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割腹取箭

  童飛在追殺花榮的過程中發現敵軍要殺百姓，放棄了目標救人。沒想到他救的是出世人物魯班、扁鵲、綦毋懷文等專業人才。他出到這些人物，心情激動間，將花榮忘記在了一邊，準備接受扁鵲的治療。

  他的怒氣早已平伏。他雖然很笨，可怒氣消得快，隻要中間有事打岔，他的怒氣就是陡然不見。

  扁鵲在想辦法取箭治傷，他已想了大半天，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不知道有沒有想出辦法來。

  童飛痛得臉色煞白，可是他一點都不擔仍然自如地在和魯班、綦毋懷文、年輕人等人聊天，他想，如果連扁鵲都沒法治，其他人都白搭，這可是醫家之祖啊。

  不知道扁鵲能力的高寵在邊上急得冷汗直冒，真擔心他大哥有何不測。若真如此，他如何向其他兄弟交待，他如何能麵對？

  “大哥，六弟來也！”正在這時，一個喊聲傳來，隻見裴元慶騎著像老虎一樣，兩隻尖耳朵，不算高大的寶馬“抓地虎”飛奔而來，身後跟著一匹更神駿的戰馬，此馬像燒紅的炭火一樣的紅，高大雄壯。童飛見了，知道它就是上世李存孝從黃巢之弟黃珪手中搶來的火焰駒，此馬飛凡，《殘唐五代史演義》一書評價此馬為：“火中照見五名駒，恍若龍飛實罕希，四足襯銀蹅白雪，渾身噀血染紅脂。追風千裏原無價，遇主殘唐信有時，天賜英雄非小可，掃除巢賊奠皇基。”有了這馬李存孝如虎添翼，在西祁州護駕連挑二十八將；壽章縣淤泥河打趴下鐵槍王彥章；留下了“曾似勇南兵十八，五侯破膽盡皆驚。”“力誅十五將”等等的神話一般的傳說。

  “六弟，你為何下山而來？可是你四哥已率人離開？山中安全否？”童飛見老六竟然下山了，心中不解，開口問出一串問題。

  “回大哥的話，四哥已帶人離開，小弟本欲在穀中等候大哥，不想師傅回穀，讓我速速下山接應，小弟尋思山下定有戰事，便帶上二哥戰馬前來。”裴元慶來到童飛身邊，邊說邊飛身下馬，他正要向大哥行禮，見大哥麵色蒼麵，大吃一驚，問高寵：“三哥，大哥可是患了何疾？麵色為何如此蒼白？”

  不等高寵答話，童飛便說：“六弟勿要多想，愚兄方才負了小傷，並不礙事，你二哥、五哥尚在林中，敵情不明，此時正需要戰馬，你速將戰馬交於他。”說完指了指李存孝進入樹林的方向。

  李存孝、羅士信進去好一陣了，沒有出來，童飛擔心出事，本想讓高寵去看看，考慮自己流血過多，萬一花榮搬得救兵前來，隻他一人難以保護不會武藝的魯班等人。裴元慶及時趕來，正好去做這件事。

  裴元慶不知發生了些什麽事，聽大哥讓自己做事，想都不想，騎上“抓地虎”拉起“火焰駒”就向林中而去。

  扁鵲想到用小刀切開肚皮，將箭的倒勾勾住的肉切除，取出箭來，但他所帶藥箱已被賊人搶去，沒有減輕傷痛之藥，不敢對童飛做此手術。他又想不出其它辦法，越想越心急……

  童飛見扁鵲汗都急出來了，知道他想不出什麽好的方法，他又不知道扁鵲會不會開刀做手術，於是試著問道：“神醫可聽說過用利刃將皮內割開取箭之法？”

  正急不可奈地扁鵲突然聽到童飛有此一問，吃了一驚，他還以為童飛也是醫術高手，便反問道：“難不成童公子亦懂醫道？”

  童飛擺擺手說：“非也，某隻是曾聽聞有醫者曾行此事，方有此一問。”

  扁鵲點點頭說：“嗯，老夫亦曾用此術為人治傷，若欲為此，須有減痛之藥輔之，然老夫之藥箱被賊人搶去，無那藥物，不敢以此法為公子治傷也。”

  童飛聽扁鵲竟然和華佗一樣會開刀動手術，心下有些激動，急忙對扁鵲說道：“無妨，請神醫速用此法為某治傷，若是慢了，隻怕賊人重返，殺我等一個措手不及，則我等危矣。”

  扁鵲搖著頭說：“割皮切肉，鑽心之痛，無減痛之藥物，豈可為之，再容老夫三思。”

  童飛伸手抓著扁鵲的手說：“丈夫者，尚不畏死，何懼痛哉！情況緊急，神醫但請為某割皮切肉，某絕不叫痛！”

  扁鵲猶豫了一會兒，立即反對：“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童飛問道：“神醫可有其它良方？”

  扁鵲回道：“暫無良方。”

  童飛便說：“如此便是了，神醫隻管為我切開肚腹，將此箭取出便是，現我等勢危，切不容拖延時間。再者說，若是有何不測，某不怪神醫便是。”他回頭交待高寵：“三弟，愚兄知道扁鵲神醫之醫術天下無雙，若連神醫也無法為愚兄治傷，則天下再無人能治，若是愚兄有何不測，萬萬不能怪罪於神醫……我兄弟八人，除老七武藝低微，人人難尋敵手，然老七隨家父習武數載後，武力定也不弱，為兄並不擔心。令為兄放心不下者，五弟也！自為兄授五弟錘法後，其武藝猛漲，三弟已不能敵，兄隻擔心其為奸人所用而不得善終。兄若不測，還請三弟同存孝好生照護……”

  羅士信學了近一半天雷錘法，武力已超高寵。然而他隻聽童飛的話，想到自己有可能就此離開這個人世，真擔心羅士信以後被人利用，做出為害百姓之事。能力越大，破壞力越強，他真跟了壞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無辜而死。於是他讓高寵想辦法照料羅士信，別讓他誤入歧途。其實他還擔心張嫣，隻是他不知要怎樣安排她的前程。

  “大哥……”高寵聽童飛在托他照顧羅士信，兩行熱淚流了下來，他也不知道怎樣安慰大哥，隻得答應道：“大哥放心，三弟定竭盡所能護五弟周全，縱是舍去性命亦在所不惜，有我高龍在世一天，五弟便平安無事一日……”他實在說不下去了，轉頭拜扁鵲說道：“還請神醫救我大哥！”

  大哥的傷不能再拖下去，若是傷口惡化，神仙也救之不得，高寵知道目前隻有讓扁鵲開腹取箭一條路可走。

  見童飛毫無畏懼，高寵也不阻攔。扁鵲對童飛的信任感動莫名，於是下了決心，隻聽他吩咐弟子道：“速速生起火來，我等全力為公子取箭！”

  “若能將他救好，我便率弟子隨他而去。如今能遇上這等人已屬不遇，便認他為主又如何？”扁鵲本就是童飛滴血召喚而來，可以說是衝著他出世的，如此一番相處，他又怎不心生投效之意？

  童飛不知道扁鵲此時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定會激動萬分。扁鵲、孫思邈、李時珍三人跟隨自己，哇呀呀，什麽病治不了？當然，很多恐怖的病這個年代也查不出來。

  消好毒，扁鵲讓童飛脫去衣袍開始手術，一開始他還擔心童飛會因痛而大叫暈死，沒想到割了幾刀，童飛竟一聲不吭，還在同綦毋懷文探討煉鋼之法，隻讓綦毋懷為大有遇到知已的感覺。見童飛如此，他就放心大膽地進行手術，而內心卻對這個年輕人越來越敬佩。

  高寵在邊上死死盯著童飛，他不容童飛出現任何意外……

  扁鵲的弟子們拿著止血、消腫等藥物隨時準備著……

  大汗如雨點般落下，而童飛仍談笑自如。其實剛開始他是擔心的，擔心自己扛不過去，不過，轉眼一想，以後關羽能刮骨療毒，而我童飛卻受不了割腹取箭之痛，豈不讓世人笑話。想到這一層，他不再擔心，放鬆身心應對無法想象的疼痛。

  “不過如此！”一開始確是鑽心的痛，可是隨著扁鵲手術的進行，他越來越能適應這種感覺，就非常自信自己能扛下來。

  他見高寵緊張得不行，便笑著說道：“三弟莫急，神醫技藝之高，天下無雙，為兄取箭，此乃牛刀小試耳！”

  所有人都被童飛折服了，扁鵲不再有任何擔心，手術更加順利。不到半個時晨的時間，隻聽扁鵲大叫一聲：“成也！速拿針線來！”，接著將箭頭取出，扔在了地上，飛針走線，擦藥消毒，一陣忙碌。

  見帶血箭頭落地，童飛知道自己的命算是撿回來了。心神放鬆下來，哪知一陣疼痛壟來，差點把他弄暈過去。他咬了咬牙，挺住沒暈倒，大汗卻如雨滴般落了下來。他知道，若此時自己暈倒，所有人都會慌亂，因此，他隻能忍！

  針縫肉同樣疼痛無比，可是他沒有辦法，現在是非常時期，忍過了，一切就過去了。他右手緊緊握著一塊長槍的槍杆，手握之處，槍杆已然碎裂。

  “關公真神人也，刮骨療毒還能神色自若地下棋，比我厲害多了。”隻有自己受過，才知道其中的滋味，此時，童飛心中對關羽升起一股股敬佩之情。原來以為就那麽回事，現在看來還真不簡單。

  終於，扁鵲的手停了下來，接過徒弟手中的麵條，為童飛包紮起來。手術取得了成功，童飛也堅強地挺了過來。

  所有人剛鬆了一口氣。隻聽“哈哈哈……”一陣狂笑從林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