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散漫的神情，同阿墨在她身邊站定。兩人一左一右站在桑笙身邊，跟三條雙頭蛇對峙。

  蛇頭碩大，兩道凸痕沿著蛇頭向背後延伸，像是蛟龍收起的翼。近兩米長的蛇身泛著淺淺的幽藍，鱗片青黑，堅硬似黑鐵。

  白琛一手拿著銀月杖，一手思索地摸著下巴：“這個長蟲，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說話間，兩個頭的長蟲已近前。銀月杖與玄鐵鞭齊出，大蛇身上的幽藍光焰被一簇簇打散。虛影忽散忽聚，毒牙幾次擦著桑笙的臉麵飛過。

  手中的一截紅繩綁上了蛇頭，桑笙雙手纏著繩子，繩結勒緊了蛇頸。另一個轉頭，張開大嘴向著桑笙而來。

  呼，銀月杖帶著風聲，將蛇頭搗爛，藍色火焰分散，又很快聚起。

  紅繩翻飛，將蛇牢牢拴住。被縛住的雙頭蛇暴怒，蛇身掙紮，粗壯的蛇尾重重拍擊著地麵，腳下震動搖晃。

  被桑笙控製的大蛇掙紮，兩顆腦袋劇烈衝撞，向著麵前的桑笙憤怒地張開了大口。

  紅繩搖晃，在繩子的另一頭，桑笙借著力量躍起，在半空中一個翻身，腳踏著蛇頭借力，轉眼間到了雙頭蛇的身後。

  腳踩住七寸的位置，桑笙手上動作翻飛，紅繩勒得越來越緊。

  “噗”，火起，正在掙紮的雙頭蛇周身起了火焰，幽藍色被紅色吞噬。兩個蛇頭高高昂起，很快，幻影消散。

  明如月影眼看著桑笙將雙頭蛇滅掉，冷笑一聲，抬手將彎刀擲了出去。

  桑笙回眸，清冷冷的眼中，倒映著越來越清晰的刀影。

  桑笙解決掉一條，而另外兩條吸收了符內剩餘的力量，力量猛增。

  對付鬼魂時，銀月杖和玄鐵鞭是不可多得的利器。但在符紙中的幻影麵前，隻是普通的工具。甚至，因為符文，銀月杖和玄鐵鞭幾次被壓製。

  白琛跟阿墨被兩條巨蛇纏住，不得分身來協助她分毫。

  彎刀次次向著她的命脈飛去，桑笙避開。地上的雪被踢起，散落時飄過刀刃，清雪中金屬被寒氣擊中，發出清冽的錚鳴聲。

  刀尖抵在後背的瞬間，纖細的身影躍起。桑笙不閃不避，向著明如月影的方向疾步上前。

  袖口中滑出一把匕首，桑笙揚手，寒光突現。

  彎刀收回，明如月影眸色微沉，抬手擋下刺過來的匕首。院中響起一聲沉重的金屬撞擊聲。

  “沒了刃的刀，你倒是也敢拿出來用。”

  明如月影嗤笑一聲，眼神從匕首落到桑笙的臉上。

  雪與花紛飛，她一身冰肌，眉眼淡然平和，眼中卻有江南雪時的春潭水。

  沉靜，清冽，讓人忍不住窺探。

  匕首“刺啦”劃過彎刀的刃，緊接著，殘影刺破飛雪，向著眼睛刺過來。

  明如月影身形後傾，避開這一刺。

  彎刀擦著腰間劃過，桑笙站在不遠處，隔著雪冷眼看著他：“能打贏你，有無刃有何要緊的？”

  唇邊噙了抹涼涼的笑，舌尖舔了舔唇角，明如月影盯著桑笙，被她的淡然激出了好戰的火焰。

  “要贏我，也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