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演戲
作者:丁沫      更新:2021-04-27 15:13      字數:2279
  蘇玉還真敢。

  任他被綁在哪兒,不幫他解開繩索,甚至嫌他吵人,把扯掉的布重新堵回他嘴裏。

  除了蘇氏有些擔憂,問了幾句,憂心是否要幫他解開外,蘇家其他人全都沒有說去幫他解開。

  步洮就這麽被綁在那兩日,甚至餓了兩日。

  第三日一早,蘇玉送走大哥,回到院子時,聞到一股腥臭味。

  她往馬廄裏去看,才發現味道是從步洮身上傳來,而這人,這兩日已被磨出黑眼圈,臉色鐵青,易要殺了蘇玉。

  “你尿褲子!”蘇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都多大人了,竟還尿褲子。”她嘲諷,扯掉他嘴裏的布。

  步洮滿臉陰沉的看著她,雙眼噴火,在她拿走布後,也沒開口說話。

  “想殺了我!”蘇玉半蹲下身子,去解他身後繩子。

  剛解開,步洮就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到木柱的上,雙腳離地。

  窒息感襲來,蘇玉難受極了,卻瞪大眼睛,定定的瞧著步洮,未說一句求饒的話。

  步洮死死瞪著她,在她將死時,鬆開她。

  “怎麽不殺了我?”被鬆開的蘇玉劇烈咳嗽,急促呼吸。她卻挑釁的瞧著步洮。

  步洮臉色陰沉,冷笑一聲,往外竄去,片刻後,抓住蘇父出現在蘇玉麵前。

  “我不殺你,我能殺他。”

  蘇玉臉色終變。“你敢!”

  “為何不敢!”步洮反諷回去,抽出劍刺向蘇父。

  蘇玉瞳孔收縮,瞪大眼睛。

  步洮抽出帶血的劍,冷冷看著蘇玉。“蘇玉,你別忘了,你父母還在這。”

  說罷,他閃身進了小武屋子。

  “爹!”蘇玉奔過去,扶住父親。

  劍刺入肩膀,未傷到致命處。

  步洮特意瞄準分寸,不傷父親性命。

  蘇玉沉著臉,扶著父親回到屋裏,為他處理傷勢。

  一炷香後,步洮換了身衣服,幹淨清爽的出現在蘇玉麵前。

  這時,蘇玉剛為父親處理了傷。

  “蘇大夫,該回去了。”步洮把這句蘇大夫咬字很重,陰測測的盯著她。

  “爹,這幾日別碰水,好好休息。”蘇玉像是沒聽到他話一樣,叮囑父親。

  叮囑完,去收拾行李,與他一同回去。

  馬不停蹄,快馬加鞭,天黑前,趕到鹿城。

  步洮盯著利落下馬,往府中進去的女人,心緒不寧。

  從他傷了她父親威脅她後,她便很是乖巧,不回他話,他喊走就走,一點時間沒耽誤就回來。

  這女人,可不是這麽乖巧的人,不然也不會如此欺辱他。

  步洮有些不安。

  回到王爺身前,他終於知道府外不安從哪兒來了。

  “誰傷了你?”高椅上的許夷挑起蘇玉下巴,盯著她脖子上明顯的指印,冷聲問道。

  蘇玉怯生生的看了步洮一眼,莂開頭。“沒人。”

  “步洮。”

  “王爺!”步洮立即跪地。“是屬下傷了蘇大夫。”

  “理由!”

  步洮噎住,他能說,這女人眼見著他被綁兩日,不為他鬆綁,還嘲諷他?

  這是恥辱,無法言出。

  “本王讓你保護她,你便是如此護衛?”許夷冷冷看他。

  “王爺,”蘇玉倏地跪地。“我爹受了傷,近日我想回家照顧父親。”

  步洮猛地抬眼,瞪向蘇玉。

  蘇玉看過來,眼裏清冷,瞧著他的目光含有恨意。

  “王爺,屬下在蘇家見到了魏寇。”他出聲。

  許夷瞧著他,麵無表情。

  步洮平靜的把蘇家發生的是敘述一遍,包括蘇玉為魏寇看腿,不給他解繩索,他傷了蘇玉和她爹。

  堂前情況,就像兩個在告狀的人,等著他評判。

  許夷煩躁的揉眉。“你給魏寇治病?”

  “我是大夫,找上門的病人,我都會醫治。”蘇玉冷然道,掀起眼堅定的瞧過去。“王爺不很清楚嗎?”

  許夷歎氣,這他知曉。

  “你又為何,不放了他?”

  “為何要放!”蘇玉冷笑了下。“又不是我把他綁起來,誰綁的他,他去找誰放啊!”

  “阿玉!”許夷加重語氣。“別任性。”

  蘇玉起身,跪也不跪,轉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許夷叫她,她頭也不回。

  許夷麵色一沉。“攔下她。”

  門外護衛,攔住蘇玉,蘇玉往前闖。

  有人抽刀迫在他麵前堵住她,蘇玉對準刀劍衝上去。

  追到門邊的許夷和阻攔的護衛,臉色同時大變。

  護衛急急收刀,但還是晚了點,讓刀尖刺入蘇玉的腰間,刀抽出時,刀尖上都帶著血跡。

  疼痛襲來,蘇玉咬著牙,繼續往前走。

  護衛卻不敢在攔她。

  “你不要命了!”許夷抓住她,怒罵,卻對上她淚流滿麵的樣子。

  所有指責的話,在喉嚨裏打轉,消失於無。

  她的麵上,全是淚水,還不停流淌。

  那委屈,倔強的模樣,讓許夷心中一緊,像是被人捏住心髒般,絲絲疼痛襲來。

  “你……”許夷瞧著她哭泣的模樣,囁嚅著唇想安慰,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他俯頭,瞧著她腹前,鮮紅的血跡暈染開。

  “步洮,未尊本王命令,責令二十輥。”他令下,拉著蘇玉回了屋。

  蘇玉還是哭,哭得泣不成聲,連受傷的部位也不管,隻是哭。

  許夷傳了方逸春,牽著她的手,艱難道。“我已懲罰了步洮,他傷你和你父親,是因你無情。”

  蘇玉抽搭著哭。

  “本王已對縱容,你還想如何?”

  “我對他過分,讓他受苦,他討厭我恨我,傷我我沒意見,這是我自己做的錯,我承擔。但他傷我父親。”

  “傷你就行!”許夷冷笑,陰鷙的瞧著她。“蘇玉,我也恨不得殺了你。”

  “本王對你還不夠好?讓你如此作踐本王的人!”

  蘇玉打了個哭嗝。

  “王爺!”方逸春到來,許夷冷冷盯著她片刻,揮手讓方逸春給她看傷,自行背著手,站在一旁。

  方逸春上前為蘇玉看傷,蘇玉哭了一陣,小聲抽搭。

  “你殺了我心悅之人,我本恨你,恨不得殺了你。你用我家人脅迫,留我在身邊不殺我,有時刁難我,有時又對我好。”

  “我無法抒發心中鬱悶,更不能對你不敬。隻能拿他撒氣,撒完氣,我會以正常心態麵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