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消息
作者:丁沫      更新:2021-04-27 15:13      字數:2283
  陳雲靖。

  他被送到洛京了?!

  蘇玉下床,春喜連忙上前扶住她。

  剛走過屏風,說話的兩人同時停下聲音,瞧了過來。

  蘇玉緩步走過去。

  “你聽到了?”許夷麵前的書信攤開還未收起,他往後輕靠在椅子上。

  “他怎麽樣?”蘇玉問道。

  “想知道他情況!”許夷輕挑眉,“你用什麽來換?”

  “殿下說笑了,我是殿下的人,一切都是殿下的,無物可換。”蘇玉恭敬的半鞠躬,展現自己的卑微尊重。

  “要改口稱王爺了。”楚瑜在一旁糾正。

  平陽送來聖旨,三皇子開疆擴土有功,封為秦王。

  蘇玉半斂眼,喚了聲王爺。

  “自己來看!”許夷敲擊桌沿,把洛京送來的信推過去,讓她自己上前去看。

  蘇玉立馬上去,拿過信紙。

  “封秦王。”楚瑜麵色嚴謹。“陛下還是舍不得放權給王爺。”

  南蜀皇室規矩,皇子年滿十八,封王封地。二皇子未滿十八,皇上就封了齊王,賜土地最為肥沃的利州給他做封地。

  三皇子卻一直被陛下忽視,年滿十八,也未有朝臣提及,更為被陛下想起。

  要不是去年邊關大軍爆發瘟疫,朝臣推卸不願前往襄城。三皇子主動請纓,立下悍馬功勞。

  這王,怕是也封不下來。

  如今封王了,給的封地卻是襄城。

  “無妨!”許夷扣著桌沿,陰鷙的瞧著看信的蘇玉。

  父皇忽視他,偏心如此,他早就不報希望了。

  “楚瑜,本王需要你回南蜀,入朝堂。”

  楚瑜一愣。“王爺,我走了,你身邊無可用之人…”

  許夷抬手,製止了他的話。“大慶反攻不了。”

  大慶前來的援軍,隻有魏寇需要小心。

  但他自信,能與魏寇一戰。

  “是!”王爺都如此說,楚瑜隻有應下,卻主動提了要求。

  “王爺,我與蘇茉兒的婚期定在了九月中旬,距今還有四個月,可容我完婚後,在前往平陽。”

  四月,太長。

  “提前成親,本王給你兩月時間。”

  “是!”楚瑜應聲,兩月足夠他和茉兒成親了。

  蘇玉聽看了洛京送來的信,麵色蒼白,沉傾在信中所說的內容。

  擔憂極了。

  他被慶皇關進了牢中,不日審問。

  他會死嗎?

  陳家軍敗北,錦陽城鹿城失守罪責,全推到他身上。

  連為國盡忠的陳家人也不例外。

  他們為了保家衛國而死,死後不能名垂千古,竟連個好名聲都沒有。

  慶皇竟說他們有罪。

  信紙被蘇玉捏緊,她麵目猙獰,講薇陳家不值。

  就在這時,聽到了楚瑜的話。

  “我說你怎會如此好心,讓我爹娘和大姐到鹿城來。合著你是想為你自己謀福利!”蘇玉抬起眼,銳利的目光掃向楚瑜。“嗬,你隱瞞身份,哄騙了我大姐,才定下這門親事。如今真相大白,你以為大姐還願意嫁你嗎?”

  楚瑜麵色沉著,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你是茉兒的妹妹,你們姐妹感情甚篤,但你也不能把你的想法加諸到她身上。她是否願意嫁我,是她的事,你會不會管的太寬。”

  “我尊重她的決定,她若知道這些事還願意嫁你,我不反對。”

  蘇玉冷臉道。

  昨日送信,她們今日出發,最多傍晚就到鹿城。

  “希望你能說話算話。”楚瑜丟下這句,從屋中告辭。

  蘇玉冷哼了聲,收回懟他的思緒,這才發現信紙已被自己捏城一團。

  她連忙鬆開撫平,放到許夷桌前。“他會死嗎?大慶皇帝會怎麽對他?”

  許夷聽著她擔憂的詢問,口中說大慶皇帝時,沒有尊重,更沒懼怕或是身為臣民的自覺。

  他唇微勾,看來,她不止是對他無卑躬之心,對所有人都如此。

  “說不定!”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目光看向桌上扇子。

  蘇玉立馬上前兩步,拿起扇子為他扇風。

  “陳家兵敗,對趙治來說,不止是失去三城,更是在打他的臉,讓他感覺到危機四伏,膽戰心驚,生怕南蜀長驅直入。”

  許夷的聲音淡淡的,為她分析利害。

  教她如何思考,掌握全局。

  “若陳家全部死了,天高地遠,趙治不可能還來鞭陳家屍,最多就如現在,把陳家功勞抹去,下兩道聖旨,讓陳家成罪人。但死者為大,不管多大的罪,死人總是會輕易得到諒解。百姓和朝臣會想,陳家為保家衛國而死,滿門戰死,就算戰敗,也用命償還了。再讓陳家成為罪人,是否不公。百姓朝臣有了怨言,陳家的罪或許會被減輕或是抹去。功過兩相抵。”

  偏偏,陳雲靖活著。

  趙治定不會讓他輕易死,先審判,審判後上街遊示,把民眾的憤怒,吸引在他一人身上。

  讓他成為萬民唾罵的源頭。

  朱世峰要陳雲靖背鍋,大慶皇帝也需要他背鍋。

  活是能活了,可不如死了呢!

  “隻要活著就好!”蘇玉呢喃。

  不論如何,活著就是希望。

  她見過太多死人,見過被病痛折磨,想活不能活的人。

  哪怕飽受折磨,但隻要活著,就有改變的一日。

  許夷輕瞥她,聽著她鬆氣的呢喃,目光幽深。

  “自由受限,萬人唾棄,身負重罪,你覺著這樣活著好嗎?”

  “又不是他的錯。這是時代的錯,是決策者,是國情的錯,與他何幹。隻要無愧於心,無愧與自己,他人。不做傷天害理之事,那不管是被冤枉,被束縛。被所有人唾罵,不理解,都該拚盡全力活著。隻要活著,就有改變的機會。”

  死了,就什麽也沒了。

  “哈哈!”許夷突然望著她大笑。“你說的對。”

  不是他的錯,為何要死,為何要被欺辱。

  經過許夷分析,得知陳雲靖雖會過得艱難,但不會丟命,蘇玉便放心了許多。

  傍晚,蘇家人到達鹿城。

  蘇玉姐弟早早的到府衙門口等著,要不是傷未好,蘇玉早跑城門口了。

  日暮西山時,搭乘著蘇家人的馬車悠悠駛向府衙。

  瞧到車馬出現在視線裏,蘇玉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瞧過去。

  “二姐,你看那人像不像阿山哥?”蘇武扶著她的手,指著騎馬護在馬車前的一人問蘇玉。