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布上畫了什麽？

  江河的第二人格（陌生人）走上前將畫布和筆拿了過來，哼笑兩聲。

  “祭日!不過不是我的!”陌生人變得痞裏痞氣，走到男醫生身邊，右手拍了拍男醫生的肩膀，“你自己的祭日是哪天?雅蘭是你的女兒吧!”

  陌生人在男醫生的後頸發現了兩個中文刺青的印記。若不是剛才他拍了男醫生一下，衣領微微向下竄動，也是無法看到。

  “江先生，您在說什麽呢?那隻是我喜歡的兩個字罷了!”

  陌生人發現男醫生試圖在掩飾什麽，可這些在他眼裏完全藏不住，男醫生身後一個個奇怪的小人一直在跳動，他們模糊的臉雖然是成人的麵龐，但身體確實幾歲小孩的模樣。

  “喜歡的字，畫布上的畫，我很喜歡，那個女人很有趣，畫得東西也很和我的心意!”陌生人拿起桌子上折斷的畫筆，轉身走到病床前，背對著男醫生。

  “女人?什麽女人，是受害人嗎？還是真正的凶手。”男醫生依舊在試圖窺探陌生人。

  座位江河的第二人格，他相當的腹黑，意識行為都沒有規律，甚至是可以說是肆無忌憚。

  “女人是個好東西啊!醫生的女人應該比我多吧!哈哈哈……”陌生人拿起病床前的一袋生理鹽水上下掂量起來。

  “江先生，很抱歉，我隻有一個妻子!您能說說你害怕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我害怕什麽，我害怕這些稀奇古怪的照片，我害怕看見照片裏麵看的人，我害怕，我害怕這裏……”

  陌生人拿起手中畫筆的另一邊重重地戳在了手中的生理鹽水上，隨後憤怒的砸在了桌子上。

  鹽水砸在桌子上，袋子瞬間崩裂，鹽水撒在桌子上的照片上，幾張照片被砸飛，些許鹽水濺射在了男醫生的臉色。

  “江先生！如此暴力的一麵，你自己可知道？”男醫生拿起桌子上的尾巴銀色湯勺開始有節奏的敲了起來。

  陌生人右手甩動加下，生理鹽水散落地上。他慢慢地抬起頭，雙眼緊盯著眼前的男醫生，一步步緩緩的走過去，雙手突然拍在桌子上。

  整個桌子被陌生人雙手地蠻力震得左右搖晃，男醫生麵前杯子中水也微微顫抖。

  陌生人並未開口，呼吸聲漸漸急促起來，而男醫生依舊在有節奏地敲擊著銀色湯勺，異常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誰？”男醫生的問題隨著最後一次湯勺敲擊被子的聲音一起傳入了陌生人的耳朵。

  “我，我是誰，我，我怎麽了？這些水？”江河恍惚一下，看著桌子上的濕乎乎的幾張圖片，眼前一陣恍惚，尋思好半天，腦海裏突然電影膠片放映一樣，一個個畫麵閃爍。

  “那是我嗎？”江河不盡地問了自己一下。

  “我就是你！”江河的耳邊再次回蕩著剛才陌生人冰冷凶惡的聲音。他猛地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江先生？江先生？您還好嗎？”男醫生早就放下了湯勺，靠在椅背上，一臉輕鬆，似乎已經了解了江河剛剛的第二人格，那麽陌生人。

  “我，我好像，好像好多了，腦袋雖然有點兒疼，但是，但是那個人的聲音聽不清楚了！”

  江河餘光看著被生理鹽水沾濕的照片，暗喜。陌生人的聲音再次觸摸他聽覺神經的每一處。

  “我幫了你，你該怎麽謝謝我？”

  江河內心咬牙切齒，強忍著這份狂妄，麵不改色地看著男醫生，疑問道：“醫生，我，我是不是好多了？”

  “今天的治療很順利，一會兒咱們做一下常規檢查，希望您接下來的日子裏繼續配合我們的治療工作！”江河可以從男醫生口罩後麵感受到一種無比滿意的笑容。

  “謝謝醫生，我，我的寶貝！”江河趕緊將一張張濕漉漉的圖片放在鐵盒中。

  “江先生，看來這些東西對你真的很重要啊！照片濕了可是”男醫生並沒有幫忙，但是眼睛還是看著江河的表情。

  江河剛要將鐵盒的蓋在蓋上，就被男醫生攔住了。

  “江先生，這裏還有一張！”男醫生將地上一張照片遞給了江河。

  “謝謝醫生！”江河接過照片，剛放進盒子，蓋蓋子的瞬間，他發現照片上竟然出現了淡藍色的斑點和淡紫色的印記。

  江河心想，0.9%的鹽水為生理鹽水。生理鹽水的氯化鈉精濃度要比正常的鹽水中的氯化鈉要高，但是剛才那些畢竟量少，不一定能起到什麽效果。

  不過幾張濕圖片疊加在一起，風幹的時間會延遲一些，一會兒回去看看，到底這些圖片上到底是描繪的是什麽圖樣。

  男醫生對江河做完常規檢查以後，表示江河的病情有所好轉，需要繼續服用藥物，臨走前男醫生好奇的問了一個問題。

  “江先生，你的瞳孔顏色天生就是這樣嗎？”

  “是吧！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總怪覺怪怪的！”江河心想，這雙眼睛雖然給自己帶來了無限的希望，同樣也帶來了不少的苦痛。

  男醫生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鍾表。

  “時間差不多了！江先生還有什麽要求嗎？”江河感覺男醫生之所以對自己態度如此緩和，很大原因是江河暴露了第二人格。

  不過江河知道，那個陌生人是自己，隻是人格本身具有獨立性，主人格可以對其有滲透性，但沒辦法進行幹預。

  也就是思維上的強製分離，這一點一般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很難做到，幾乎沒有可能。江河之所以可以將他們分離，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個人長時間的精神訓練和強製行為造成的。

  “我，我能不能明天跟那個女醫生聊一聊，我，我有點兒想她了！”江河表現的有些害羞，但是很自然。

  “可以江先生，不過您還是要接受我的治療，畢竟從今天開始，您是我的患者！”男醫生言辭中的占有欲瞬間讓江河感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謝謝您，醫生！”男醫生幫江河打開了，好似飯店門童一樣，希望他客戶明天還會再來。

  門打開了，江河突然發現診室的拐角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