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文明的劫掠

  鮮卑人將北匈奴人擊敗後，強盛起來。

  漢桓帝時，首領檀石槐建庭於高柳北彈汗山，組成諸部軍政聯合體 ，東、中、西3部各置大人率領。檀石槐任用漢人，製法律 ，由漢地輸入鐵器，促進了鮮卑社會的發展。其勢力“東西萬四千餘裏，南北七千餘裏”，盡有匈奴故地。檀石槐死後，諸部聯合瓦解，有步度根、軻比能等首領，各擁所部，附屬漢魏。魏晉時期，北方草原上活動的主要是鮮卑各部。有人認為，“西伯利亞”一名的產生可能就與鮮卑人當年的活動有關。魏晉南北朝時期，內遷鮮卑慕容氏曾建立前燕、後燕、西燕、南燕；乞伏氏曾建立 西秦；禿發氏曾 建立南涼；拓跋氏先建代國，後改魏，終於統一北部中國。北魏分裂為東魏、西魏後，鮮卑化漢人高氏與鮮卑化匈奴人宇文氏分別建立北齊、北周。另有出自慕容氏的吐穀渾遷到青海統治羌人，直到唐初才為吐蕃所滅。

  現在正是鮮卑梟雄檀石槐當政之時，鮮卑族空前強盛。每年都劫掠大漢邊境，搶劫錢財，屠殺百姓，擄掠婦女，擾得大漢邊境不得安寧。當月，檀石槐親自帶萬餘鐵騎寇幽並二州。近年來，漢軍都沒有出關與鮮卑軍作戰，因此，鮮卑人已在內心上認為沒人能打到他們的地盤來，防備之心全無。

  “咩咩……咩咩……”羊兒叫得正歡。

  “哞哞……哞哞……”牛群自由自在地奔走。

  “噅噅……噅噅……”無數駿馬奔騰。

  “啊啊啊……嘿嘿……唔嘿嘿……”牧民在放聲高歌。

  一眼望去，這個部落方圓足有數十裏，稀稀落落的帳蓬布滿草地。多處炊煙嫋嫋，許是女人們在家中做飯等著男人的歸來。

  “二哥，七弟曾言，麵對散而不聚之敵，可以優勢兵力一一殲之。”看著前方美麗的畫麵，宇文成都呼了一口氣說。說實話，麵對此情此景，弟兄三人還真有些下不了手。

  見李存孝不說話，高寵說道：“其寇我百姓之時，殘忍至極，何曾有過同情之心？大哥曾言，對敵仁便是對已不仁，二哥，下令吧！”

  祥和的草原即將迎來一聲意外的戰爭……

  望著一片祥和的草原，李存孝等人百感交集，沒想到檀石槐竟能將草原治理得如此好，他將戰場放在漢地，卻將安居樂業之所留給了草原的人們。

  草原是樂土，可大漢邊地卻遍地狼煙，烽煙四起，漢人們長期生活在戰亂之中，他們對漢人的殘忍是不可饒恕的。

  “你等可有快速破敵之策？”李存孝呼了一口氣，回身問道。

  薛阿檀正要獻策，隻露出兩隻眼睛的石寶搶先一步建議道：“主人，胡人善騎射，上馬即成兵，可快速聚集。主公之命意在牛馬錢糧，倒不必斬盡殺絕。主人可分兵三路一路斬各部未及聚集之敵，後分三麵圍殺敵軍主力，當可破敵！”

  他的建議正中李存孝下懷，他慢慢舉起手中大槊，雙眼隻視前方，喝令道：“三弟！”

  “在！”高寵朗聲而答。

  “令你率軍一千從左路出擊！”

  “得令！”高寵應了一聲，立即點齊兵馬出發。

  “四弟，令你率軍一千從左路攻擊！”

  “諾！”宇文成都立即點出一千人馬而去。

  “薛阿檀、安休休，令你二人率軍五百隨後收攏牛羊馬匹和錢糧。聽主公令，不得濫殺無辜，不得奸.淫.婦.女，違令者斬！”

  “諾！諾！”薛安二將紛紛領命。

  李存孝回顧身後一眼，大槊一揮道“十八騎，隨我率騎兵從中路攻擊。”

  “諾！”十八騎齊聲領命。

  李存孝望了望前方，大喝一聲：“殺！”，一馬當先向前殺出。

  “殺！”十八騎同五百前營將士低吼一聲，跟著李存孝殺向中路。

  很快，五十餘名部落騎兵出現在他們前麵。鮮卑騎兵靈活機動，作戰勇猛，在馬上作戰悍勇無比。他們見數百軍隊朝他們而來，沒有退卻，紛紛摘弓在手，其中一個吹起了號角。

  “嗚嗚……嗚嗚……”一號響起，號角聲此起彼伏，整個草原從祥合一下子變成了鳴警之地，各部頭領緊急集合兵馬向主帳匯聚。

  見前麵數十名鮮卑兵彎弓等候，李存孝對回頭喝道：“騎兵準備射箭，十八騎隨我衝！”說完一拍火焰駒揮起大槊向前殺去。十八騎如同一群下山的猛虎，一言不發，緊隨其後。

  咻咻咻……咻咻咻……

  鮮卑人見來者悍勇，不似他們掠邊之時所見的漢軍，立即長箭出弦，一陣箭雨朝十九人射來。

  李存孝舞圓槊撾，滴水不能近身，在火焰駒的快速衝刺之下，如同一把紅色的利箭殺向鮮卑人。十八騎武器翻飛，撥打雕翎，那箭如何能近得其身，如同一團黑雲向前飄動。

  “嗬！”李存孝馬快，當先衝入敵騎之中，一聲喝起，大槊橫掃而出，畢燕撾猛砸，數名鮮卑騎兵應聲落地，有的被砸成肉泥，有的被掃成兩斷，慘不忍睹。鮮卑軍士來不及震驚，李存孝大槊又出，一名敵騎人頭立時飛起。

  “殺！”一聲巨吼之聲如平地驚雷響起，十八騎殺到，他們隨同主人一道如絞肉機絞殺著鮮卑騎兵。一時間，隻見人頭紛飛，斷肢四地，血灑如雨。

  幾個來回之間，這隊鮮卑騎兵全數被斬殺，隻到全部變成屍體，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以為是在做夢。可惜這夢永遠不會醒來。

  高寵、宇文成都同樣不費吹灰之力幹掉了路上遇上的散兵遊勇，一路向前殺去。薛啊檀、安休休放心地在後麵劫掠。

  “反抗者，殺！”薛阿檀手持大刀指揮著柏坡軍入帳搜查，他們隻要金銀和一部分糧食。

  “走，下一戶！”安休休剛從一個帳篷出來，突然，咻得一聲響起，帳中的男人一箭朝他射來。好在他功夫過硬，回手一刀將箭砍飛。他怒不可遏，幾個箭步衝回帳中將所有男人擊殺。

  不是我要殺你，是你逼我的。

  “主公過於仁慈，劫掠之時還要留下百姓數日口糧和牛羊之種，豈不知這鮮卑人之凶殘。”安休休擦去了刀的上血跡對薛阿檀說。

  “嗯……不可質疑主公，傳令將士搶錢糧時防止偷襲，但有偷襲者，全家男丁一個不留！”薛阿檀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感覺隨時都會被鮮卑人從背後偷襲，出於對全軍安全考慮，他對柏坡將士下令。

  習慣於執行特殊任務的童飛，根本還沒有認識到戰爭的殘酷性。也許，這是曆史以來最文明的一次劫掠……

  “糧食……糧食……還留有糧食……”一個婦女驚奇地發現家中被搶之後，還有數日的口糧。

  “啊母……門口還留有一頭牛兩隻羊……”一個被嚇尿了的孩子回複意識之後有了新的發現……

  部落中央是部落首領所居之處，各部頭領已率人馬匯集到首領大帳。該部落屬於西部鮮卑一個較大的部落，有五萬多人口，能上馬作戰的人不下八千，各部正規常備軍共有四千餘人，隻見首領大帳之外已聚集了不下六千人馬，其中正規軍有三千多人，其餘為臨時聚攏的鮮卑兒郎。

  “哈哈哈……大人，軟如綿羊的漢人竟敢來草原送死，不用多少人馬，我部便可將他們全部殺死喂狗。”一個身材高大的部落頭人狂笑著叫道。

  話音方落，另一個大漢中氣十足的叫嚷：“咬兒頭領所言甚是，我等不去漢地牧馬倒還罷了，竟有漢人敢入草原尋死，我讓他來一個死一個，來一對死一雙！”隻見說話的大漢頭戴一頂三叉紫金冠，冠口內拴兩根雉尾。穿一領襯甲白羅袍，袍背上繡三個鳳凰。披一副連環镔鐵鎧，係一條嵌寶獅蠻帶，著一對雲根鷹爪靴，掛一條護項銷金帕。看上去非常威武。

  “阿裏奇頭領果然是我部第一勇士，天山勇願隨頭領一起出戰，讓無知漢人一一死於我弩箭之下。”又一個魁梧大漢大聲喝叫。

  一個年輕的小將出列，雙手叉腰對首領說道：“首領大人，幾位頭領說得正是，區區漢人敢來我部尋事，小將率百騎便能將其斬殺，何須眾頭領出手。”

  他三個小弟齊齊站出來說：“首領大人，大哥所言甚是，區區漢人何懼之有。”

  這個部落是西部鮮卑大人之一日律推演部較大的一個部落，由其兄紇骨氏為首領。部落之下又設幾處部落。紇骨氏有個得力助手耶律得重，耶律得重善於發現人才，其有四個兒子宗雲、宗電、宗雷、宗霖驍勇異常，他將四人推薦給紇骨氏為將，還從部落尋得四員猛將，一個喚做阿裏奇，一個喚做咬兒惟康，一個喚做楚明玉，一個喚做曹明濟。

  其實，這些人都是亂入的水滸人物，其中，阿裏奇、咬兒惟康、楚明玉、曹明濟都有萬夫不當之勇，在部落未有敵手。耶律四子人人武藝高強，那天山勇，馬上慣使漆抹弩，一尺來長鐵翎箭，例不虛發，百發百中，而且自身武藝不俗。因他們武藝高強，比本部落的勇士出眾，因此在部落中大放光彩，被推為幾部頭領。

  就拿阿裏奇來說，三十合挫敗徐寧實乃勇猛，其實力應當在關勝之上，被梁山所擒，隻因中了張清的暗算。

  聽了部下眾將和耶律得重幾個兒子的豪言壯語，紇骨氏心花怒心，其實在他的內心裏同樣不把柏坡軍放在眼裏，他拍拍手大笑一陣，回頭對耶律得重說：“耶律兄有何高見？”

  耶律得重也是狂妄之人，他拍了拍胸脯說：“漢人不過是待宰羔羊罷了。首領且寬心，且看我率四子將其殺個片甲不留。”

  紇骨氏對耶律得重極其信賴，聽他這樣說，哈哈大笑道：“我有你等，可高枕無憂矣！我便在此靜候諸位斬敵佳音……”

  哈哈哈……大帳之內一片笑聲……

  “報……”眾人笑聲未落，隻見一個身披數創的斥候跌跌撞撞進帳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