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水？

  江河發現自己剛才睡這一會兒，竟然滿頭大汗。

  汗液，鹽分？

  “這些線條，難道鐵盒中圖片內還有用藥水描繪的部分？怎麽可能？是我自己畫上去的？還是……”

  江河慢慢起身，把畫冊和照片趕緊收拾了一下，放進了背包內，走到衛生間內。

  江河心想，如果是特殊藥水描繪的話，那麽完全可以用白醋，石灰水，小蘇打水和鹽水進行顯影。

  用白醋必須是全濕才可以看清楚，雖然是四種中效果最好的，但卻不是很方便，而且在這裏很難找到大量的白醋進行潑灑。

  剩下三種半幹情況就可以顯影，比較容易獲得的其實是鹽水，因為人身體內的汗液中就有鹽分，但量還是有些少，需要更多的鹽才可以。

  江河洗了洗臉，先把畫冊和圖片的事情放在一邊，找機會再想辦法。

  手盆上的鏡子已經換新，已經看不見碎裂鏡片中的自己。

  他麵對鏡子前麵憔悴的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可憐，反倒是感覺這才是真正的自己，一個不正常的患者。

  右手撫摸在鏡子上，好像在與自己的另一半溝通一樣，那種眼神之間的交匯，隻有常時間麵對鏡子注視自己的人才有這種感覺。

  “江河，江河！是你的嗎？”江河耳邊“嗡”一聲，一個柔美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道中，穿透耳膜，傳入大腦神經中。

  “韓小美？你？”江河左右擺頭，環視四周，卻不見韓小美的人影，可是這個聲音為什麽如此熟悉，自己緊緊跟韓小美隻有幾麵之緣啊！

  “江河，你還記得我嗎？”聲音再次回蕩。

  江河雙手捂住耳朵，再次鬆開，仔細聽聽周圍的動靜，心想，幻聽？

  他有一陣子沒有這種反應了，主要有鄭楠提供給他的藥。可是剛才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幻聽。

  “江河，你是誰？”江河自言自語起來，臉色瞬間變得凶惡起來。

  “你是殺人凶手，你逃不掉的！”江河對著鏡子又說了一句。

  啪！

  江河狠狠地抽了一下，好不容易恢複正常，忙用涼水衝洗著頭發，冰冷的水刺激他每一處腦皮層的神經，讓他開始清醒過來。

  “江先生，您還有五分鍾！”劉雅麗的提醒再次響起。

  江河起身，怒吼一聲，“知道了！”

  隨後，抽出毛巾，在頭上胡亂擦了一下，趕緊走出了病房。

  劉雅麗就在門口等候著他。

  “江先生……”

  尚未等劉雅麗說完，江河氣衝衝地走下了樓，直奔活動區，絲毫沒有顧及劉雅麗在背後的追喊。

  “江先生，您的情緒不穩定，切勿急躁！”

  “我需要真正的自由，我需要出去，而不是每天過三點的生活！”江河嚐試著激怒療養院的工作人員，隻有這樣才能更了解他們對待患者的底線。

  “江先生，您是我們的貴賓級患者！需要配合我們積極治療！”劉雅麗小跑兩步，急忙攔在江河麵前，雙手張開，雙峰上下顫動，呼吸急促，事業線隱隱預約升起了汗珠。

  江河心想，她緊張了，那就繼續戳她的欲望。

  “我不用你管！”江河一把將劉雅麗推到一邊，一個人用通行卡打開了活動區的門走了進去，完全沒有理會劉雅麗任何。

  江河心想，需要繼續了解每一個療養院患者的情況，這樣才能將線索進行連接。

  剛進活動區，江河發現，今天下午在活動區的人是王木生，艾嘉和一個戴著黑色口罩，墨鏡的女人。

  這個神秘的女人引起了江河的注意，不過艾嘉卻在第一時間走了過來。她今天依舊穿著一身比基尼，但是換了一個款式，性感嫵媚，任何男人看了以後都會垂涎三尺。

  “江河，你怎麽才來？我們還等你一起聊天呢！”艾嘉趕緊把江河拉到了圖書室裏。

  江河發現王木生正在拿著一本《真實案件手冊》，手裏拿著一根雪茄，悠閑地喝著一杯濃鬱絲滑的熱可可。

  “江先生來了，快請坐，想喝點什麽讓艾嘉給你拿！”王木生今天變得相當的熱情，跟第一天完全不同。

  其實江河從表麵上並沒有看出王木生和艾嘉的顯性精神疾病，但卻可以感受到他們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王木生似乎有兩個不同的人格在左右操控，從第一次看見的記憶碎片，江河感覺眼前的王木生應該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很可能跟未成年少女有關係。

  而艾嘉呢？第一次看見她身上的枷鎖時，江河本以為隻是她在這裏被限製了自由引起的抑鬱症，或者是其他神經性疾病，但是看與眼前王木生的曖昧關係，不得不讓他推斷王木生的手裏有艾嘉的把柄，那一個個沾滿鮮血的鐵鏈就是王木生賦予的。

  江河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見艾嘉雙手挽著王木生的胳膊上，依偎在他肩膀上，好像是一對甜蜜的夫妻一樣。

  但是江河的注意力其實還在坐在活動室角落裏的那個神秘女人。

  “小玲今天來不了了是嗎？”江河拿起桌子上一聽罐裝烏龍茶喝了起來。

  “是的，聽劉管家說，小玲暫時封閉治療，以免出意外！”王木生淡然自若的樣子，讓江河感覺這一切都很平常，而且相當的“合法”！

  “那什麽時候能見到他！我還想聽她講故事呢！”

  “講故事？哼，江先生，一個小孩能有什麽故事，不就是整天被那個韓小美糊弄的團團轉！”

  “韓小美？”

  “是啊！就在你那個病房，一個妄想症極其嚴重的精神分裂患者，而且還有自殺傾向！我很討厭她，甚至感覺那個女孩就是魔鬼！”江河感覺王木生對韓小美一點兒好感都沒有，言辭表情上全都是憎惡之意。

  “可不是，長得也沒我漂亮，還有那麽多人來看她，給她送花！真是惡心極了！”

  江河心想，嫉妒，艾嘉是嫉妒韓小美。

  那張速寫畫麵，那種《十三日》係列裏麵的《七日》油畫上的畫麵，全都對上了。

  韓小美到底想記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