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宋知腳就沒沾過地，喝水吃飯都在床上，上廁所洗澡也是顧醒抱著去的，兩人的電話響了又響，接了又敷衍了事。

  第四天，宋知受不了這種相處模式，顧醒太纏人了，她要是發脾氣或者拒絕他，他就裝可憐蠱惑她，可她這三腳貓功夫又打不過，那能怎麽辦呢，搬救兵。

  顧醒睡醒了，順其自然摟著她的腰，宋知推開他，“我要喝水。”

  “好。”顧醒套上黑襯衣出去，也不扣扣子，就這麽敞著，露出線條飽滿的腹肌，下身穿著黑色的褲子包裹著筆直的長腿，身材比例完美，十分全滿，簡直讓宋知又愛又恨。

  他一走，宋知就去床頭櫃翻手機，之前總有人打擾他們，所以他就把手機關機了，把簫聲屏蔽了。

  手機在第三個抽屜，就在她驚喜的時候，屏幕是黑的，顯然，沒電了。

  宋知笑容僵住，崩潰不已。

  水壺在樓下，也不知道顧醒是怎麽走的，一分鍾沒有就回來了，剛好看到抽屜被翻得亂七八糟，勾唇邪笑；“知知，找手機呢！”

  他明知故問。

  宋知努力不被他的美色蠱惑，幹脆閉上眼睛不看，“顧醒，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你自己無所事事就算了，你還禍害我，你知不知道就這四天時間我可以賺多少錢。”

  顧醒啼笑皆非，反問她；“我怎麽禍害你了？”

  宋知在床上打滾撒潑，“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出門。”

  “嗯，門一直都在那。”言外之意是，門沒鎖，她要走直接走。

  宋知不信他那麽好說話，事出反常必有妖，滿臉狐疑探出頭，確定沒有什麽問題起身，忽然胸口一涼，她又躲了回去；“那個，你幫我拿下衣服唄？”

  她的衣服都被他撕壞了。

  顧醒像是沒聽到，放下茶杯慢悠悠往陽台走，好看的眉頭皺了皺說，“今天下雨，好像還是比較適合待在家裏呢！”

  “……”你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狗。

  宋知連人帶被一起溜下床，興衝衝跑到衣櫃，結果發現什麽也沒有，“顧醒！”

  顧醒語氣輕柔的像，又甜又軟，“在呢。”

  宋知的怒氣蹭蹭蹭往上漲，但一看到他的臉，她又很不得捶死自己幹嘛跟他較勁，他不開心，遭罪的還是自己。

  “顧醒，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四天了。”如果可以，她還是想過豬狗不如的生活，被人伺候的感覺太難受了。

  “不。”顧醒拒絕，把她壓在身下，手指輕輕捧起她的臉，“我不是好人，一直都不是，宋知知，睡了我你要負責到底。”

  “你不放開我，我怎麽賺錢養你啊？”宋知繼續說，語氣放輕，“顧醒，我喜歡你，但那並不代表我的所有時間都是你的，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要忙，我們在一起，不該影響到正常的生活方式，我這麽說，你可以理解我嗎？。”

  “你後悔了？”他垂下眼瞼，纖長的眉毛落下了大片陰影，深沉的眼球猶如一潭死水，靜的令人窒息。

  “我沒有後悔。”顧醒太沒有安全感了，早年缺失童年的美好，缺失父母的愛，到後來缺失朋友，如果沒有年後的那場意外，他或許這輩子都會在雙燕市稱王稱霸，在黑白的世界裏遊刃有餘，會成為顧氏集團最優秀的繼承人，可在他即將順利完成所有的條件時，他愛上了凡間的女子，從此，他再也不能放手一搏，單刀直入。

  可悲，又可恨。

  “知知，我不髒。”不要討厭我。

  宋知哽了一下，眼睛有點紅，抱著他的腰，由著他埋在自己鎖骨裏，她輕輕撩撥他柔順的短發“誰說你髒了？顧醒，你很好，我很喜歡你真的，要是我騙你這輩子都賺不到錢。”

  這個條件可以說是重量級的了。

  “我手裏染過很多人的血，你不介意嗎？”

  “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說我介不介意？”宋知喜歡在他的耳垂吹氣，一吹就紅，不經撩。

  顧醒再次對她下手了，這一次時間很長，一直到晚上，宋知中途就睡著了，醒來之後身上穿著睡衣，沒有什麽不適，桌上還放著一套衣服和一張紙條，顧醒的字跡很工整，一筆一劃都很精神，【微波爐裏有粥，記得吃。】

  宋知把紙放下，勾唇笑了笑，然後起床換衣服洗漱，下樓喝粥。

  粥是顧醒自己跟著視頻做的，也就那樣，長得普普通通的，吃起來更要命。

  宋知吃了兩口，差點沒懷疑人生，忍著翻騰的胃勉強喝了兩口，最後實在吃不下去，倒了。

  呸呸呸，她發誓這輩子都不讓顧醒再糟蹋糧食。

  thu的第一輪實驗宣告失敗，很快進行了第二輪的進程，宴青翮是項目組長，副組長姓範，南洲大學藥物研究的博士，畢業之前收到了多家公司的office，但最後選擇了宴氏，原因是，治療精神病患者的挑戰性遠比一般藥物要強，這幾乎是微乎其微的存在。

  範意記錄了宋知植入記憶後藥物的所有過程，召集研究院開會，最後商討出加大藥量的方法，隻是那便意味著宋知的危險又加重了幾分。

  宴青翮沒有立刻宣布同意但也沒有說不同意，會議結束，所有人離席，宋知和宴青翮留下來了，有些事他們得單獨說。

  宋知腳蹬在地上轉動椅子，清冷的目光帶著幾分嘲諷，明顯是針對宴青翮的，“把我拉進來的是你，現在打退堂鼓未免太晚了。”

  宴青翮合上筆帽，不緊不慢抬起頭慢慢說，“我姐在的時候一直束手束腳放不開，以至於直到你出現才重新啟動計劃，你是我姐的女兒，按理說，你是我的侄女，我不會拿你的命冒險。”

  “嗬。”宋知冷笑，笑他虛偽，“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呢。”

  “還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雙燕市的顧氏集團向我們發出邀請，申請加入這個研究計劃，價格隨便提，要求隻有一個，你想聽嗎？”

  “有屁快放。”宋知皺眉道，顧醒這時候發出邀請，怕是會血本無歸。

  那他白天怎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