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宋知和VL總部連線開會，去年一次性損失周江城和銀河兩名強將，對VL的業績或多或少是有影響，高層提議降低入試門檻，他們商議後將問題拋給了宋知，宋知十分意外有自己的主見否決了這個提議，VL的考核是當初宋君定下的，一百人為一組考核，最後隻選綜合實力第一和單項第一兩位，淘汰率極高。宋知覺得，強者留下這沒什麽不公平的，用錢養著廢物可能會適得其反，並且大大降低用戶體驗度和任務成功率。

  技術部高層陶白附議；“那你覺得，什麽時候才是最合適的時間？”

  宋知咧牙，無比誠實；“不知道呢。”

  盛尹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剛瞧著有點人樣，又被打回原形了。

  陶白也是氣的不輕，李堯出聲打圓場，“好了，時間不早，今天的會就到這吧，大家回家洗洗睡，明天該幹活的幹活，該休息休息，至於是否注入新鮮血液的問題我們後續再仔細討論。”

  話說到這份上，大家反對也無益，幹脆作罷。

  宋知沒急著關視頻，“李叔，我有個事想問你，是有關我爸媽的。”

  聞言，李堯和盛尹對視一眼，神態自若；“知知怎麽想到要問宋總的事了？”

  “你們老實告訴我，我媽是不是還沒死？”

  兩人同時一愣，表情已經出賣了答案。關於創始人宴知韞的消息是由宋君親自封鎖的，尤其是不準他人在宋知麵前提起，如今宋君不在了，他們兩個是唯一的知情人。

  “知知，我們隻能告訴你一些在VL成立之前的事，有一部分我們沒有資格告訴你。”

  “多少都可以，我想聽。”宋知第一次對宋君的風流情史如此感興趣，坐的端端正正。

  李堯緩緩道來。

  三十年前，宋君還是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多少姑娘因為他那張臉傾倒，不過因為宴知韞的緣故沒人敢靠近，宴知韞單方麵宣布和宋君交往，那時宋君一頭栽在數學裏無法自拔也就沒管，後來認識了蘇庭邪，三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一起，宴知韞張狂，宋君溫潤，蘇庭邪風流，三個人成為了南洲名副其實的鐵三角，高中一個班，大學也在同一個學校，不過不同專業，宴知韞喜歡研究藥物，宋君對數學入迷，蘇庭邪家底好，走關係進了工程師專業。

  有次，宋君和蘇庭舫陰差陽錯都選了犯罪心理學，結識了刑偵學的雲暮雨，故事就是這麽狗血，蘇庭邪看上雲暮雨了，宋君也是，不同於之前的玩，這一次蘇庭邪倒是真的栽在了雲暮雨手上，宴知韞是女強人類型不喜歡扭扭捏捏柔柔弱弱的類型，對雲暮雨頗有好感，於是成了四人組，大四的時候，雲暮雨進了公安局實習，因為一些原因參與雙燕市的案子，走之前，她把第一次給了蘇庭舫並告訴他不要等她，自己踏上了不歸路。

  那時候剛好碰上宋家沒落，宋殷巳病重身亡，即使有蘇氏幫襯也已無力回天，從那之後，宋君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喜歡數學了，盡走些野路子，但四處碰壁，宴知韞看不下去，便和蘇庭舫偷偷商量著幹脆開一個跑腿公司自己搞，宋君的才能發揮到了作用，VL從一個三教九流的強盜軍團慢慢在業界混的風生水起，蘇庭邪無意間接了雙燕市的一個任務，找到了消失的雲暮雨，和宋君說了一聲就不回來了。

  自從知道蘇庭邪和雲暮雨在一起，宋君就一直壓抑自己的感情，而感情終有一天會到達臨界點，正因為這個點，才有了宋知。

  宋君是一杯倒，一喝醉就胡言亂語，和平時反差極大，宴知韞喜歡了宋君那麽多年卻遲遲沒有結果，她覺得這是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往身上噴了雲暮雨喜歡的香水，穿她喜歡的風格衣服，宴知韞放下皇冠，做了她最不擅長也最厭惡的事。

  事發之後，她沒臉見宋君，自作主張離開了，後來，蘇庭邪也沒了消息，四人組，漸漸隻有宋君依舊在管理VL。

  李堯和盛尹知道的情況有限，大致就是這樣，當年VL的創始人搭檔極其默契，從未有人打破，同時也被VL早期跑腿人信奉為傳奇的存在敬仰。

  “知知，開完會了嗎？”顧醒推門進來，手裏提著一袋女生用品。

  “臥槽！死丫頭，聘禮給了嗎你就跟他同居真當宋家沒人了。”

  “老盛，你這也太俗了吧，現在不流行以前那套，再說你看我是那種不要錢的人嗎？”她不要錢那就真的有鬼了。

  盛尹還想罵她，李堯切斷了通話。

  宋知回頭看見顧醒提著的袋子，“不是，你就這麽提上來的？”

  顧醒挑眉；“不然？我是要吃著上來嗎？”

  宋知憋笑，給他鼓掌；“你說的太有道理了”

  宋知聽完了父母的故事，越想越激動，一激動就睡不著覺，趴在顧醒身上東拉西扯，“大寶貝，你說，我媽會不會認我？說到底，我應該還是她痛苦的全部吧，老宋不愛她，偷偷一個人躲起來把我生下，對於她那種心高氣傲的女人來說一定是致命的傷害，我以後就不會偷偷躲起來生孩子，我就是要頂著大肚子在你麵前晃。”

  “三人組分崩離析這一點我覺得特別可惜，也不知道蘇叔叔在哪呢，我真想見識見識能跟我爸齊頭並進的人究竟長得什麽樣。”

  “哪有你這樣的，我生理期你就裝死。”

  “你陪我說會話嘛。”宋知掰開他的手臂枕在他懷裏上躥下跳。顧醒懶懶的抬起眼皮瞅了她一樣，“知知，我自製力很低，不介意跟你浴血奮戰。”

  臥槽。

  禽獸。

  宋知立馬老實了，不過也就幾分鍾的事，“我突然想起來微波爐的紫菜飯團熱好了應該，我去吃完就睡覺。”

  顧醒把她扯回懷裏，聲音悶悶的，繾綣昧味；“我去拿過來，外麵冷。”

  “嗯。”我真幸福。

  顧醒去泡了一杯紅糖水，讓宋知就著喝了兩口，吃飽喝足宋知終於老實了，親了顧醒一口沉入夢鄉。

  晚上，她做了個夢，夢見她死了，顧醒抱著她哭了好久好久。

  她被嚇醒了，臉上都是汗水，張口就喊顧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