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笑風這話，兩個年輕人頓時臉一紅，表情變了又變，腦子裏想的全是昨天他們幾個在偶像的球館裏鬧事的場景。

  “這個……”還是李銀先開口了，“我吧……就是昨天帶頭那個銀頭發的。”

  “那就是你啊！”鄭靜淑驚呼一聲，“就是你昨天欺負我們家張冠羽，還想要趁機襲擊我來著是吧？”

  聽到鄭靜淑一口氣把他的所作所為全說了，他臉一紅，滿懷慚愧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緊接著，他又很真誠地道歉，接著深深鞠了一躬。

  “那你呢？”張笑風又看向陸闖。

  “我叫陸闖，就是昨天那個穿著白背心，還跟您打球的那個。”陸闖有些局促地介紹著自己。

  “哦……是你。”張笑風笑了笑，“就是你昨天被塵宇一下扔出去了吧？”

  聽了這話，陸闖的臉頓時紅了，把頭深深埋下去，再也不敢吭聲了。

  “沒事，沒事，”張笑風看到自己把他們說的都已經快要沒臉見人了，急忙安慰道，“都過去了，現在你們已經是新越球館的教練員了，應當挺胸抬頭才對。”

  兩個年輕人聽了，立馬抬起了頭，裝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

  “這就對了。”張笑風笑道，“不過，說起來，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問你們。”

  “什麽事？”

  “我想知道你們昨天為什麽在過了好長時間之後才發現我長得很像張羽的？”張笑風的語氣裏帶著詫異和不滿。

  “這個……”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頓時感覺有些無話可說，是啊，之前他們來到球館，進來就說要來挑戰，說白了就是想勒索些錢財好讓自己活下去，可是……看見張笑風出來迎接，以至於後來和他攀談，他們七個竟然就沒有一個發現他就是張羽，實在有點兒奇怪。

  見他們都不說話，張笑風繼續說道：“要不是後來你們幾個兄弟中有一個把我認出來了，你們怕不是到最後還看不出來吧？”

  “那個……”李銀聽了張笑風的這話，尷尬的笑了笑，卻又好像是在瞞著什麽，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麽……”

  “因為當時的心思根本就沒集中在您的身上。”陸闖一口打斷李銀的話，認真的說。

  “沒……集中在……我的身上？”張笑風想了想，才發覺，當時幾個混混好像的確是這樣，他們自打一進來就四處張望，就連和自己說話時都顯得心不在焉，更何況自己換了發型，還留了些胡子，他們一時認不出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可他們的注意力到底在哪兒呢？張笑風想問，可是看見兩個年輕人一臉緊張，生怕他繼續詢問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應該是問不出來，索性就沒問，於是，帶著疑惑，他轉移了話題。

  “那麽，我還想問你們另外一件事情。”張笑風說道。

  “……什麽？”兩個年輕人忐忑地答道。

  “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

  “……啊？”

  “我聽說你們之前是省隊的，而且有很好的發展前途，為什麽……我隻是感興趣，如果你們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為什麽你們會突然跑來陝西找我呢？”

  “這個……”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

  “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的，沒關係。”盡管嘴裏這麽說，張笑風的眼中還是充滿了疑惑與好奇。

  “其實也沒有什麽。”李銀開口道，“說白了，我們當時其實隻是聽說你被車撞了，就有些氣上心頭，覺得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後來又聽說你和……”

  李銀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鄭靜淑，“你們兩個一起離開瑞典回國了，我們就猜到你們一定會來到陝西，於是就打算過來逛逛，其實，當時我們計劃的本來就隻是過來轉一轉而已，可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那時候也是大賽在即，訓練很緊張，教練和家長那邊根本就不會通融，而且又聽說我們的理由是什麽‘尋找張羽’他們更是大加諷刺，口氣非常讓人覺得氣憤，我們幾個當時就和他們吵了起來，結果一時氣急了，就索性直接出走，也好證明給他們看，我們是會成功的……”

  “然後……你們就過來了？”鄭靜淑滿臉詫異地問道。

  “對啊……後來我們和家長還有教練也通過話，一開始是他們請求我們回去訓練，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但我們沒答應，說是找到張羽以後再回去，這樣反複幾次，他們就有些氣急敗壞了，索性開始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不回去，他們就不再給我們給錢了，讓我們自生自滅。這樣的威脅我們更不會理睬，其實他們越是這樣威脅，我們就越不願意回去……後來，他們就好像是統一戰線了一樣，一塊兒把我們幾個的資金供應都停了，但他們這樣反而讓我們覺得更加堅定了，於是還是沒回去……之後我們就沒再和家裏那邊聯係了，估計他們正焦頭爛額地滿陝西找我們呢吧……”

  “原來你們根本就不是因為非要找到我才來的嘛……”張笑風笑著說道，“你們幾個根本就是純粹性的一時糊塗，然後和家裏人杠上了，死活不願意回去吧……”

  “差不多吧……”兩個年輕人尷尬的笑了笑，道。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趁早回去的好。”鄭靜淑想了想說，“畢竟到現在還晚的不是很多，你們回去說不定還會有發現前途……畢竟這樣對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都好。”

  “不，”陸闖道，“我們現在回去已經不會有什麽發現前途了，你們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運動員的青春有多麽珍貴，更何況像我們這樣直接浪費兩年發展前途的人呢？隻要每過一年，我們就會被一大批新的球員迎頭趕上，再加上我們比他們年齡大，發展的空間一定會受到局限，所以，實話說，我們現在已經沒有繼續發展的機會了，就算回去也沒用的。”

  “是啊……”張笑風聽了，長長地歎了口氣，道，“那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