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左右，江河從會議室外麵走了回來，他雙眼低靡似乎剛剛飽受過什麽折磨一樣。薑熙珍沒有來。

  “江河怎麽回事？這麽晚才來？熙珍呢？”

  “盧廣熙珍有些累，我當她回房休息了！”江河異常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江河你沒事吧？”盧廣在此詢問情況。

  “沒事兒，盧哥，我之前可能想錯了一些問題，導致現在整個案件還存在疑點和不可信的地方。”江河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算是舒服不少。江河走到一邊，坐了下來，原本還沒有平複的胸口再次引來了蘇珊的關注。

  “江河，到底怎麽了？一回來就跟薑熙珍兩人偷偷的回房間了，你們不會？”

  “瞎說什麽啊？哪有那麽多時間辦事兒啊？一會兒說！”江河心想，怎麽這些人一說起來男女獨處的事情就會往那邊想嗎？不過剛才確實差點兒幹了不是人的事情。

  審問開始。趙亮帶著羅西走到了會議桌的正位上，他好像開會領導一樣，坐在最前麵，雙手戴著手銬，一臉低沉，眼神依舊飄忽不定。

  “好了，我們一直想抓的人總算抓了回來！羅西，你膽子不小啊！在警察眼皮底下犯事兒？”盧廣第一次見這麽冷靜的犯人，他第一次接觸王傑的時候也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王傑當時還處於較為瘋癲的狀態，直到江河來了以後才有所好轉的。現在羅西除了眼神上對這會議室的陌生以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多餘心理表現。

  “師傅，我們的人還在他家進行搜索，現在就審問嗎？”

  “是的，現在就審問！一會兒鄭大夫可能會帶我們進入另一個環境中。”盧廣說完以後給鄭楠一個眼色。

  鄭楠點點頭，從兜裏摸了摸，拿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子，然後走到每個人的身邊，將藥瓶子裏麵的透明液體倒了進去，“大家不用緊張，這僅僅是正常的食品營養液，我們最近經常吃外賣，也不夠營養！”

  “胖哥，你逗我呢吧！這是什麽營養液啊？你不會拿輝光醫院的違禁藥來用我們試藥吧！”白桐發現剛才倒進藥物的水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不會啊！小白，你怎麽還不相信我呢？我什麽時候害過你？”鄭楠走到羅西身邊，哼笑一聲，“你這麽厲害就不用補了！”

  江河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鄭楠打算用那個辦法嗎？這幾天也沒聽說他研究好了的消息啊！難道說鄭院長在東陵市發現了什麽秘訣嗎？

  盧廣見差不多了，給趙亮一個眼色，示意他可以開始了。趙亮打開大屏幕，開始講述第一起案件的始末。

  “你們有什麽證據說我是幫凶？我當時可是又不在場的證據啊！哈哈哈……你們忘了嗎？那天我是在姑媽家的，我姑媽的鄰居，還有門口的老大爺都看見我了！我要是出去，肯定會有人發現的！”

  “姑媽？王麗是嗎？”江河疑問道。

  “怎麽了？你有問題嗎？你們要是不信現在可以讓我姑媽來給我作證，我就不信了！好人還能被冤枉？”羅西絲毫沒有認罪的態度，一直在用當年的口供來說事兒。

  “我看了一下口供，你姑媽確實是承認你去了，也在那裏住了，但是你姑媽家是一樓，大半夜你去哪兒了沒人知道，而且我們找到了一個當年住在華聯小區的一個工人，他說當年確實看見了一個穿睡衣，騎著自行車的年輕人。”江河把那個工人在總局作出的審問資料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果然，屏幕的視頻中出現了一個六十多歲的來人，他滿頭白發，倒是很精神。老人叫王陽，一直在工廠工作，通過他在警局提供的線索。那天晚上他跟工友們一起回家，騎車進院的時候確實看見一個穿睡衣的年輕人。

  “因為過去的太快，我隻看見了一個背影，但是那個男孩戴著眼鏡，微胖，倒是像個大學生，對了！身上還有消毒水的味道。當初我尋思，我們小區大晚上出去買宵夜的有都是，穿睡衣的出去的也是很多，早就習以為常了。”

  視頻結束以後，畫麵的一側出現了一個男子描述自己所看見的男青年的樣子。趙亮指著屏幕上的畫像說，“這個人是不是你？”

  “我，我當時去朋友家打牌！”羅西依舊否認。

  “打牌？是嗎？你什麽朋友在那裏？”盧廣問完心想，當年警方不是沒有對羅西的身份進行調查，但是從表麵的證據，以及實際情況都沒有發現任何與受害人接觸過的痕跡。

  其實現在這麽一看，這裏麵還有一個人存在，那就是李婭。少了這麽一個關係鏈接樞紐，誰也不會想到羅西跟這起案件有關係。

  “是，是……是不是李婭？”鄭楠哼笑一聲，他在會議室觀察剛才蘇珊和羅西兩人的時候就已經發現羅西對李婭的一種特殊情感寄托，這就好像是一個失魂人，一個沒有精神追求的人，對信仰的追求。

  “你，你什麽意思？我沒有！”羅西在提到李婭這個名字以後，變得更加緊張，原本還很冷靜的他開始雙手攥緊了拳頭。

  “看來你擠壓了很多年啊！這種對情感上的壓縮是不是很痛苦，誰也幫不了你，你隻能通過尋找獵物，在他們的身體上不斷的發泄！你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好的！李婭這個女人真的存在嗎？還是你臆想出來的？”

  江河開始對自己新的想法進行了猜測，他心想，李婭可能已經死了，在第三起案件前，從那以後，李婭的消失，讓羅西變得如此的瘋癲，他開始對獵物下手，但是缺少在他眼中沒有的東西。

  思想！

  一個人沒有思想就跟行屍走肉一摸一樣，所以他才會這樣。吃什麽補什麽，吃掉一個受害人的大腦獲得一個類似的思想，在他的眼裏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我，我沒有，你想說什麽，李婭，李婭不會離開我的，她，她一直都在我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