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血的教訓
作者:路知深      更新:2021-05-10 10:24      字數:2162
  題外;雲暮雨,你討厭我這種人,那我就把你的兒子變成我這種人——顧鶴北

  “顧醒,你和他們不是一類人,別以為得到了一點好處就像個哈巴狗一樣往上湊,你要是現在回頭,我可以考慮留他們一命。”

  “你還是先自保吧,顧鶴北!”

  屋外,警笛遍布,紅藍車燈交織相映。

  二十分鍾之前,宋知和周江城解決完顧鶴北的手下,突然意識到不對,立刻報告給了蘇庭舫出警。

  顧鶴北要是落了網,他們也有了籌碼和顧氏集團談判,繼承人沒了可以換一個,但是執行人沒了,那就沒那麽輕易了。

  子彈幾乎擦過宋知的臉,顧醒嚇得的心髒差點就跳了出來,他移動,腿上的傷口跟著撕扯,宋知揪住顧鶴北的衣領把他帶到地上揍,顧醒反倒擋在了她身前,如此一來,他們錯開了目標,周江城掏出腰間的GUN對準了縮在角落的狙擊手,命中率十分高,對方察覺到不妙,迅速更改了狙擊地點。

  顧鶴北早年缺失雙腿,即使上了假肢也很不利索,這會被宋知摁到地上,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宋知不是個大方的姑娘,睚眥必報,別人欺負顧醒就跟搶了她的錢是一個性質,即使對方是顧醒的老子。

  “宋知,別戀戰。”周江城警告道。顧氏集團培養的殺手成員能力都是頂尖的,先前宋知能混入顧氏集團刺殺顧醒完全是趕鴨子上架,要是動真格的,整個VL都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顧醒把宋知拉起來,“知知,快走。”

  宋知皺緊眉心;“你呢?”

  顧醒對她露出一個撫慰的笑容,“我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他們不會對我動手。”

  “你確定?”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腿上,她不是沒有受過槍傷,知道那種錐心刺骨的疼,顧醒那麽嬌氣的一個人,蹭破點皮就要她吹個半天,那該有多疼。

  不確定。

  顧醒俯身親了一下她的唇,蜻蜓點水的一下點到即止,他的眉眼慢慢舒展開了,桃花灼灼,“知知,我一定會活著來見你。”

  “說到做到。”她親了他一下,算回禮,然後帶著薑錦禦往走廊跑,周江城把槍扔給他,留下一句別死了,緊跟其後。

  待他們走後,顧醒還了顧鶴北幾腳,然後吩咐下屬把他扛上直升飛機,臨走前,他把蕭聲的身體一並帶上了。

  薑錦禦第一次目睹如此激烈的場麵,當時害怕極了,這會看到蘇庭舫就往他身上撲,哭的天昏地暗;“哥哥。”

  宋知知道他要問什麽,把身上帶血的衣服給脫了;“他們走了,現在追已經來不及了。”

  他身後的其他人包圍了這座房子,待他們趕到的時候,顧醒他們已經乘坐直升機走了。

  蕭南久熱的出了汗,摘下帽子呼叫指揮中心;“詞,人已經走了。”

  莫詞在指揮車裏,聯係簡書蘾;“通知空軍部隊,在南州和雙燕市交界處攔截所有經過的直升機,不要讓顧鶴北離開南州。”

  “蕭南久,確定傷亡人數身份。”

  “已經叫人過去了。”

  “蘇隊,該怎麽做,你比我清楚。”

  “明白。”蘇庭舫掛斷通訊,然後把薑錦禦放下來,“宋知,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顧醒是我的親弟弟,他本名叫蘇庭禦,我是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知道的,他的胳膊內側有一道燙傷的疤,那是我小時候泡奶粉的時候他抓著我的手不小心燙到的,當時,他隻有兩歲,後來我接到警察的電話說我們爸媽死了,我就把他交給了隔壁鄰居照看,等我回來的時候,鄰居沒了,弟弟也不見了。”

  宋知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段時間蘇庭舫對顧醒那麽好,他還以為他有什麽怪癖,現在想想也真是荒唐。

  “我不明白,顧鶴北為什麽要搶走顧醒?”

  當時,顧輕舟已經出生了,按理說他不會莫名其妙去搶別人家的孩子,這一養就是二十年,不會有人那麽閑。

  蘇庭舫垂下眼眸,“因為,我媽是緝毒警,她曾去過雙燕市,具體發生了什麽並沒有相關記錄,有關她的,隻有上百次的準確情報。”

  他隻記得當時的老局長說,雲暮雨一生功勳無數可也汙穢不堪,她把自己的上半生毫不吝嗇的獻給了國家,卻從未曾想過能在雙燕市脫身,她身邊的人都死了,唯獨她活著,肚子裏還懷著一個孩子,這意味著什麽顯而易見,有很長一段時間,雲暮雨精神狀況不佳,再後來,內網上對她的記錄隻有短短兩個字,‘病逝’

  實際上,老局長安排雲暮雨退出緝毒警的行業,並給了她一筆可觀的賠償金,撫養孩子長大過日子是足夠的,在所有人都認為她真的死了的時候,雲暮雨和蘇庭邪在窮鄉僻壤過起了粗茶淡飯,閑雲野鶴的生活,隨著蘇庭舫漸漸懂事,他已經能夠自己動手做飯,自己上下學,自己討生活,那時候的蘇庭舫長得比同齡孩子要高挑許多,其中少不了蘇庭邪的訓練,他這一身本事,現在最多也隻能挑挑擔,出門給相鄰的老爺爺老太太幫忙插秧,種菜,任勞任怨。

  蘇庭禦的出生更是給兩人不少驚喜,因為生蘇庭舫的時候,雲暮雨身體就不好險些難產,好在接生的產婆是個老手,加上他們幫襯了她許多,所以這條命怎麽著她也得給撿回來。第二胎的接生還是她,加上這些年蘇庭邪的照料,雲暮雨身子骨好了很多,人也胖了一圈,這一胎比第一胎順利多了。

  蘇庭禦滿月的時候,蘇庭邪自作主張去縣城的醫院做了結紮手術,因為這件事,雲暮雨冷落了他三天,後來蘇庭邪不知道從哪牽了條瘦瘦小小的土狗回來,倆人又和好如初了。

  蘇庭舫隻記得,那是他們第一次爭吵。

  蘇庭舫隻記得,爸爸很愛媽媽,媽媽也很愛爸爸。

  直到他們離開的最後一天,他們也是和平常一樣對督促他要照顧好弟弟,他們晚點就回來。

  可是,他等了好多個夜晚,都沒有等到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