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你四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鄧雪芬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說漏了嘴。

  她本來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一個在十七歲的時候賣掉，一個在十三歲的時候賣掉，沒女兒賣了就把主意打在外甥女身上。

  當年，如果不是她透露消息告訴人販子，趙欣也不會在那晚過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她的兩個女兒，一個賣到南洋，一個賣到奧城，至於外甥女，她隻收了介紹費，至於被人販子賣到哪裏，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心死如灰的林雄，被外甥這麽一提醒，好像也記起剛才自己婆娘說的那句:但凡你出息點，老娘也不會淪落到賣女兒賣外甥女。

  他一直以為兩個女兒是出去打工，被外麵的花花世界迷惑，所以不回這個家，原來是被這惡毒女人賣掉了。

  虎毒都食子，連女兒都能賣的人，簡直畜生都不如。

  “鄧雪芬，勞資弄死你，說，你把大女跟三女賣哪了？”

  鄧雪芬知道如果承認這事，下場肯定蹲牢房，所以她抱著哪怕被打死也不承認的心理。“林雄，你發哪門子的瘋？女兒受不了農村的苦逼生活去了帝都打工，每年寄回來的信上不是有說嗎？你竟敢發神經說我賣女兒，你是不是想打架？”

  趙忠紛紛安保，“把她四肢骨節卸了，然後一寸一寸的接回去，再一寸一寸卸下來，直到她說為止。”

  “救命啊，殺人了……”鄧雪芬體驗過四肢被卸掉的那種痛，如果一寸一寸骨節卸下來再接回去，保證會痛不欲生。

  她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扛得住，所以想通過呼救打消趙老二的折磨。

  哢嚓幾聲，她的四肢大骨絡被卸脫臼，然後開始一寸一寸的骨節被卸斷。

  “啊……”

  鄧雪芬嘴裏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堪比殺豬聲。

  “老二，你快叫那大兄弟住手，你這孩子咋越說越不聽呢？真把你舅媽打出個好歹來，那是得勞改的啊！”林英剛才沒怎麽聽到弟妹的那些罵街話，以為老二又犯渾了。

  林雄把老姐拉開，“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家老四被這惡毒女人給賣了。”

  “啊？不能吧？”林英哪會相信弟妹會做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來，何況自己女兒是隨著竹排飄走的，人家從來沒來過趙家村，找都找不到路，更別提賣外甥女。

  “媽，這事你找別摻和，讓老二處理。”趙邦心裏也不信，但卻更希望事情就是這樣，那樣的話，起碼老四還活著的幾率很大。

  十指骨節卸完，安保準備卸腳趾的時候，鄧雪芬扛不住了，交代出實情，說當年她也實在沒辦法，家裏最後一個弟弟結婚沒錢，一時鬼迷心竅告訴人販子去哪裏拐外甥女，介紹費也才五十塊錢。

  為了五十塊錢就把外甥女給賣了，如此喪盡天良的人，拉去點天燈也不為過。

  “蒙誰呢，你從來沒來過我村，更沒見過我四妹，人販子光憑你一句話就給好處費給你，當勞資是三歲小孩糊弄嗎？”趙忠快氣炸了，“老大，去拿把鉗子來，把她手指腳趾蓋都拔了，看她說不說實話。不說，往傷口上撒鹽。”

  鄧雪芬嚇得一陣哆嗦，拔掉手指腳趾蓋還撒鹽，那還不痛死。

  “我說我說，聽人販子說你們鎮子上的那個串村賣糖果的吳瘸子，是他們團夥安排在這一帶專門踩點的。”

  “全村出動，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吳瘸子給找出來。”趙忠生平最恨三種人，一種是出賣兄弟背信棄義之人，第二種是滅絕人性弑親之人，第三種則是拐賣人口喪心病狂之人。

  尤其是第三種，在現代的時候，他的地頭曾經出現過幾個，抓到廢掉一手一腳一眼一耳，然後丟巡捕房門口。

  仁慈，從來都不是給這種人的準備的。

  他沒想到這個年代竟然也有這種人，那麽，他則誓要替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討個公道。

  村民開始行動起來，家裏有自行車騎自行車，沒有的跑步去挨村找。

  “老二，我覺得報巡捕會妥當一點。”村長建議道。

  “不必。”趙忠不是不相信衙門，而且衙門束縛太多，很多時候條例規矩框在哪裏，大大的限製了執行手法。

  兩個多小時後，吳瘸子逮住了，在臨鎮找到的。

  五花八綁帶回趙家村，趙忠沒當著村民的麵動手，而且把人拖到山上的山神廟裏。

  拿起那把磨得賊鋒利的剔骨刀，先紮幾刀再說其它的。

  吳瘸子的慘叫聲，傳出幾裏。

  “趙老……二爺，別……別殺我，我隻說給你一個人聽。”吳瘸子知道趙老二是真敢殺人狠角色，嚇得屁滾尿流。

  趙忠眉頭皺了起來，暗道這貨幾個意思，為什麽要單獨跟勞資說呢？

  難道，這事跟趙老二也有關係？

  “你們幾個到外麵去，離山神廟五十米範圍。”

  人走後，趙忠道:“想清楚再說，別以為你說的那所謂的事實就是事實，上次那幾個趁我喝醉酒誣賴我賣老婆的人，現在就剩下一個正常的。”

  吳瘸子心裏大罵:次奧你祖宗的趙老二，當年如果不是你提供機會，我們能那麽容易得手嗎？

  心裏罵歸罵，但吳瘸子還是不敢把那些事挑明，今時今日的趙老二，可謂是輝煌騰達了，就算自己跟別人說出事實，別人未必會相信他趙老二也參與賣妹妹一事。

  “二爺，你四妹被罵完全跟你沒關係，一切都是我們踩點等到最佳時機動的手。”

  “勞資現在不想知道毫不相關的，我就問你一句，我四妹賣哪裏了？”

  吳瘸子搖頭，“二爺，我就一踩點提供線索收點好處費的，人賣到哪裏，我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留你一命何用？正好坑挖好了，趁早上路吧！”趙忠晃著寒光閃亮的剔骨刀，一副要捅過去的架勢。

  “二爺饒命啊，我真不知道你四妹賣到哪裏去了。”吳瘸子被嚇哭了，拚命的磕頭求饒。

  “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去死吧！”趙忠揚起剔骨刀砍了過去。

  “我知道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