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月芙約會的男人姓秦，事業有成，潔身自好。如此英俊多金，有學識閱曆的優質男，跟白月芙站在一處，簡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容霽在他身旁冷眼看著，日漸沉默。除了那一點私心外，他再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留下了。

  他遊蕩在清欒城內，這個城市開始排斥他的氣息。

  與桑笙約定好離開的最後一天，他去了兩人之前的那間房子。

  小洋花園式的樓房外，爬著青色的藤蔓。天氣漸冷，藤蔓葉子泛黃稀疏，在夕陽和涼風下，顯得蕭索淒涼。

  他走上樓梯，一步一步向著那間早已無人的房間走去。

  腳步在踏上最後一層階梯前頓住，容霽睜大眼，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和驚喜。

  在那扇緊閉的門前，銅製的把手上別著一枝白色馬蹄蓮。

  容霽怔愣，那是他同白月芙的暗語。她在外端的是和氣大方，但在兩人相處時，有的是將容霽惹生氣的本事。

  他生氣了不理她，她就會在門前悄咪咪別一枝白色的馬蹄蓮，留一張可憐巴巴求原諒的字條。

  一而再，再而三，三又周周複始。

  惹惱他再送上枝白色馬蹄蓮，漸漸成了白月芙哄他的“小伎倆”。

  她記吃不記打，別扭又可愛的小性子將容霽磨得毫無辦法。偏偏他被吃得死死的，無奈過後，還要安撫感覺自己受了冷落的小姑娘。

  打開字條時，他有些緊張，手有些捏不住薄薄的紙片。

  紙上的字跡熟悉又陌生，他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才接受字條上字裏行間流露出的客氣疏離。

  白月芙邀他見麵，在今晚，在她的新房子裏。

  ……

  夜裏下了雨，雨絲冰涼，沙沙地將萬物生機奪走。

  容霽到了白月芙新搬的地方她剛搬了家，以前的家具全都留在了舊房子裏，新家隻有寥寥幾件家具擺設。

  她神情平靜，見了容霽語氣正常地問好，就像她跟其他人問好那般。

  容霽心裏不是滋味。他被讓進去，站在全然陌生的地板上，看著陌生的房間，有種想要逃離的暈眩感。

  “隨便坐，我先煮個湯。”

  容霽坐在沙發上，看著挽著頭發，身上係著圍裙，在廚房裏拿湯勺攪弄的白月芙。

  她穿一身簡約的家居服，剪成中長的頭發隨手挽成小揪揪。她大概剛結束工作，眼鏡後的雙眼還透著似疲憊。

  他不敢再看，再看下去他會忍不住上前。

  白月芙很快將湯煮好，她掀開鍋蓋，一股談不上美味的味道撲鼻而來。

  她烹飪技術極差，但現在正是忙的時候，她現下隻要求食物煮熟即可，口感不在考慮範圍內。

  白月芙端著湯和米飯，還有兩包即食小菜坐到桌前。兩人相對而坐，房間裏隻有碗筷相碰撞的聲音。

  她挖了勺米飯，入口時米飯生硬，她像是吃了滿口的小石子。

  她低著頭，自然看不到對麵人眼裏的難受和心疼。

  白月芙喝了幾口沒什麽滋味的湯，在餓肚子還是喝下這碗泔水中，她選擇放下筷子。

  她抬頭，對上容霽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她輕笑，嫻靜又大方。

  “本來我還不確定，可是今晚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沒猜錯。”

  “容霽，謝謝你能來見我。隻是，不要去打擾秦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