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看著孟鶴塘那懵逼的表情。

  不由自主的發出陣陣笑聲。

  “那老頭兒太好玩了。”

  秦默一臉羨慕，語氣歡快的給大家描述道，“阿城地界兒上有一號的人物，退了休之後沒事兒幹，就喜歡文玩。”

  說到這兒，相聲正式進入主題。

  孟鶴塘點了點頭，美滋滋道：“這是咱們民族的傳統文化！”

  “對！”

  秦默說，“什麽手串啊、核桃啊、玉啊，拿到手都得揉。這個在文玩界有一專業名詞，叫‘盤’！”

  “哦……您也了解？”孟鶴塘問道。

  “那當然！”

  秦默朗聲介紹，“這盤啊。可講究了！怎麽盤，盤到什麽程度，用什麽油盤，這都有講究。”

  “盤這個還得用油？”

  “那當然了！”

  “用什麽油啊？”

  “人油！”

  秦默兩嘴皮子一動，眼神陰仄仄的看了一圈台下，然後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這話加上他的表情可把觀眾嚇了一跳。

  明明是七夕。怎麽講成清明了？

  旁邊。

  孟鶴塘也不禁打了個冷顫，驚悚的看著秦默：“您這說的有點瘮人啊，什麽叫人油？”

  “看把你嚇得！”

  秦默先調侃，後解釋，“就是人身體分泌出的油脂，拿這個盤出的東西又紅又亮，質地就跟那小珊瑚似的。”

  “就這麽好看呢？”

  “對！但一般人盤不到這個程度！”

  “是嗎？”

  “他爸爸就能盤到！”

  秦默指著孟鶴塘說道。

  “我爸爸為什麽能盤出來？”孟鶴塘再次狐疑。

  “他爸爸油多啊！為什麽能分泌出這麽多油脂呢？”

  秦默快速自問自答，“他爸爸每天喝鯽魚湯，催油！”

  “對！是！”

  孟鶴塘一臉嗬嗬，斜視著秦默說道，“這玩意兒還利於產後哺乳呢！”

  “道理是相通，但你不能這麽說你爸爸，畢竟他還是個男的！”

  秦默聲音說著說著分貝降了下來。

  但觀眾還是能夠清楚的聽到，不禁笑聲一片。

  孟鶴塘當即糾正：“什麽叫還是啊？我爸就是男的！”

  “好吧！”

  秦默看他一眼，轉頭繼續說道，“反正你爸是想盡辦法促進油脂分泌，然後盤這些個文玩，比如盤核桃。什麽叫悶尖兒，什麽叫官帽兒，還有什麽叫雞心，我反正不懂，老聽他爸爸說盤什麽獅子頭！”

  “那個最名貴了！”

  孟鶴塘豎起大拇指，得意洋洋。

  然而，秦默卻是杵著下巴，疑惑道：“我就琢磨了，盤獅子頭那不得咬手啊？”

  “對！”

  孟鶴塘說完才反應過來。馬上抓住秦默胳膊，“您先等會兒，怎麽還能咬手？”

  “你琢磨他爸爸上動物園找倆獅子，往那兒一蹲……”

  秦默直接就在舞台上紮了個馬步，呲牙咧嘴的模仿起來：“聽話啊，今兒我要盤你們！”

  說完後，直接甩著雙手，在台上搖搖晃晃。

  “噗！”

  “哈哈哈”

  觀眾們笑翻了。

  哪有這樣盤的啊？

  再說了，哪有盤獅子的啊？

  “你給我回來！”

  笑聲之中。孟鶴塘一把拽回秦默，“我爸這是作死去了？”

  “不是……”

  秦默停下來，向觀眾解釋道，“小時候不懂嘛，後來才知道獅子頭不是這個！”

  “對！”

  孟鶴塘看他收斂起來，方才放開他的衣袖。

  “就這麽大個兒！”

  秦默拿手比劃出蘋果大小一個圓球。然後一撩袖子，單手在半空中捏著，“拿倆，在手裏一直揉，我也學他爸爸，弄倆獅子頭，這樣揉，嘩啦，嘩啦……直掉肉末！”

  “噗！”

  “籲……”

  觀眾們不禁噓聲一片。笑得前仰後合。

  這哪是文玩裏的獅子頭，分明是肉丸子的那個獅子頭！

  本來觀眾隻熟悉孟鶴塘一人。

  即使今天他是捧哏，也都很期待他的表現。希望他發揮激進的風格，以懟逗哏讓大家樂嗬。

  沒想到，秦默的表演成了主體。逐漸把觀眾的眼球都吸了過去。

  現在全場的笑聲都是因為他發出的。

  尤其是喜歡聽相聲的朋友，仿佛發現了寶藏似得，連眨眼都舍不得，認真盯著秦默的一舉一動，聽著他的每一句。

  “嘩啦，嘩啦……”

  秦默假裝手上捏碎了，拿到嘴邊嚐了一下，搖頭嘖嘖道，“還挺鹹你知道嗎？這邊揉倆獅子頭，這邊揉倆雞心，嘩啦……”

  “我再給你烤倆腰子要不要？”

  孟鶴塘背著手，一副“沒救了”的模樣看著秦默。

  “怎麽了？”

  秦默停下來。疑惑的看著他，“烤腰子幹什麽？”

  “不是，什麽獅子頭啊？”

  孟鶴塘解釋說道，“這核桃的品種叫獅子頭，您不懂別胡說八道！”

  “現在我才弄明白！”

  秦默看向台下，繼續說著。“人家他爸爸玩得好，不光這核桃，家裏麵整堂的實木家具，都得盤！”

  “這家具怎麽盤？”孟鶴塘眉頭緊蹙。

  “家裏麵有一根雕，這麽大個！”

  秦默就在孟鶴塘的頭頂比劃了一下，意思是像他那麽高，“雕了一條龍，這龍可雕的太漂亮了，那龍鱗片片分明，龍爪鋒利無比，他爸爸一看這龍就來氣。”

  說著，他瞪起眼珠，滿臉氣憤道：“幹幹巴巴的，麻麻賴賴的，一點也不圓潤！”

  “不是，剛雕出來都是那樣！”孟鶴塘急忙解釋道。

  “盤它！”

  秦默低吼一聲，再次雙腿一紮馬步，擺開雙手劇烈搖晃。

  “噗……”

  觀眾們不知第幾次笑噴了。

  隻知道聽這段相聲，似乎現場的笑聲就沒停過。

  每個人笑點都不一樣，但是就秦默此時“盤它”的這個動作，讓所有想不笑的都難！

  後台。

  候場間裏。

  陳瀟已經化好妝，換好了服裝，正跟一群藝人們圍在屏幕前方，看著台上說相聲的秦默和孟鶴塘。

  “哈哈，太搞笑了！”

  她幾乎已經忘了先前和秦默之間的不愉快。

  和大家一起笑得花枝亂顫，樂不可支。

  好久都沒這麽笑過了。

  平時她也會聽相聲，特別是在國外的那幾年，基本夜深人靜想家的時候，都靠相聲撐著。

  今天知道孟鶴塘要和這個秦默搭檔。

  還以為秦默會是捧哏，沒想到他居然才是逗哏。

  而且這家夥剛才表現的那麽直男，上台後可以這麽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