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這樣不行！”程雨霏說道，“我辛辛苦苦把她培養成現在這樣，你卻想讓她去打乒乓球？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麽不行？”葉建斌說道，“咱們女兒成績不算拔尖，就算我把她送進重點初中也沒用，很受打擊的，她的乒乓球在全省裏麵數一數二，為什麽不去打乒乓球呢？張笑風跟我說過了，以葉如玉的水平好好練下去，進國家隊都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程雨霏仿佛認定了學習這條路，“我當初讓她學球，就是為了讓她掌握一個體育特長，沒打算讓她一條路走到底啊。”

  “可是現在既然發現了更好的出路，為什麽不讓她去呢？”

  “你怎麽就知道那是更好的出路？這種東西競爭多麽激烈啊，隻有學習才是最有保障，最穩當的，咱們兩個那一個不是按照平常的路徑從小學、初中到高中，然後考大學……這樣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人？孩子隻有這樣走才是最踏實的！”

  “可是打乒乓球可以讓她有更大的成就啊！我相信咱們女兒可以的。”

  “我不管，這事兒沒得商量，就應該讓她去上重點初中。”

  “拜托，如果她打乒乓球的話是一步到位，直接可以進省隊訓練的！她雖然沒有從小參加體校訓練，但是比那些孩子打的都好！這說明她有這個天賦，可是她的學習又不是全省前幾名，你讓她進什麽市重點初中有什麽意義？”

  “……可是學習才是正道。”程雨霏說道，“我現在都有點兒後悔，當初不應該讓如玉去學乒乓球……”

  “我的天，”葉建斌說道，“真的，我敢跟你保證，這件事是你有史以來做過最有意義的一件事！”

  “你什麽意思？”程雨霏瞪了葉建斌一眼，“你是說我做的其他事情都毫無意義嗎？”

  “哎，不是不是。”葉建斌擺手，“其他事情都很有意義，但是這件事情最有意義，你怎麽能因為這件事而後悔呢？”

  “…………”

  “要不這樣，”葉建斌說道，“我們問問孩子好了，看看女兒她的想法。”

  “……好吧。”

  葉建斌走到裏屋，把葉如玉帶了出來。

  現在的葉如玉身高一米四八，算是很瘦小了，隻不過她的長相實在好看，整張臉蛋精致無比，眼睛明亮，嘴唇紅潤，鼻梁高挺，兩彎眉毛如同月牙，襯得她越發可愛動人。

  沒人想到短短幾年時間，葉如玉會出落地如此好看，如果不出什麽意外，將來的葉如玉定然是顏值高過明星的大美女無疑。

  葉建斌把葉如玉帶到客廳，讓女兒坐下，然後和程雨霏一起看著她。

  “怎麽了？”葉如玉問，不知道父母這樣看著自己是為什麽。

  “爸爸現在很嚴肅地問你一個問題：你想要進省隊訓練嗎？”

  “……”葉如玉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我不知道。”

  還沒上初中的小孩子，她怎麽知道究竟應該怎麽選擇。

  “那就上初中，就這麽定了！”程雨霏說道。

  “別……你別著急。”葉建斌把她攔住，然後說道，“我們還沒跟孩子講清楚利害關係，說完之後你再讓她選。”

  “……那好。”程雨霏說道。

  “好，首先，”葉建斌對葉如玉道，“先說打乒乓球這個事情，你對自己的水平想必很清楚，全省和你年齡一樣的你覺得你都能打過嗎？”

  葉如玉想了想，“如果隻是女生，我想應該差不多吧……”

  “那麽我再問你，你覺得全市所有小升初畢業生，你的成績能超過他們所有人嗎？”

  “爸爸！”葉如玉感覺很不高興，“你說什麽呢？我那成績你還不知道，全班的人我都考不過你讓我跟全市人比？”

  “那麽選擇那條路你清楚了吧？”

  “喔……”葉如玉陷入沉思。

  葉建斌誌得意滿地看向程雨霏。

  程雨霏急忙說道：“你別聽你爸爸的。”

  “嗯？”葉如玉抬起頭來，看著母親，“為什麽？”

  “你好好想一想，全國的大學有多少所？”

  “好多好多吧……”

  “那你想去的什麽國家隊有幾個？”

  “不知道。”

  “告訴你吧，就三個隊伍，人數加起來還不一定有大學一個年級人多呢！或者說，你不想進國家隊，隻想上一個體院嗎？”

  “不想。”葉如玉搖搖頭。

  “那麽究竟是學習還是打球，難道不好選嗎？”

  “嗯……”

  葉建斌見葉如玉好像被她媽給說服了，急忙開口道：“哎哎，別聽你媽胡說，你再好好想一想，去打球的話，你現在已經是全省尖子，國家隊在全國挑人，不挑你挑誰啊？”

  “哦……”

  “你再想想，國家隊雖然人少，但是隻要你進去了，就和那些學生進了哈佛劍橋沒區別！因為中國的乒乓球隊是全世界一流！這麽好的機會，你為什麽不抓住？”

  “嗯嗯……”

  “再說了，爸爸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有一天不願意打球了，爸爸難道還幫不了你一把，給你個工作嗎？想想吧，女兒，這簡直就是不需要猶豫的選擇題！”

  “哦哦……”葉如玉感覺自己頭都快被說暈了，隻是嘴裏不停地應和著。

  “好了，那麽，現在，做出你的選擇。”葉建斌忽然沉下臉來，第一次在女兒麵前展現出公司總裁的氣魄，他希望女兒能做出她覺得最好的選擇。

  程雨霏和葉建斌就這樣看著葉如玉，表麵上平靜如水，實際上他們心早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葉如玉感覺自己實在做不出選擇，因為她覺得兩種選擇給她的感覺都差不多，她不想放棄任何一個，這個時候，就需要找到一個點來打破這種平衡，哪怕這個點並沒有那麽重要。

  她抬頭看向父母。

  “那個……你們知道張冠羽打算怎麽辦嗎？”

  “這……”

  夫妻倆對視一眼，葉建斌能看見程雨霏眼中的慌亂，而程雨霏卻看見了葉建斌眼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