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錦年被罰
作者:
小白菜啊 更新:2021-05-08 02:06 字數:2208
她素來,都是以最美好的最幹淨的模樣看待世界。
因為她是一個畫家。
一個嗜作畫為人生唯一追求的畫家。
……
白柒穿著一身婢女穿的的長裙,總歸不合規矩,再加上閆墨宥也無意讓別人看到這樣的世子殿下,所以幹脆在自己房間找出了一件當初自己沒有穿過的衣袍。
男子的衣袍裹在白柒身上時,宛若小少年穿著一身不合適的外袍,袖口和衣擺都長了一截,閆墨宥看著少年的模樣,沉默了一瞬,道:
“我讓下人去你房間那一套你的衣服。”
白柒雙手乖乖攏著長長的衣袖,聞言有些遲疑的點點頭。
得到了同意,閆墨宥直接讓白柒在這裏等著,然後一個人向門口走去,看著院子裏如預料般的出現的數道人影,男子淡道:
“都散了吧。”
“派一個人去找錦年取世子的衣袍過來。”
院子裏的數位暗衛麵麵相覷,自覺得自己主子果然智謀出眾,連一個想刺殺他的人都能安撫住。
眾人一臉驚歎的齊齊退了下去。
……
閆墨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麽異樣的情緒。
頃刻,他才像是忽的回神般,轉身進了房間。
白柒在男子離開後就閉目養神,在腦海裏複盤著剛剛看到的畫麵,每個細節,甚至是極細微的表情……
而纖白的手指,也在半空中無意識的勾勒出大概的輪廓。
她在想,該怎麽跟閆盟主用不生硬且不惹人厭的話請對方讓人幫她買一些畫具。
畢竟係統給她的東西,不能憑空出現。
於是等閆墨宥從門口出來,聽到動靜的白柒也不由得張開眼,她抿唇淺淺笑了一下:
“閆盟主。”
“我在府中整日無所事事,想作畫打發時間,能滿足一下這樣小小的請求嗎?”
少年世子黑亮的眼睛微彎,像是裝著一泓清月,溫涼又沁人心神。
平時都是冷清安靜、極少展開笑顏的的美人,在某一瞬間突然衝你淺笑,這樣衝擊力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神色淡定的接受。
因為那一瞬間的冰雪初融,那一霎那的幽曇綻放,那一刻使人間驀的黯淡失色……
那樣讓人難以忽略的美,能輕易讓一個人心跳加速,情不自禁的滿足對方所有要求,隻希望那樣的笑容還能在少年臉上繼續停留。
於是像是被蠱、惑般的,閆墨宥答應了少年的要求,如願的看到對方那抹清淺的笑意在一瞬間鬱然變得極為濃烈。
灼灼其華,熾若盛夏。
……
下人很快就送了衣服過來,閆墨宥將衣袍遞給少年後就識趣的退了出去,看向外間跪著的婢女。
“主子,屬下請罪。”
錦年神色恭敬,低眉順眼的看著地麵。
閆墨宥神色淡淡的走到婢女麵前,隻問了一句:
“為何任由世子離開?”
他不清楚對方發生了什麽事,但確定以自己屬下的身手,絕對不能讓沒有絲毫武力的世子穿著她的衣裙離開。
所以隻有一個原因……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屬下是故意的。
男子神色微慍,俊美疏朗的眉眼帶著一絲危險:
“你喜歡上世子了?”
錦年一愣,忽的震驚的抬頭,隱隱意識到這個問題是一個極為認真的送命題。
她緊緊的掐著手心,如實道:
“世子殿下很安靜乖巧,極為討人喜歡,偏院看守的護衛沒有一個不喜歡他。奴婢隻是一心軟,想讓世子出去走走……”
錦年恭敬說完,就壓下心裏的震驚立即低頭。
作為女子,她隱約感覺這樣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主子為何這麽在意她是不是喜歡世子,事實上她的確喜歡這樣好看又乖巧,宛若柔弱幼獸的世子殿下,但主子顯然問的是另一種喜歡。
分明隻能存在於男女之間的喜歡,但主子卻這樣在意。
錦年覺得自己隱約得到一個不合世間常倫的結果……
在錦年兀自胡思亂想的時候,閆墨宥也隱約清楚對方話裏的意思,男子暗暗鬆了口氣,卻有些氣惱自己竟然警惕一個女子,自己的屬下。
他微微擰起眉,淡道:
“自己去刑房按規矩領罰。”
錦年終於聽到處置結果,心底暗暗的鬆了口氣,也不敢再胡思亂想,匆匆的行了個禮立即離開主院。
白柒在錦年離開不久後就走出來,閆墨宥已經吩咐了下屬去集市上買少年需要的畫具,在少年臨走時忽的說:
“錦年被我派去辦一些事,這段時間會派另一個婢女伺候你。”頓了頓,男子又道,“一刻鍾後你要的東西都能在你書房。”
白柒眨了眨眼,沒有對男子的安排表現出任何質疑。
她黑曜石般的眼睛忽的浮現出細碎的光,緋色的唇瓣也彎起了一小段弧度。
少年語氣極為愉悅:
“謝謝你。”
濃鬱的喜悅和興奮感像是要將人灼傷,閆墨宥略顯僵硬的避開少年的視線,隻是聲音幹澀的開口:
“舉手之勞,日後盟主府除了特定地方,世子殿下可以隨意走動。”
白柒乖巧的點了點頭。
其實要是有畫具,就算一天不出門,她也毫不在意。
……
閆墨宥以往聽說過少年世子以血作畫的傳言,若是最開始,他可能會防備些許,但在如今,他卻沒有再一昧的相信那些傳言。
所以在送對方畫具的時候,也沒有多少遲疑,不僅是想眼見為實,更是這裏不是攝政王府,就算少年想做什麽,也是徒勞。
但他沒想到少年世子竟然為了作畫,如此的宛若瘋魔。
從早晨書房被送上畫具之後,少年就極為不正常的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不用午膳,不吃晚膳。
因為錦年在刑房領罰,所以這些話都是知道的下人傳到他耳中。
他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在下人稟報他說世子殿下不用晚膳的時候也擱下碗筷,去旁邊的偏院。
……
白柒從未如此暢快淋漓的做過畫,不是那種作畫時心情激蕩,筆下生風,而做完畫卻疲憊的抬不起一根手指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