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

  死的人，是柯哲。他對聶飛，恩同再造。

  真凶若不伏法，怎能告慰柯哲的在天之靈？

  ……

  夜色寂靜，有江風吹過。

  秦五聽到聶飛語氣堅定的開口：“哲哥的死，我一定會查清楚。殺人的人，我也必會讓他付出該付的代價。”

  這句話，似是回答秦五先前的話，也似乎，是在說給逝者聽。

  “……”

  秦五的心頭，一陣激烈的震蕩。

  他自然知道，聶飛做出這樣的承諾，意味著什麽，但他更清楚，聶飛一旦承諾，就勢必會做到。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麽，從兜裏掏出一個手機遞給了聶飛：“飛哥，這是哲哥的手機，昨晚掉在一個胡同裏，被一個撿垃圾的大爺撿到了。你看下，或許，能找到什麽線索。”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你放心，哲哥的手機有密碼，那個大爺根本沒法進入手機，所以，不知道裏麵的任何信息。”

  聶飛點點頭，接過手機來，輸入了一個開機密碼，順利進入了界麵。

  聶飛初進K4時，訓練之餘會用柯哲的手機打遊戲，所以知道密碼，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柯哲依舊沒有換過密碼。

  忍住心頭泛起的一陣酸澀，聶飛點開了手機，查看著柯哲的通話記錄、短信、相冊等。

  他的短信發得很少，電話也少，唯有的一些短信息，基本都是發給一個叫崔梓雲的女孩的。

  聶飛在心裏歎息了一聲，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轉頭看向秦五：“這段時間，哲哥有沒有出過什麽任務？”

  或許，他的死，和他接過的任務有關也說不定。

  “沒有出過大任務，”

  秦五想了想，“不過，上次飛哥你給我的那個存儲卡，是哲哥親自送給客戶的。”

  在他們這一行，把花錢找他們做事的人，都叫做客戶。

  “東西，是哲哥親自送的？”聶飛的腦子裏，似乎閃過了一絲念頭，但那念頭稍縱即逝，快得他沒能抓住。

  “對，本來我們是線上交易，東西也打算給那個客戶快遞過去，可對方說這個卡裏的東西非常重要，一定要派人親自給他送到一個地方。”

  秦五道，“對方還特意強調說，送過去的人，一定要是從陶勇手裏拿回這個東西的人。當時我想著東西是飛哥你拿到的，可是你有事，肯定不可能親自去送，所以哲哥主動說他送過去。”

  “哲哥回來後，有沒有說什麽？”

  “倒也沒說什麽特別的，就是提起客戶問他，看沒看過視頻內容。哲哥回答說，他要確保拿到的這些視頻無誤，而且是客人要的東西，自然是看了一下，不過，他會遵守規矩，絕對保密。”

  應該說，柯哲的回答，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也是也是符合常理的，畢竟，不看這些視頻，怎麽知道這是客戶要找的東西？

  “……”

  聶飛終於知道自己方才腦海裏，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是什麽了。

  等到意識到這一點時，他的臉色，微微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