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在離開之前，跟虛弱的蘇瑜交換了一個眼神，驚訝於蘇瑜的聰明，知道他還不能跟薑辰坦白。

  他們被迫，要在同一邊了。

  房間內，薑辰看著娃娃，等著娃娃自己坦白。

  不說身份、身世也就算了，可這次忽然消失一天一夜，薑辰必須知道娃娃去了哪裏。

  “昨晚我起夜上廁所，發現了要動手的蘇航，他差點殺了我，但是後來蘇瑜跟你都醒了，他沒有殺了我，就把我扔進了儲物空間，剛才蘇航跟白夜打鬥，我才逃出來。”

  娃娃說著八成真話的假話，聽起來很真實。

  唯一的改變，就是把蘇瑜變成了一個無辜的人，蘇航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罷了。

  “是蘇航做的？”

  薑辰皺眉，覺得意外。

  蘇航那樣的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冷靜，不像是會讓娃娃活著的存在，將人殺了再扔到儲物空間裏不是更好？

  為什麽娃娃……還活著？

  解釋不了蘇航沒殺人這一點，確實很奇怪，可娃娃不能說他身上有薑辰的屏障。

  “可能是因為蘇瑜。”娃娃硬著頭皮。“她應該還不知道蘇航是這麽殘忍的人，作為蘇瑜的弟弟，蘇航可能需要保持。”

  “有道理。”

  薑辰點點頭，好似相信了。

  隻要確定蘇瑜是沒有問題的人，就可以了，至於蘇航，薑辰也不想殺了他，反而對他更感興趣。

  煉製天珠，是蘇航最大的用處。

  看到薑辰好似相信了自己的謊話，娃娃也能送一口氣。

  蘇瑜所在的房間，確認所有人都不在，娃娃才悄悄過來，想要打探蘇瑜真正的目的。

  他們看起來雖然好像是合謀，可他要確定蘇瑜不是為了那個東西而來，否則他必須解決蘇瑜。

  “你來了。”

  躺在床上蘇瑜看起來確實很淒慘，蒼白的臉色不是假的，是實打實的虛弱。

  隻是聲音還是如此的清明，讓娃娃有點瑟縮。

  “你到底想做什麽？”

  娃娃背對著房門，人那麽小就到房門一半高的位置，怎麽看都顯得那麽的古怪。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小的仆人，路門的人為了能讓你跟在薑辰身邊不起疑，用了不少心思吧？可如果薑辰知道你一直都在欺騙他，你們的主仆關係還會繼續嗎？”

  蘇瑜笑嗬嗬的說出娃娃不願意聽的話，他的任務就是保護薑辰，現在的方式最簡單。

  可薑辰如果知道，也許會覺得厭惡。

  五歲的仆人，誰會想要呢？

  “你果然是為了天啟對吧？”

  娃娃單刀直入，他要守護的也是擁有天啟的人，與其說他是薑辰的仆人，倒不如說是天啟的仆人。

  路門世世代代，所有的天知都是跟天啟一同存在的。

  這是路門的宿命，他等了十五年才等到了自己的天啟出現，是絕對不會讓人搶走的。

  而且薑辰是一個很適合的主人，想想跟皇羽配合的古北，娃娃就覺得上天對他很好。

  “沒錯。”

  蘇瑜也不遮掩。

  “你這麽瞞著他是沒用的，赤縣神州肯定有很多人都感知到了天啟的開啟，薑辰以後就是會被萬人追殺的存在，哪怕他是你要保護的對象，你也沒有辦法讓薑辰安全。”

  “除非，薑辰跟更有能力的人合作，大教一直想要讓他過去，可薑辰都拒絕了，我們蘇家也很有誠意，不妨考慮一下。”

  蘇瑜果然對一切都很了解，可娃娃不信任蘇瑜。

  蘇家才不會那麽好心，為了對抗大教也要保護薑辰，他們就是為了利用薑辰，跟每一個人一樣。

  可惜，天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薑辰現在隻是太年輕了，假以時日，等道場遍布整個赤縣神州，就絕對不會再被任何人威脅。

  可惜這一點，蘇瑜不需要知道。

  “薑辰現在的處境很差，有我們蘇家幫忙不是更好？大教的人一定會天天來找麻煩，天天追殺他，你們可以利用我啊。”

  蘇瑜循循善誘。

  “真的？”

  娃娃好似被說動了，有點猶豫。

  兩人密謀了好一陣子，娃娃才離開蘇瑜的房間。

  離開房間後，娃娃的臉上就一點欺騙蘇瑜的表情都沒有了，反而……出現了一個年輕少年，堅定的眉眼。

  樣子一閃而過，那才是娃娃的真容。

  房間內的蘇瑜，從袖子裏放出一隻灰色的飛蛾，飛蛾撲楞著翅膀在蘇瑜的指尖盤旋一會，順著窗子飛出去，輕易的飛出屏障，沒有驚動薑辰。

  蘇航就沒有蘇瑜這麽好的待遇了，腦子不好用身體就要遭罪，他找了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就覺得渾身乏力。

  儲物空間裏的天珠不多了，雖然南臨帝校有可以煉製的地方，但是他要是去了，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

  山窮水盡，不過如此。

  “蘇瑜那個賤女人！”

  蘇航恨恨的嘀咕著，恨死了蘇瑜。

  隻是蘇航還沒來得及多想，他身後所在的位置，就有人突破了屏障衝了進來，直接對他攻擊。

  來的，就是大教的人。

  “靠！”

  蘇航大喊著，隻能跟這些人對抗。

  他們的目標明明是薑辰，可看到了蘇航的存在，也沒有可能置之不理，隻能先殺了蘇航，再去找薑辰。

  “打起來了。”

  看著遠處隱蔽的位置，薑辰知道是蘇航遭遇了第一波的攻擊，大教的人蠻不講理，才不會管動手的是誰，隻要是對他們有障礙的人，全都得被除掉。

  蘇航這個‘武器’，還算好用。

  “你故意的？”

  初雲享早就感覺到了，薑辰不是那麽簡單的家夥。

  蘇航能從食堂逃走，怕是一切都是薑辰的設計。

  “慘啊！”

  白夜在旁邊感慨，同情薑辰。

  “去看看。”

  薑辰吩咐道，白夜立刻跳出窗外，剛才跟蘇航大的不過癮，現在才是正餐開始！

  大教來的人，都隻能有來無回！

  不管他們有多少人，南臨帝校這個位置，都足夠成為他們的墓場。

  “你還能來的晚一點嗎！”

  倒在地上，蘇航狼狽質問。

  雖然很狼狽，可依然殘忍殺死了不少人，可惜之前跟白夜的對戰消耗太多，大教的人能力也不弱，自然無法對抗。

  看到白夜出現，已經有大教的人轉身離開要回去報信。

  白夜沒有阻攔，放走了一個人，其餘的人全都倒在地上，為他們的大教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