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連伏擊敵

  耶律四兄弟與高寵兩軍相遇，四兄弟被高寵激怒，出陣與高寵廝殺，耶律宗雲、宗電、宗霖相繼被斬殺。耶律宗雷被嚇得逃入大軍之中，沒想到前隊鮮卑軍跟著他往回跑，前隊後隊撞在一起，軍中頓時亂成一團。

  耶律宗雷被堵在軍中，高寵殺開一條血路直殺奔他而來。隨著高寵一聲大喝，耶律宗雲回頭一看，就在他看見高寵的一瞬間，大槍已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刺穿了他的喉嚨，他覺得喉嚨一熱，一股熱流從口中湧出，接著口幹舌燥，無比難受，下一刻，他便掉到馬下，一動不動。而高寵早已將長槍刺入了另一人的胸膛。

  主將全部陣亡，鮮卑軍群龍無首，柏坡軍人人以一當十，不斷將鮮卑軍人斬於馬下。腳下的草地已變成一片通紅的血地，前軍一千人十不存一，後軍也多有死傷。草地上已躺著上千名鮮卑勇士的屍體。

  前隊人馬死得差不多了，交通也疏通了。留存的九百多名鮮卑將士終於能同柏坡軍真正交戰，他們沒有逃走，因為他們已經有些麻木。

  “弟兄們，殺！為死去的兒郎報仇……”一個鮮卑勇士舞動著手中大刀，呼喊著朝柏坡軍殺來，九百名將士也高喊著隨他殺來。

  高寵絕不允許鮮卑人士氣重振，他一拍戰馬向那名勇士殺去。很快，兩馬相遇，高寵殺出雷霆一槍，那名勇士與耶律四兄弟相差甚遠，大刀還沒有碰上高寵大槍，人已被長槍穿胸而過。為了更能打擊敵軍士氣，高寵將那勇士的屍體用大槍高高挑起，然後橫甩大槍，將屍體扔進了敵軍之中，其中兩名鮮卑軍來不及收刀，兩人的刀雙雙插在了勇士身上，嚇得兩人臉色發白，扔下手中戰刀轉身便跑。剛聚集起來的士氣被高寵一槍之威再次瓦解，很多人開始掉轉馬頭往回跑。

  “殺……”高寵一馬當先殺進敵軍之中，唰唰唰幾槍便要了幾名鮮卑人的性命，鮮卑軍見殺神殺來，紛紛後退，有幾個壯著膽子圍上來，卻一個個成了槍下亡魂。

  “殺……殺……殺……”柏坡軍將士跟著高寵的腳步向前衝殺，他們雖然已雙手發麻，仍同吃了興奮濟一般砍殺著敵人。

  鮮卑軍往日的神勇已不再有……

  “跑啊……他們不是漢人，是天兵天將……快跑……”一個鮮卑頭目被嚇破了膽，大聲喊叫著逃去。

  “跑啊……天兵不可擋……”數十名士兵立即響應。

  逃跑的思想如同瘟疫蔓延迅速在鮮卑將士之中傳開，一隊接著一隊的人馬潰逃，剩下來得勇士不多時便被柏坡軍全數擊殺……

  高寵率軍追殺一陣，又收了百餘人頭……一場高寵以為非常艱難的戰鬥以完勝收場，這不得不歸功於耶律四兄弟對漢人的輕視。

  此戰斬敵一千四百餘人，得戰馬一千三百餘匹，大量皮甲兵器……

  宇文成都和劉金定朝夕相伴，耳濡目染，軍事知識得到迅猛提升。他料知所有部落都會率軍前往首領大帳，於是率軍越過右路最遠一個部落，在其往首領大帳一處有利地段設伏。該部有將士八百餘人，部落頭領異常囂張，根本沒將來攻之敵放在心上。他慢悠悠地集合軍隊前去匯合首領，沒想到被柏坡軍包圍起來。

  見包圍自己的是漢人，那頭領更是滿眼不屑，他長刀一揮，對宇文成都叫喊：“哪來的漢人？隻區區千餘人也想攔我？還不過來讓我一刀宰了喂狗！哈哈哈……”

  被圍的鮮卑軍都跟著頭領哈哈大笑，完全沒有一點被包圍後的危機感。在他們看來，圍著自己的漢人如同羔羊一樣不堪一擊，他們要衝出包圍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宇文成都麵無表情，鳳翅鎦金鏜朝那頭領一指，大聲喝道：“狂妄胡蠻，可敢與我於文一戰？”

  那頭人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回道：“笑話，殺你這般漢人如同殺豬一般簡單，哈哈，小子，速速上前將人頭獻來！”說完躍馬舞刀直取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見敵首如此狂妄，氣不打一處來，一拍馬，鳳翅鎦金鏜高舉迎向敵首，兩馬相交，那鮮卑頭領對著宇文成都兜頭就是一刀。宇文成都側身一閃，敵首之刀落空，他趁勢一鏜朝敵首腦袋砸去，鳳翅鎦金鏜快若閃電，收勢不及的鮮卑頭領躲閃不及，被一鏜打碎了腦袋。

  鮮卑人做夢都想不到他們驍勇善戰的頭領一合便被漢將擊殺，一個個呆若木雞，不知所措。宇文成都打馬而回，高喊一聲：“放箭！”，早就彎弓以待的柏坡軍手指一鬆，一千支羽箭如下雨般向還在馬上望著草地上那具屍體的鮮卑軍飛去，鐸鐸之聲響過之後，處在外圍的三百多人掉於馬下。

  鮮卑人回過神來，紛紛縱馬舞刀想要衝出包圍，可第二輪箭雨又至，衝在四個方向最前麵的百餘人紛紛掉於馬下，無數無主戰馬發出聲聲嘶鳴，依佛是在叫喚它的主人快回來。

  宇文都都選擇的伏擊地四麵稍高，中間稍低，形狀如同鍋一般，柏坡軍可以居高臨下描準射擊，而那緩坡無疑延遲著鮮卑戰士向四周突圍的速度。眨眼間便陣亡一半，鮮卑人慌了，他們沒人指揮，一個個如同無頭蒼蠅四處亂竄，柏坡軍如同練習射活靶一樣射殺著不可一世的鮮卑軍。

  “你跑這裏來做什麽？快朝那個方向殺漢人……額……”兩個鮮卑騎兵馬撞在一起，其中一人正在教訓另一個人，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兩人雙雙中箭，去向他們的神報到去了。

  草原這種地方不同山地，一旦包圍起來用箭射殺，被圍的人連躲的地方都沒有。鮮卑人們多數無盾牌，被包圍之後，根本來不及與柏坡軍對射。

  “分散開來，拿出我們的弓箭射死漢人……唔……”一個鮮卑小頭目見已方隻剩不到三百人，大喊著讓戰友們分散還擊，可惜話還沒有話完便中箭落馬。他雖然死了，鮮卑軍卻按他的話去做，他們的傷亡速度立減。不少人也找到機會還射柏坡軍，柏坡軍有盾牌，見鮮卑人開始回射，前排的將士紛紛拿起盾牌擋箭，因此鮮卑人的還射效果甚微。

  “射箭……一個不留……”宇文成都可不想留下俘虜影響他前進的步伐，命令將士繼續狠射。

  這是一場屠殺，一邊倒的屠殺……鮮卑軍做夢都想不到會死在箭術遠遠不如自己的漢人箭下，他們是多麽不甘心，但卻無可奈何。因為他們成為了眼中羔羊手中真正的羔羊。

  鮮卑人還剩不足百人，宇文成都見他們在中間匯成一團，立即命令將士收攏包圍圈，待敵軍再次進入有效射程，又一陣箭雨收了數十名鮮卑軍。

  “五百人隨我上馬衝殺！”宇文成都覺得應當讓自己剛騎上馬的將士感受到在馬上殺敵的感覺，帶著五百人打馬衝向殘存的鮮卑軍。一陣呼嘯過後，地上多了數十個人頭和無頭屍體，無數無主戰馬的聲聲嘶叫，宣告著這場屠殺的結束……

  此時，宇文成都的將士也全部有了戰馬……

  短暫的休整之後，羽箭再次滿壺，刀槍磨得鋒利的柏坡軍繼續前進，將打掃戰場的事交由隨後而來的隊伍。

  天山勇帶著一千將士朝右路柏坡軍撲來，此時，柏坡軍早已休整完畢，正向前挺進。宇文成都派出十人在前麵查探情況，那十名精銳見鮮卑人殺來，立即回報宇文成都。宇文成都聽說對方來了大約一千人，他尋思如果麵對麵衝鋒的話，他帳下一千人未必會是鮮卑人的對手，鮮卑人在馬上的戰鬥力可不是一般地強。

  “夫君，憑個人武勇固能挫敵士氣，然個人之力終有限，就算一人能殺千人於一役，若是對方兵過數十萬，猛將保住性命不難，然帳下將士難保其命……不管何時，能占天時、地利、人和者傷亡定然大減。夫君此次奉大哥之命深入鮮卑腹地劫掠，定要細細思量對敵之策……”妻子的話腦海中翻騰，宇文成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鮮卑人的戰鬥模式他已見識，講究的是個人武勇，相互之間攻防配合不強，能用什麽方法將其殲滅？若能占居有利地形，先用箭伏擊，再組成戰陣出擊當可奏效……宇文成都終於下了決心，他率人查看地形後，召集帳下將領將作戰計劃詳細說了一遍，他大聲喝令：“隊伍以百人為一伍，迅速尋找有利之地設伏，我率百人前往誘敵，待敵軍衝來，居高臨下用箭射之。之後聽我將令，分十隊出擊，將鮮卑軍截為數斷擊殺之！”

  “諾！”將士領命之後迅速分成十隊，避開大路，紛紛尋找有利地形埋伏。宇文成都則帶上一百人正麵迎擊。

  很快，鮮卑軍殺到，宇文成都立於一個小丘之上，大聲喝道：“鮮卑小兒，你家於文爺爺在此，還不速速下馬受降！”

  天山勇本來準備利用騎兵的衝擊力先將漢人擊跨，再令兒郎們盡情砍殺，沒想到漢人立於一個小山丘之上，騎兵衝上去發揮不了多少衝擊力。他令大軍停下，指著於文成都喝道：“我管你是於文還是什麽文，還不速速下來吃本頭領一刀！”

  “怕你不成？”宇文成都嘟囔一句，揮舞鳳翅鎦金鏜殺將下來。

  天山勇回頭對將士喝了一聲：“且看本頭領如何將其殺之！”縱馬朝宇文成都殺去。

  兩馬相交，天山勇一刀劈下，宇文成都舉鏜去檔，一聲脆響，宇文成都大鏜被震開，他大叫一聲：“鮮卑蠻人果然厲害……”掉轉馬頭，伏在馬背上打馬就跑。

  天山勇一合擊退敵將，得意地哈哈大笑說：“說什麽無人可敵，不過如此而已……兒郎們，隨我殺漢人個片甲不留！”

  “殺……殺……”鮮卑軍士氣暴增，紛紛叫嚷著跟隨天山勇追擊漢人。

  宇文成都帶人在前跑，天山勇帶人在後麵追，不一會工夫，鮮卑軍便追到了一處低窪的草地，這裏高低不平，周圍分布著十數個小丘。天山勇對此地非常熟悉，進入此處便覺不妙，正當他要率軍退到平坦之地時，隻見一直拚命逃跑的宇文成都猛然回馬，跟著他逃跑的一百名騎兵回身就將箭射出。咻咻咻……片刻時間，天山勇身邊有十數名兒郎被射於馬下。

  草原兒郎最自信的就是射術，見百名漢人竟然和他們對射，天山勇把手一舉，正要命令兒郎們將那一百騎兵射殺。

  咻咻咻咻……四周的小丘之上，箭如飛蝗般傾盆而下，那些正從腰間取弓拿箭的鮮卑兒郎們紛紛被射落馬下，天山勇痛心地看著上百兒郎未還一箭便死於馬下。他知道此時繼續向前衝去，死的人會更多，說不定還會全軍覆沒，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命令隊伍回身衝到外麵平坦之地，再尋地與漢人一戰。“烏幹、烏裏，速帶兒郎們沿來路衝出去！我來斷後。”他倒是個幹脆利落的將領，立即便下了突圍令。

  “是！”烏家兩兄弟迅速組人員向來路突圍，天山勇則親自斷後。此時，鮮卑軍已扔下了三百多具屍體。

  “狠狠射箭！”宇文成都喝令，又幾輪箭雨朝鮮卑軍身上招呼，頃刻間又有近百人被射落馬下，天山勇差點被一支亂箭射中，幸好他反應快，把身子一偏，那箭擦著肩膀飛了過去。

  宇文成都一揮手，早有三隊人馬按設定好的路線殺了下來，他們的目的是攻擊退出穀的先頭部隊。

  鮮卑人已退出一段距離，宇文成都大喝一聲：“殺！”打馬便率一百人殺向鮮卑人後隊。各隊人馬紛紛殺下山來。

  “手下敗將還敢前來送死！”天山勇見宇文成都殺到，那會將他放在眼裏，沒有用他最拿手的弩箭來射擊，而是提刀殺向宇文成都，他很有信心將此人一刀斬於馬下。

  “殺……”宇文成都見天山勇提刀殺來，心頭一喜，縱馬而上，兩馬相近，鳳翅鎦金鏜橫掃而出，下一刻，天山勇遇上了令他永遠無法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