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見到他
作者:丁沫      更新:2021-04-27 15:14      字數:2247
  那嘲諷的語氣和聲音,讓蘇玉麵色微變。“夜辰!”

  她咬著唇,有些委屈的喊了一句,瞧向車廂裏的另一人。

  他們是如此覺著,所以才用這種冷漠,恨不得殺了她的目光看她。

  她抱緊手臂,縮在角落中。“你們覺著我過得舒坦?”

  “難道不是?”夜辰冷笑。“爺一離開,蘇大夫便成了許夷身邊紅人,呼風喚雨,過上吃香喝辣好日子。”

  “嗬!”蘇玉低下頭,嘲諷的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為了家人安全,我忍氣吞聲成了許夷婢女,多次恨不得殺了他,卻必須得忍著、在你們眼中,這叫過得好!”

  “我是救了不少南蜀人,在南蜀軍帳中為他們治傷。但我是大夫,隻要不是做喪盡天良的事,不管何人受傷,我都應當施救。你們要因此怪我,我也沒辦法。”

  夜辰盯著她半響,麵無表情的閉上車簾,繼續駕車。

  車廂裏另一人抱著雙臂,靠在車廂上,隨著馬車晃動顛簸。

  “蘇大夫,不論如何,你在許夷身邊兩年,這是不爭的事實。”

  良久,外麵傳出夜辰清冷的聲音。

  蘇玉心沉到穀底,神色暗沉。

  夜辰兩人駕馬車,帶著她進了綏妥縣,當夜縣中入住一晚,次日一早又趕路,不過把馬車換成了馬匹。

  一連三日,都在趕路,第四日蘇玉終於忍不住問夜辰。“我們是要去哪兒.?”

  這三日,夜辰對她態度稍有鬆緩,看她目光卻還帶責怪。

  而那叫單明的男子,還是對她抱有很深惡意。

  “梁州!”夜辰騎馬行在最前方帶路,蘇玉跟在他後麵,單明最後。

  “就快到了,蘇大夫別急。”夜辰頭也不回的道。

  蘇玉聞言,鬆了口氣安靜下來。

  就要到了,要見到他了!

  時隔兩年,他還好嗎?

  應該很好吧!連鹿城都傳出了他英勇善戰的故事。

  一年,他就做到拜相封侯,是否變化很大。

  明明之前還無感,等到真的要見到他這一刻,蘇玉倏然緊張起來。

  “到了!”正午剛過,三人就看到城牆,夜辰臉上露出笑容,回頭照應一聲。

  “駕,駕!”三匹馬火速進入城裏,速度慢下來。

  蘇玉望向四周,城中熱鬧非凡,商鋪,小販,行人絡繹不絕。

  有穿著粗布衣裳,也有鮮亮料子衣裳,各種階層,瞧著就很熱鬧。

  而鹿城,已兩年沒出現這麽熱鬧場景了!

  “到了!”夜辰停在一處宅院前,跳下馬。

  蘇玉隨著他跳下,瞧著這連名字都沒有的宅院,麵露疑惑。

  夜辰把她劫出,不是帶她見陳雲靖嗎?

  怎會來這院子?難道他在這裏?

  可他不是領兵,前往晉城要奪回鹿城嗎?

  “蘇大夫,韁繩給我,我去栓馬,你和單明進去。”宅院門被打開,夜辰從蘇玉和單明手中接過韁繩,拉著三匹馬往後麵門進去。

  蘇玉跟在單明身後,走進宅院。

  院裏站了兩排身著陳家軍服的年輕人,正舞刀弄棒活動筋骨。

  單明一進來,就見大家停下手中動作,熱情的與他打招呼。視線瞥到蘇玉後,大家麵色都暗沉下來,不開口說話。

  走過正堂,繞進後院,蘇玉見到了在涼亭中坐著看書的青年。

  身著暗色錦服,手中拿著一本書慢慢翻閱,他的目光停在書上,沉冷專注。

  “侯爺,蘇大夫到了!”單明的聲音打斷陳雲靖專注看書的視線安,他從書中輕抬起頭望過來,站起身。

  蘇玉瞧到了他的正臉。

  脫去少年的稚嫩,他變得更成熟了,硬朗寬大的身軀,也長高不少。

  眼底幽沉,瞧不透所思所想,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左半邊臉上那道刀疤。

  “陳雲靖。”蘇玉瞧著他,翕動著唇呐呐喚他名字。

  她想問他這兩年好不好?過得如何?出口的話語卻成“你臉怎麽了?”

  “放肆,要叫侯爺。”

  陳雲靖對著嚎叫的單明揮揮手,單明抱拳退下。

  涼亭裏頓時隻剩下蘇玉於陳雲靖兩人。

  蘇玉抬步走向他,看著他沉穩的麵容,可靠的表情,她心裏一點也不高興。

  “你可還好?”她走近他,抬起眼仰望他,關切的問道。

  “尚安!”他開口,出口的聲音暗啞低沉,與那嗓音歡快俏麗的少年,天差地別。

  “你嗓子?”蘇玉囁嚅著唇,眼露擔憂。

  “傷了喉嚨,說話便成這樣了。”他淡淡的道,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阿玉,你可有想我?”

  這聲一出,蘇玉眼淚奪眶而出,她撲到他身上,抱住他腰肢。“想!”

  “陳雲靖,我擔心死你了,好怕你出事!聽著你在洛京被處置,去魏北上戰場,我心提到嗓子眼,祈禱期待你平安。”

  陳雲靖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驚的怔住,慢慢反應過來,張開雙臂回抱她。

  “你知曉我的事?”

  “恩!”蘇玉哭著鼻子離開他懷中,抹去眼淚。“瞧著你沒事,我很高興。”

  兩人涼亭中坐下,她關心問他離開德寶鎮後所遇到的事,陳雲靖聲音沉穩的慢慢與她說道。

  與兩年前相比,他像完全變了一人,成熟,穩重,可靠,也變得沉默寡言不少。

  說幾句話,便會停頓,往往要蘇玉出聲詢問才繼續。

  再沒有當初那個鮮衣怒馬,精氣十足,調皮搗蛋少年郎模樣。

  瞧著他隻說平安,不說危險,遇險之事三言兩語帶過。蘇玉有些心疼,伸手摸上了他麵上那道疤!“這是怎麽傷的?”

  能留下這麽一道疤,當時傷的定很嚴重吧!

  陳雲靖身子微僵,任她摸著疤痕,清淡回道。“當時與魏北兵馬拚殺,魏北有一員猛將,交手時碰到了臉上,留下了這道傷口,幸而傷得不重。”

  “疼嗎?”

  “不疼!”陳雲靖搖頭。

  她是大夫,這傷重不重,她豈會看不出。

  蘇玉未拆穿他,等他說完自己簡單經曆,開口說自己這兩年經曆。

  “別說!”她剛起了個頭,他卻倏然伸手捂住她的嘴,讓她別說。

  蘇玉抬起眼,目光平和的看著他的眼睛。“你真不想知道我這兩年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