公墓。

  上一次來這裏時，還是陵漠辰陪著她一起來的，可是現在，她和陵漠辰卻已經形同陌路。

  她終究是沒有勇氣，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再去陵家老太太的墳前拜祭，一個人默默下山。

  心口好像被挖空了一塊似的，空蕩蕩的，卻又痛得厲害。

  突然就想起上一次，陵漠辰和她拜祭完曾帶她去小桃源遊玩，兩個人一起走過那座長情棧橋。

  她當時曾默默許願，如果她能夠從孟晚歌那裏拿到證據，活著回來，就一定會和陵漠辰再去走一次長情棧橋。

  隻可惜，現在已經根本不可能和陵漠辰再重新走過了。

  他和她之間，已經徹底沒有可能了。

  ……

  回去的路上，接到聶飛的電話，說他已經到了家裏，來接她了。

  出租車剛到門口，果然就看到了聶飛的車。

  葉念還以為楚楚也在呢，結果車裏卻沒人，“楚楚呢？”

  “她說還在忙，讓我先來接你，她待會讓司機送她過去。”聶飛幫葉念拉開副駕的車門。

  “哦，也好。”葉念連忙上車。

  聶飛定的吃飯的地方，是帝都一家高檔酒店，當年倪昭遠也曾帶著葉念和倪楚楚來過這裏。

  他們剛在包廂裏坐下，點好了菜，聶飛就接到了楚楚的電話。

  “那個，姐，楚楚快到了，我先下去接下她。”

  “嗯去吧去吧。”葉念露出老母親般和藹的笑容。

  酒店停車場，倪楚楚從車裏出來時，就看到了不遠處，正斜倚在一根柱子上的聶飛，微微低著頭，若有所思。

  停車場的光線很暗，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頎長俊朗的側影。

  倪楚楚站了一會兒，才朝著聶飛走過去：“念姐呢？”

  “在包廂裏。”聶飛抬眸看了一眼倪楚楚，微有感激：“謝謝。”

  “不客氣。”

  倪楚楚說完這句話，垂著頭沉默地站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

  “那，走吧。別讓念姐等久了。”

  聶飛說著，轉身就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倪楚楚抿了抿唇，抬腳跟在了他的身後。

  電梯直接上了三樓。

  出電梯的時候，倪楚楚本來是想先等聶飛出去，自己再跟上的，誰知道，聶飛卻轉過身來，語氣裏帶了點抱歉之意：“得罪了。”

  他的話落音的時候，右手就伸過來，輕輕握住了倪楚楚的手。

  他的手掌帶了微微的涼意。

  倪楚楚的手被這股涼意包裹住的時候，隻覺得像是有一股電流，從她的手上瞬間流竄到全身。

  她另一隻手的指尖，不自覺地就蜷緊了，臉頰上也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微微垂著頭，她就這樣被聶飛牽著手往前走，心裏有點恍神，好像有種做夢的感覺。

  他們走到一個包廂門口，聶飛將倪楚楚拉得離著自己更近了些，這才推開門進去，臉上浮現幾分笑意：“姐，楚楚來了。”

  葉念笑著起身，朝著她迎過來：“楚楚。”

  倪楚楚試圖從聶飛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聶飛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隻是拽著她不肯鬆。

  她的臉頰不自覺又紅了紅：“念姐。”

  葉念看到倪楚楚這個樣子，不由樂了：“聶飛既然舍不得放開你，那你們倆就坐在一起好啦，反正這裏也沒旁人，你不用害羞。”

  “她還不太習慣，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聶飛笑著拉倪楚楚坐在了自己身邊。

  倪楚楚低眸不語，小臉微紅，看在外人眼裏，無疑是別樣嬌羞。

  菜很快上來，大家也就邊吃邊聊，楚楚剛開始還有點放不開，不過後來明顯話也多了一些。

  中途聶飛出去上了個衛生間，回來的時候，站在門口很開心：“姐，好巧，你看我碰到誰了？”

  他朝著右側微微讓出身子，露出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人來。

  葉念正夾了一隻蝦球要放進嘴裏，聞言抬頭看過去，這一看，筷子嚇得抖了抖，蝦球都掉在了，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陵漠辰，他，他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