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台下沒有觀眾。

  但是在小劇場的後麵，隔了一道牆的地方，卻是坐滿了觀眾。

  他們是通過牆上的大屏幕，觀看台上演員的表演。

  打從秦默和周九涼上來以後，就一直捂著嘴憋著笑，不時發出“噗嗤”、“噗嗤”的笑聲。

  另一間屋裏。

  十幾個工作人員。

  在鍵盤上瘋狂的敲擊著。

  這就是他們的工作。

  那些尖酸刻薄，或熱情洋溢的彈幕，根本不是觀眾發的。

  而是這些人自製而成。

  目的就是給台上演員製造困難。

  此時。

  彈幕上正在飄著：

  “大林子真是留學生嗎？”

  “是的，藍翔英吉利分校的！”

  “噗。哈哈哈！胎教肄業！”

  “我生氣了，我是大林子粉絲，這倆演員太討厭了！”

  “說的什麽呀？靠侮辱人取樂嗎？”

  “唉。真是沒素質，相聲演員都是這樣嗎？”

  “台上無大小，台下立規矩，好吧？”

  “大林子的學曆，是老郭心裏永遠的痛啊！”

  “……”

  這些近乎真實的彈幕，都是節目組安排好的。

  前麵幾組演員。幾乎都受到了這些彈幕的影響。

  甚至像張鶴綸和尚九西倆人，因為是第一組上來，更是格外關注這些彈幕。

  看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影響發揮。

  再看秦默和周九涼倆人。

  似乎完全不受彈幕的影響。

  隻顧全身心的說相聲，完全不搭理彈幕的。

  這倒不是倆人心大。

  周九涼是近視，根本看不清彈幕上說了些什麽。

  秦默則是把目標放在了現場僅有的幾位工作人員身上。

  包括攝像師，看他們的表情和反應，來調節自己的節奏。

  看到有幾個工作人員笑著直接轉身出去了。

  這說明包袱是好的。

  於是，秦默便在這類包袱上，加大力度。

  如果工作人員沒有反應，那就簡略的說完這段兒，趕快進入下一環節。

  舞台上。

  “我這個人呐，平時最喜歡吟詩作對！”

  秦默說著，“基本上走到哪兒，吟到哪兒，逮住誰，跟誰作對！”

  “逮誰跟誰作對？”

  周九涼眉頭一挑，在秦默身上打量一番。“那你這身體，應該是好不了咯！”

  “這跟身體好不好，有什麽關係嗎？”

  秦默轉過身，驚訝的看著他。

  “你跟人作對，不就打起來了嗎？”

  周九涼說，“天天逮誰跟誰打，你身體能好得了嗎？”

  “你看！你這又不明白了！”

  秦默一攤手，“我是一個文人！”

  “誰呀？”

  周九涼立即轉頭，前後左右的瞅了瞅。就是不看秦默，“哪有文人呢？”

  秦默一把將他抓回來，指著自己：“往這兒看，我！有文化的人！打對麵過來另一個有文化的人，他給我出一個上聯，上聯是大嘴巴抽你，我不假思索給他來個下聯。”

  “下聯？”

  周九涼撓撓頭，“這能對什麽啊？”

  “來呀來呀來呀來呀！”

  秦默擠眉弄眼的看著台下那些攝像機，一副賤賤的模樣。一拍手，“上下聯嘛作對嘛！”

  “這不賤骨頭嘛？”

  周九涼吐槽道。

  “橫批，絕不怕死！”

  秦默得意的一拍自己胸口，得意道，“寫對聯！這是我最拿手的。”

  “就是寫咱們這個對聯？”

  周九涼遲疑道，“春節就家家戶戶貼門上的對聯？”

  “對！”

  秦默背著手。洋洋得意的點頭。

  “你能寫？”

  “當然！”

  “上下聯帶橫批？”

  “昂！”

  秦默一點頭，“我就是這麽大能耐！”

  “那這水平要求可是很高的！”

  周九涼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真能行？”

  “褲襠著火！”

  秦默突然冒了一句。

  周九涼聽不太懂，挑著眉問道：“這又怎麽講？”

  “襠燃了啊！”

  秦默一攤手，“歇後語你不懂啊？”

  “嗬嗬！”

  周九涼無語的搖搖頭，瞅了一眼秦默胯下，“我看你這火也是沒撲滅！”

  鄙夷之後，他繼而問道：“您真能寫？”

  “能！”

  “那您寫這個有沒有什麽條條框框，比如什麽固定的題目的什麽的。隻能寫這個或是隻能寫那個！”

  “沒有！”

  秦默伸手一揮，“我什麽都行，出個題目就能寫！”

  “那……我要是出個題目。你能寫嗎？”

  周九涼沉吟道，“上下聯帶橫批？”

  “對！”

  “就這麽大能耐？”

  周九涼抱著胳膊捏著下巴，“現場出題。嘿，行了，我想想啊，我出一題目。我們那天開車，進劇場門口，有賣小吃的，有賣煎餅的，就這個煎餅，你給我寫一個唄！”

  “煎餅沒法寫？”

  秦默直接搖頭，都不帶思索的。

  周九涼一愣，脫口問道：“怎麽沒法寫啊？”

  “寫完了貼哪啊？”

  秦默仿佛占著理似得，背著手看向周九涼。“就算是貼煎餅上，那怎麽吃啊？吃一嘴墨水？”

  “不是！”

  周九涼連忙搖頭道，“那不是煎餅攤兒有防塵罩子嘛，貼在防塵罩上。”

  “……”

  秦默盯著他，愣了三秒之後，一副勉為其難的說得。“好好好，那就照你說的，我寫的稍微小一些，好讓它貼。”

  “您甭管，您就寫煎餅。”

  周九涼伸手一請，“來，直接來上聯！”

  “上聯？”

  秦默不假思索，直接連比劃帶說，“撐圓麵稀刮開大。”

  “這句怎麽聽著這麽大白話呢？”

  周九涼一臉費解，“那你的下聯是什麽呢？”

  “下聯？”

  秦默笑笑，“聽好了，蔥多醬少卷上長！”

  “蔥多……這是？”

  “多擱點蔥會提味，少刷點醬怕鹹了。”

  秦默手上一邊做動作，一邊解釋，“卷上，它是長的。”

  “嘿！”

  周九涼瞬間眉頭舒展開，點著頭訕笑道，“行吧！那你這橫批是……”

  “越吃越短！”

  秦默說著，還用各種方式演繹吃煎餅的方式。

  “這不廢話嘛？”

  周九涼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別演示了，別轉圈子吃了！廢話，這可不越吃越短嗎？哪有越吃越長的呀？”

  “越吃越長的？”

  秦默笑了，“當然有啊！”

  周九涼愣了一下，這還能有？

  不禁問道：“什麽啊？”

  “貪吃蛇啊！”

  秦默一攤手說，接著貼近周九涼問道，“你玩過這款遊戲嗎？”

  “去去去！”

  周九涼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